第十章 早恋
“怎么报答，难道还想让本小姐以身相许不成？不要你的小帆帆了？”高露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是道送命题，余向东哪里敢答，只能假模假样的翻书。 一旁赵莉看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于好友高露的想法，她哪里能看不出来，其实大多数女孩都幻想着，在大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胆子大的，高三就物色好了目标。 不要觉得只有男生们聚在一起聊女同学，其实女同学们在一起时，聊男生的时间更长。 赵莉作为特困生，一直起来都封闭着自己的内心，也不知怎地，今天看到眼前这郎才女貌的俩人，突然也联想起来。 一联想，脑子里全是宋晓龙的憨样，怎么都驱散不掉，邪门儿的很。 休息了十五分钟，刘一丹继续带他们学习。 接下来一小时是英语，刘一丹全程英文教学，她要求这三个学生也必须英文对答，哪怕说不上，也要敢说，大声的说。 高露上次月考打了552分，其中英语135。 因为文科录取线低，这个成绩大概是一本线上下的水平。 高露的口语还凑合，和刘一丹对话虽然词汇量不够，却很敢说，意思也都能表述清楚，无非是用词不够精确。 赵莉就很吃力了，口语已经不能用磕磕巴巴来形容，经常处于卡壳和词不达意的状态。 这里面最让刘一丹惊讶的是余向东，每个老师对新学生都会来个下马威，树立威信的同时，让学生感觉到差距。 这样接下来的课程才好带。 可余向东这是什么鬼，这英文水平比她都不差，口语的流利程度和发音还要高出她不少。 莫非这孩子是从国外回来的？ 就在这时，门缝外面，高露的老爸正偷偷侦查。 既要看看他们补课的学习质量如何，还要观察他闺女和那个混小子有没有事儿。 结果恰好听到余向东流利的口语，气势上把冷傲的刘老师都压制了。 高露的老爸是开饭店起家的，对于这一代传统企业主，他们平均文化水平不高，对洋文和国外的东西，都有些莫名的敬畏。 看到余向东英语玩的这么溜，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有从冷淡阵营过度到中立阵营的苗头。 不过一想到女儿才高三，还是放心不下，决定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旁敲侧击一下。 溜达到厨房，她老婆正在做饭，他把脑袋凑过去悄声说道：“最近有没有感觉女儿有什么异常。” 高露老妈正炒菜呢，听到孩儿她爸的话，眉头一皱：“什么异常？压力太大？” 高露她爸摇了摇头：“就咱家闺女那心理素质，比我这个当爹的都好，能有个屁的压力。” “那你神神秘秘的搞啥子嘞。”又出锅一个热菜，高露mama边盛菜边搭话。 高露爸爸一脸沉痛：“我怀疑咱闺女早恋了。” “早恋？”高露mama声音一下拉高，“真的假的，老高你跟我说说都发现什么了，是哪个混蛋让我闺女早恋了。” 老高手朝着高露房间的方向指了指，“我怀疑就是那个混小子，你知道咱家闺女有洁癖，领地意识特别强，这么多年啥时候把同学领到家里过，尤其是男同学！” 高露mama点了点头，“这倒是，女同学也就张小帆和今天这个赵莉来过。” “还没看出来么？那个赵莉就是个幌子，今天闺女想邀请的就是余向东。”一想到自己一小时千把块钱请的家教，被女儿找同学来白蹭，中午还要留下蹭饭，老高整个人都不好了。 联想他身边好多做企业的老大哥，找了个女婿都靠他们帮扶，女儿还外向，老高这心里就有点吃不住劲儿了。 屋里上课的余向东正学的欢实，刘一丹的教学方法他非常认可。 这种方式和学院派的常规教学差别很大，适合短时间提分，尤其是针对分数还比较低的同学。 反而对张小帆那个段位的帮助不大，对李聪就更别提帮助了，让刘一丹现在和李聪一起考试，她都考不过李聪。 650分以上的学生，提分需要扎实的习惯和不断的刷题，巧招已经没啥用了，都是比拼内力。 而李聪那种700左右的，纯粹天赋，不必多说。 想到这，余向东顿时觉得，刘一丹的人设和客户选型有些问题。 这个业务最迫切的客户是那些低分段的，尤其是专科拼三本的那批人，他们提分容易见效快，家长哪能不舍得花钱？ 毕竟专科到本科是个质的飞跃，不管几本。 针对这批客户的心里，学霸型的老师远不如例子型的老师。 如果是自己做这个业务，凭借他几个月时间突击一百多分的案例，和相对亲民的小班授课方式，完全能比刘一丹赚的多的多。 多出的那二十年的记忆，让余向东深刻明白，人设有多么重要。 好的人设，就是更大的关注度。关注度，就是钱！ 想到这，余向东学的更认真了，而且开始观察刘一丹准备的授课资料。 “之前正愁第一桶金去哪里弄呢，真是瞌睡了就送枕头，高考后的假期就干这个了。” 在梦中的记忆里，余向东作为金牌游戏制作人，手上确保能赚钱的项目大把，只不过第一桶金起码要准备个十几二十万。 原计划是暑假做点大排档之类的小生意，还有缺口的话再借点钱，现在有了更好的业务方向，大排档自然就不考虑了。 刘一丹还不知道，这一上午的功夫就给自己培养了个竞争对手。 高效的学习中，时间流逝的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 高露mama敲了敲门，和刘老师友好的点点头： “吃饭吧刘老师，辛苦一上午了，休息休息。” 说完对孩子们也招呼着：“孩子们，学了小半天儿都饿坏了吧，阿姨给你们做了好吃的，快点来尝尝。” 高露家的餐桌很大，老高坐在上首，高露mama和刘老师坐在一侧。 本来另一侧靠近老高的位置是高露的，结果老高难得的招呼了下余向东，让余向东挨着他坐。 一边吃饭，老高脑子里一边儿琢磨，看余向东吃的欢实，笑了下说道：“小余啊，叔叔家饭菜怎么样？合不合口味？” 余向东竖了个大拇指：“太合口味了，跟我老妈做的一样好吃，谢谢叔叔阿姨了。” 顺着余向东的话，老高问道：“哈哈，看来余家mama也烧的一手好菜啊，对了，还不知道你父母在哪里高就啊？” 高露从来没和父母说过余向东的家庭条件，此时听她老爸一问，心道坏了，这一下子问道余向东的痛处上了，急忙跟她爸妈使眼色。 结果她老爸老妈都装作没看见，还是一脸期待的盯着余向东回答。 哪成想余向东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很客观很淡定的说道：“我父母之前都在国企厂子里，后来效益不好双双下岗了，现在我老爸在送货，老妈在药店站柜台做销售。” 这下可让老高夫妻俩傻眼了，听起来小余的家庭条件不止是一般，简直就是差的很，比特困户也没强多些。 难不成他朋友们的家庭遭遇又要发生在他高某人身上了？未来找个上门女婿？ 高露正要上来打圆场，她老妈就插话进来：“小余啊，你现在也高三了，那你未来什么打算啊？” 余向东笑着说道：“高考结束就先做点小生意，攒点本钱，从上大学开始会筹备创业的事。” “创业？”老高拉长了声调，这个词儿在东北可是个新鲜词儿，这边的人们都以考公务员为荣，追求的是稳定。 而且在这个办事儿处处要找关系的土地上，做官才是最有社会地位的，这点老高感触极深。 就像他们出去应酬，实权部门的正科级干部，饭桌上的座次都比他这个千万富翁顺位高，更别提级别更高的了。 这两天高露给余向东留下的印象极好，余向东虽然坦坦荡荡，也坚信自己必成大器，但也不想给高家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会影响到他未来和高露的相处。 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下：“是的，我会做互联网方面的创业。东北的环境相对闭塞，但放眼全国乃至于全球，互联网的大潮已经深刻改变了这个世界，未来一定会和实体产业紧密结合，进一步改变全社会的效率和财富分配。” 老高被唬的一愣：“那小余你为什么不往京都去呢？做网络科技那种新兴事物，还是京都舞台够大啊。” 高露mama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东北这小地方哪有你说的那个什么网创业的土壤啊。” 这块余向东早就深思熟虑过，但涉及隐私，不便多谈，只是简单说：“叔叔阿姨，我肯定会去京都的，只不过不是现在，大学我还是想在本地念，先打好基础。” “那志愿想好报哪了吗？”高露mama追问。 “就报黑省大学。”余向东很确定。 高露爸妈对视一眼，想到前些日子高露和他们商议的第一志愿，顿时脑海中就闪过俩字儿：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