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荒野曝尸骨
风花雪月四个女弟子眼见张锡风的背影越来越远，向郭破虏说了声：“抱歉”，便拍马追赶少主而去。 郭破虏不知就里，望着郭襄，疑惑地问道：“二姐，您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锡风哥哥和那些姑娘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啊！” 郭襄一脸的愧疚，叹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要一见到这个张锡风，我便有些着恼，就想与他干仗。其实方才那些话，我刚说出口便已后悔了。这样罢，今后再见到她们，我向她们道歉。” “知错就改，这才是我美丽善良，善解人意的好二姐！”郭破虏赞道。 “哟！三弟什么时候学会用爹的口气来教育人了？难怪咱娘说你大有父风！”郭襄也调侃了一句。 姐弟俩都骑在马上笑了起来。 郭破虏手里拿着张锡风刚才送的那枚鸡蛋，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不知怎生办才好。良久，他猛拍了下大腿，叫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郭襄有些诧异，问道：“你明白了什么啊？大惊小怪的！” 郭破虏挠头笑道：“二姐啊，我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拿着这枚鸡蛋随便这么一磕，不就得了，哪用管什么大头小头！” 郭襄等了老半天，还以为郭破虏明白了什么大事，听到这几句话，算是彻底没辙了，几乎晕倒在马上。 在那边，张锡风打马前行，走了老半天，仍是气鼓鼓的。 风儿劝道：“好少主，好哥哥，您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您看这里的景色多美。” 张锡风啐了一口，兀自愤愤不平，对风花雪月说道：“没想到郭靖黄蓉英雄盖世，他们家老二的那张臭脸却这样难看！德性！咱能不看就不看。” 风儿侧着脑袋笑道：“我倒觉得郭二小姐玉肤雪貌，挺美的。同为女人，先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张锡风失口叫道：“切！风儿，你啥眼神啊，你可比她美貌多了，好不好!这郭二小姐已经这么一大把子年纪了，还在那里装嫩扮小，以为自己是谁呀！” 自在襄阳城受到郭襄的一通奚落后，张锡风便有些看不惯她的做派，连人家呼吸空气都要拿出来冷嘲热讽一番。 雪儿知道少主动肝火都是为了自己姐妹们，心里感动，便顺着少主的意思调侃起来，笑道：“哎哟，没想到咱家少主哥哥的这张嘴就像一挺机关枪，谁敢招惹您，您就喷他一个稀里哗啦，狗血淋头！” 张锡风见心爱之人契合时宜的跟进，真是喜悦万分，笑道：“雪儿，可不是吗！别人骂我，我倒无所谓。但有人说你们的坏话，我就接受不了。我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听别人夸赞你们几个呢。” “哈哈哈哈！” 风花雪月一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张锡风心花怒放，魂飞九天。 张锡风同郭氏姐弟分别后，带着四个女弟子，继续追踪着释教总统杨琏真伽的下落。 这一日，一行人又发现了杨琏僧伽一干人的踪迹，正要去追，却又发现了白衣yin贼的行迹。 张锡风便将四个女弟子分为两拨，风雪双艳随他行动，去追杨琏僧伽，闭月和羞花则相机而动，盯紧yin贼。 分开前，张锡风叮嘱闭月和羞花，千万要注意安全，不可暴露行踪，更不要与人动手。他再三对闭月羞花强调，她们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张锡风带着风雪双艳向西行去。 一路上，他眼里尽揽着花容月貌，耳畔回荡着欢声笑语，真是神清气爽，心中说不出的享受。 他浑身的荷尔蒙没处发泄，于是抖擞着精神，拔出剑来，从马上跃起，在空中唰唰唰唰连劈四剑，又稳稳当当地落在马上，望着风雪双艳笑道：“你们看看这一招酷不酷！” 风雪双艳早已适应了张锡风的各种顽皮胡闹，总是尽可能的去依从他，以满足其虚荣心，当下一齐拍手称赞：“简直酷毙了，最帅的少主，最酷的剑法！” 但此时张锡风心有旁骛，咦了一声，随即啊呀一下，从马背跌落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风雪双艳疾忙下马飞奔，笑嘻嘻地将少主扶起，见他虽然跌得甚为狼狈，连嘴上都啃满了青草，但却没受伤。 雪儿笑道：“少主哥哥，这下可好了！您的这一招‘以嘴扑食’式，可真是帅到家了！” 张锡风双耳发烫，两颊躁红，窘得说不出话来。 风儿轻拍雪儿肩膀，笑道：“雪jiejie。好哥哥刚才摔了一跤，心里很难受，就别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哈哈，一点也不帅！” 张锡风嘻嘻一笑，道：“哈哈，你懂我！” 风儿回报一笑，问道：“好哥哥，风儿只是有一事不明，您的武功这么高，怎么会突然从马上摔下来？” 张锡风指着左手边的树林草丛，颤声道：“好妹子，你们看看那边！” 两个妹子放眼望去，只见枯树和杂草丛中立着几个坟堆，很是瘆人，连忙扭过头来。 “哎呀！”风儿埋怨道，“好哥哥，好端端的，您叫我们看坟茔干嘛呀！” 张锡风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浑身瑟瑟发抖，喃喃道：“太可怕的了，太邪门了！坟堆都被人掘了！” 风雪双艳这才凝神去看，但见路旁的旧坟新冢黄土几抔，全部都被掘开，尸体被刨出暴露在外，田间地头到处都是散落的遗骨。 不知这些死者遭遇到了怎样的一个仇家！竟导致如此悲惨结局。 一股凉意从脚下腾起。风雪二女紧紧挽住了张锡风的双臂。 张锡风定了定神，壮着胆子道：“风儿、雪儿，走！咱们过去看看究竟。” “啊！” 风儿惊道，“好哥哥，去看尸体，这……这……，这也太恐怖了点吧！我……我……” 她欲言又止。 雪儿也道：“少主哥哥，这坟墓和尸骨有什么可看的，太恶心，太吓人了。咱们不要去看好不好？” 张锡风摇摇头道：“不对！一路上过来就发现路边有什么不对劲，总透着点邪门。你们不敢去，就在路边歇着，我自己一个人去看！”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向坟场走去。 风雪二女相互对视几眼，齐声叫道：“少主哥哥，等等我们！”追了上去。 她们基于对少主哥哥的爱，还是决定陪他去坟堆一看。做这件事情，她们实是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 张锡风心中一甜，停下脚步等着两位佳人，笑意盈盈地道：“别怕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们的！”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突然从坟堆里窜出一具可怖的僵尸来，蹦蹦跳跳的向自己发起攻击，来咬自己的脚指头。否则他也不会硬要拉二女作伴。 张锡风牵着风雪各一只柔夷，手上心底都舒服到了极致，难可名状的愉悦之情将惊惧之心抵消了大半。 张锡风一边走，一边吹起口哨来壮胆，接着又语无伦次地唱道：拉斯维达利亚伯拉你一各路谁八颇雷利独码内纳特列国一维哈基拉拿别列克风~儿纳维锁给别列克纳哥鲁多伊…… 这其实是俄罗斯民歌喀秋莎俄语歌词的鬼畜乱唱版。 他跳着哥萨克踢腿舞，低着身子将腿向前刷刷踢出，冷不丁间踢着了一个东西，脚尖深深陷了进去，似乎被卡住了。 抬起脚一看，直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直流。 原来张锡风的右脚冷不丁踢到了一颗骷髅上，由于用力过猛，脚尖竟然深深嵌入到骷髅下颚里，倒似被咬住了一般。 慌乱之中，张锡风哇呀一声丢下风雪双艳的玉手，转身便要开溜，立时觉得不妥，连忙又握紧两人的手，带着她俩一起鼠窜，这个骷髅便被他带到了路上来。 风儿雪儿见到骷髅，也发出一声声尖叫，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叫道：“少主哥哥，您这样逃跑有什么用！这骷髅可还一直卡在您的脚上啊！” 张锡风抬脚甩了半天，可骷髅的嘴将他足尖咬得紧紧的，怎么也甩不掉。， 张锡风鼓起勇气，飞起一脚，连脚带骷髅向一株大树踢去。 只听趴的一声，骷髅终于破裂，碎片飞散，几块残片落到风、雪二人头上，吓得她俩哇哇乱叫，直往张锡风的怀里钻。 张锡风神色自得，挥掌而出，用掌风将骷髅碎片击飞，右手斜出，朝着一根树干击去。噗的一声击中了一个东西，触手处只觉得软塌塌的，臭气熏天。 定睛望去，只见树上赫然镶嵌着一对死鱼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原来他竟然击中的竟然是一具倒悬在树上的死尸。 “哇呀！” 风雪二女齐声尖叫，一齐躲到了张锡风的身后，低声道：“少主哥哥，这，这咱们就不必过去了吧！” 这时的惊恐比刚才那个骷髅碎片更甚。 此时张锡风已经全然明白了，这里的一切，定是那掘墓贼干的好事。 只见这具死尸倒悬在树上，虽然死了很久，但躯体依旧肥胖。想是死后曾用水银浸泡过，是以尚未彻底腐败。但亦正因为如此，浸过水银的尸身便成了盗墓者心中的奇货。 这些盗墓贼将富人经过防腐处理的尸体挖掘出来，倒挂在树上，曝晒数日，再利用重力将水银从尸体口鼻中沥出，收集在一起，获利甚多。 这套手法阴损歹毒，可谓惨绝人寰，令张锡风大开了眼界。 倒悬在树上的尸体舌头向外探出两寸来许，双目圆睁，狰狞可怖，不知此前曾遭到过盗墓贼怎样的摧残。 累累白骨隐没于草莽之间，散发出一股股浓烈的腐臭。 随着雪儿的一声惊呼，张锡风等人终于见到了今生中最恐怖的场景。 一具女尸木然躺在草丛中，上衣已被掀开，下身暴露，由于死后曾用水银灌殓，依稀能看出容色尚可，但至少已经死去十年以上了。 一股粘稠的男性体液从这僵尸的体内流出，显是被人强行yin媾过！旁边的残碑上赫然可见“来提举夫人”“卒于宝佑二年””等字样。 这……这……这…… 此等yin行垢举，当真匪夷所思，耸人听闻，叫人不齿！ 张锡风倒吸一口凉气，生平第一次怕到了骨子里。 真不知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竟这般重口味，连这死去十多年的僵尸都不放过！ 张锡风胃中一阵翻腾蠕动，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 只听雪儿娇声道：“少主哥哥，我想吐！”风儿也道：“我也是！”此时张锡风嗓子也是咸咸的，便叫道：“要吐就一起吐！” 于是三个人搂抱在一起，趴在田间地头大吐特呕起来。他们恶心到了极点，吐得很是厉害，差点连苦胆都吐出来了。 张锡风和风儿雪儿舒了口气，喝了几瓶清水，漱了口，又休息了好一阵才平复过来，但看着田间地头的那些白森森的骷髅残片，依旧是心有余悸。 张锡风和风雪二人都戴上了面纱，忍着令人窒息的恶臭，拣起散落在田头的尸骨，又将树上地上的僵尸弄回坟墓，再掩上土，算是让逝者重新入土为安了。 风儿紧握张锡风的手，赞道：“好哥哥，谢谢您今日又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风儿为您点个赞！”张锡风软玉在握，报之一笑：“这是应该做的！你和雪儿也功不可没。” 张锡风心道：“这些达官贵人们都喜欢厚葬，墓里的随葬品甚多，结果反被歹人掘了坟墓。其实人在世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珍惜自己的所爱，好好享受今生就是了，何必修那样好的坟，这不是开门揖盗么？” 张锡风紧紧握着风儿白皙修长的手儿，又去握雪儿那温软晶莹的玉手。 一时间，他的双手都感到舒适无比。二女一齐冲着他娇笑媚喘，一阵阵的香风和软语淹没了他，令他说不出的受用，恍若身处仙境。 玩闹了一会儿，风儿美丽的脑袋轻轻凑到张锡风耳畔，柔声说道：“好哥哥，您知道么，方才我那些娇媚都是为了哄您开心而装出来的。其实，风儿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打鼓一样呢！” 张锡风吓了一跳，惊问：“为什么！是因为我对雪儿她们也很好么？” 他虽最爱风儿，但也常惦念着雪儿她们，心里面一直一夫多妻的阴暗想法，也常常因此而自责。有时他也想挥刀斩情缘，只与风儿一人相厮守，但终归是舍不得同样美貌的雪儿。 他对这件事情异常敏感，非常重视风儿的态度。是以风儿一开口，他就想到了这上面去。 其实他想歪了。风儿和雪儿等人一起当了好几年的侍女，不仅情谊深厚，也早已习惯分享。 风儿漾起一对酒窝，盈盈笑道：“哟，才不是呢！风儿和雪jiejie她们几个情同姐妹，大家能够一同服侍您，心里高兴得紧呢！再说雪jiejie这么美，如果她能够让您觉得幸福，我也挺开心的！倘若你辜负了雪jiejie她们，风儿才会着恼呢！” 张锡风见风儿并不介意自己博爱，不由沾沾自喜，问道：“那你为什么说你的心里七上八下？” 风儿正色道：“我在想，这偷坟掘墓的事可没那么简单。咱们要关注一样。” 张锡风轻轻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又道：“我原本想去细细去查探一下，又舍不得让你们跟着我去冒险。” 风儿吐了吐舌头，笑道：“只要能够跟在您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再说，有我和雪jiejie陪您一起去，多少也有个照应！” 张锡风嬉皮笑脸地道：“你和雪儿的作用可不是这个！” 风儿睁大双眼，奇道：“是什么呀？” 张锡风见她的神态实在太诱人，忍不住在美丽的脸蛋轻轻拧了一把，贱贱笑道：“美的生命天造地设，我只要看着你们这两个姑娘，就心情舒畅，干劲十足，难道这不是你们最大的作用吗？！” 风儿扑哧笑了，纠正道：“好哥哥，这回您可说错啦！人的美貌不是天造的，而是父母雕琢出来的。” “哎呦！”张锡风惊叹一声，调侃道：“原来伯父伯母不仅是生命的创造者，更是美丽的雕塑师，真了不起！” 风儿佯装生气，轻推了他一把，接着便倚回在他的怀中，格格格的笑了。 张锡风见雪儿孤独在旁，颇有点当了灯泡的尴尬，连忙道：“雪儿快过来，让哥哥也疼疼你！”雪儿大喜，低呼一声，纵体入怀，张锡风用另一只胳膊搂住了她。 张锡风左右右抱，既兴奋又尴尬，他贪图美色，却不愿当负心的渣男，但怀中的两个女孩同样的美丽同样的可爱，他宁可断首沥血，也不舍不得抛却其中任何一个。 这真是幸福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