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奖励
餐桌上，高露爸妈对余向东的回答有些冷场。 余向东觉得，未来有的是时间向周围的人证明自己。 现在说太多也没啥用，行胜于言嘛，说太多了还让人感觉自己轻浮。 匆匆扒光了碗里的饭，留下个节约食物的好印象，余向东就和高露赵莉一起回了房间。 下午还要继续上课3个小时。 梦中，二十年后退休的他，在家当寓公时， 回看这半辈子的商海浮沉，总结出自己2个致命的缺点。 清高、好面子。 记得梦中的五六年后，监管部门还允许跨行业并购。 很多传统企业拥有海量的流水，以及知名度极高的品牌！ 市场给予的PE非常高。 股价没上去也仅仅是因为行业毛利率太低，企业一年百多亿流水，就一两个亿的利润。 所以那几年流行传统企业并购暴利的游戏公司。 把游戏公司超高的利润装进传统上市企业体内，再包装一个好的科技概念，市值翻几倍就像玩一样。 无数人因此成就造富神话。 那涉及到多方重大利益的并购中，参与者只有足够无耻，足够没有包袱，足够勇敢，足够精明，才能最大化利益，成功上岸。 他的清高，好面子，在里面吃了太多的闷亏，最终一次次错过了机会。 而余向东很多同行，哪怕是数据造假，自充流水，都要把公司卖出去。 两年后，一纸禁令下来，跨行业并购被中止。 又两年，游戏行业开始了版号审批，一个蓝海的造富行业，终究变成了红海血拼。 回到此刻，远比之前成熟的余向东，不会因为高露父母的冷场而怒走了之。 能提高自己的成绩，厚着脸皮蹭课怎么了？ 面子也好，情绪也好，都应该为更好的发展让步，而不是颠倒过来。 真考上了更好的学校，别人自然都高看你，谁管你是怎么考上的。 这就是华夏的文化，数千年来的王朝更迭、群雄逐鹿，使四个字深深的印入民族的基因中。 成王败寇。 创业也是一样，你就是再专业，享誉全天下，一朝破产上节目，月薪三百块的照样教你怎么做企业。 但你要是成功了，有钱了，那你就是牛比！哪怕放个屁，别人都能闻出香味儿来。 ……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午的课程很快结束了。 进步飞速的余向东，发自内心的感谢高露： “今天的课收获太大了，真的非常感谢，等高考完事了一定请你吃顿大餐！” 高露等了大半天，终于听到余向东夸自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而且余向东竟然破天荒的主动约她，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都是个好的开始。 “一顿就把我打发了？”忍住笑，高露装作气鼓鼓的说道。 “哈哈，那不是怕高大美女没时间嘛，只要你有空，别说一顿，十顿二十顿都没问题。” 高露笑着伸出小手指，成弯曲状：“那就说好了，请我二十顿大餐，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乌龟王八蛋。” “对了，这次请刘老师来讲课，总共是4次课，除了今天还有明天，和下周的周六日，不知道你……”高露说的有些迟疑，她担心刚才饭桌上父母的刨根问底让余向东心里不舒服。 “来啊，必须来啊高大美女，还有什么事比飞速提高成绩，并陪着美女上课更令人开心的吗？”余向东毫不犹豫点头。 还俩月就高考了，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别说只是被刨根问底几句，就是吃翔能提高成绩，他都敢来上二斤。 一行人来到客厅，高露对沙发上的老爸老妈说道：“爸、妈，我去送送刘老师和同学们。” 余向东也用力的朝着高露爸妈挥手，“叔叔阿姨，感谢您二位今天的招待，明天还得继续麻烦您！” 高露爸妈：“……” 等四人走出家门，高母焦虑得不行：“老高啊，你可得想想法子啊，就咱女儿那个敢爱敢恨的性格，这要是上了大学什么事儿做出不来啊？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就小余那个家庭条件，未来咱女儿得吃多少苦啊。” “先别嚷嚷，我这不是想着呢么……一会儿闺女回来了别吱声，马上高考了咱们不能影响孩子心态，啥事儿都得等考完再说。” 电梯里，刘一丹也有点回过味儿了。 上午雇主全家还其乐融融的，午饭之后就感觉有点冷场，高家夫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作为一个工科女学霸，她没多少恋爱经历。 唯一的一段恋情，因为家在上沪的男友父母，嫌她家是农村的还有俩弟弟， 坚决不同意而告吹了。 那时候她还以为心爱的男人会为了她据理力争，结果毕业时男友很顺从的听了他mama的话，没一丝拖泥带水的就和她分了。 打那之后，她就拼命的学习、赚钱，男人这东西没一个靠得住。 现在，看着高露笑靥如花的盯着余向东，这股爱情的酸臭味让刘一丹勾起了不美好的回忆，心中冷哼：“哼，门不当户不对的迟早要分，未来有你们难受的。” 余向东不清楚这个颜值不错能力强的老师，竟然心理活动这么丰富，他就感觉刘老师身上的香味闻着很舒服，那种味道和高露的少女清香完全不同。 似乎香味中带着温度，让人躁动。 但高露就在眼吧前儿，他也不敢多闻。 一行人走向小区大门，赵莉远远的就看到门口那个谜一样的男子。 梳着有点搞笑的中分，背着手一本正经的站着，没错，谜之男宋晓龙是也。 赵莉有些羞的低着头，对余向东和高露说道：“那，那我先走了，向东哥，露露，明天见！” 刘一丹也挺有眼力见儿，紧跟着开口道：“高露啊，刘老师后面还有课，也先走了啊。” 她俩走后，余向东和高露一边聊天，一边缓慢的朝公交站溜达。 青春期的男孩女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哪怕就站在街角路口，也能滔滔不绝的聊几个小时，并且谁都不舍得提出先走。 余向东每天的学习任务都很重，毕竟有之前逃课欠的债要还，很多次都想早点回家复习。 可当高露170公分亭亭玉立的站在他旁边，余向东的腿怎么都迈不出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辆辆驶向他家的公交车溜走。 “喂，你还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咱们仨一起去江边踏青，你说要保护好我和小帆两个女孩，书包里还背着个砖头。” 回想以前，余向东也不禁发笑：“是啊，那时候咱们仨总在一起，每次出门都是我和小帆花钱，你这个铁公鸡从来一毛不拔。” “切，那是因为我在存钱买随身听，你这个家伙总揭我短，是不是要我提你初三还身高一米五的事了？” “别别别，以后别再说这事儿了好吧，你铁公鸡的事我也不说了，咱俩秘密对秘密抵消了。”余向东连连摆手。 身高问题曾是他最大的痛苦，都说男孩晚长，可他也长得太晚了。 他们初中是四年制，初一入学时余向东就全班最矮，只有一米四。 结果到了初三才长到一米五，给余父余母愁的够呛。 男人长得难看都不怕，要是没个头，以后对象都不好找。 按照老人们的理论，这可关乎到下一代的遗传问题。 结果初四那年老天开眼，一年的时间余向东长了20多公分，初中毕业时已经172了。 高一又往上窜了十几公分，现在净身高应该有个185到186的样子。 聊了会儿，高露突然咬着嘴唇，有点迟疑的问道：“你昨天，是本来就会帮赵莉还是因为我才帮的？” “两者都有吧！”发现高露的情绪迅速低落，余向东赶忙又加了个补丁：“当然你的因素更大一些。” “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好青年，遇到这种事肯定不能袖手旁观。但因为是你来找我，所以下的力气更大，否则我就去校门口找他们唠唠得了，哪至于大动干戈。” 看着余向东一本正经的样子，高露的情绪又迅速的阴转晴，噗嗤一笑，在余向东还没反应过来时，温热的娇躯已经抱了过来。 两条洁白的玉臂就环绕在余向东脖颈，少女的体香和发香弥漫在他周围。 哪怕多了二十年记忆，毕竟身体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好在虽然大脑一片空白，双手还是依据本能抚上了高露的细腰。 两个人就这么紧紧抱着，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过了好一会儿，高露猛的推开了余向东，满脸羞意的说了句：“奖励你的！” 说完就扭头跑回了小区，留下了余向东回味无穷的站在原地。 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