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02
书迷正在阅读:异世剑仙、历代王朝更迭、梦江南录、一个侠客、太白居士、异境龙闻、九歌惊鸿、退流八年从桃花坞开始、一个宅男的梦游手记、从地下一百层离开之后开始无敌
上篇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郎朗读书声是从C市一所名叫‘未来家园’的小学里传出来的,一间教室里五十六个孩子端坐课堂,声音稚嫩,正然背诵诗词。 讲台前年轻漂亮的女教师方灵,怀抱课本,听学生背诵完毕,问:“昨天布置的作业都完成了吧” 一个学生举手,方灵示意,便站起来说:“只有那个作文题,做不出来。” 方灵又问其他同学:“你们呢” 个个摇头,显然都没做出作文题来。 方灵翻开书本,说:“作文是描写大自然,看来你们都不知道什么是大自然了。好吧,今天老师要好好跟你们讲一讲。” 距离‘未来家园’小学三条街外,矗立着一座极大的广告牌。一张奇大无比的塑花玻璃在阳光下像块亮晶晶的宝石一般闪着炫目的光彩,上面衬着大自然风光,玻璃上的广告显见是做的绝妙至极。 突然那玻璃‘砰’地一声粉碎,一辆车子自纷飞的碎屑中冲出,迅雷也似驰向另一条路,而后又一辆车子尾随直追。 前面车上是个凶脸大汉,长发,胡须甚浓密,此人名陈冽,三十三岁,是个在逃凶犯,只见他拼命打着方向盘,直开出市郊外,后面紧追不舍的是个警察,名叫邵安。 二车又撞又碰,如此至郊外,陈冽突将车一横,熄火不动。邵安距其十多米停下,亦熄火。如此对峙片刻,陈冽骤然拿出一把大枪,捅破车玻璃,向邵安射击。邵安自车中纵出,隐于路边。 陈冽下车持枪叫骂:“娘的,你不是追老子吗,有胆就出来。”四下放枪,又说:“你抓我大哥入牢,被判了无期,老子今日倒看看你还能否将我抓入牢去。” 猝不及防之下邵安跳出将其扑倒,二人大打出手一番,陈冽遭擒,却骂不绝口:“邵安,老子不会放过你,老子只要活着一定会杀了你……” 邵安说:“陈冽,你这是自寻死路,你大哥陈攀杀人越货,你不该如此。” 法庭上法官敲下锤子,陈冽罪名成立,被判有期徒刑二十一年。 邵安看陈冽被押下,始走出法庭。其他警员说:“邵安,你这个虎头警探真不是盖的,能把陈冽抓住,厉害,厉害。” 正和同事说话,经过一家蛋糕店时,邵安叫声:“糟啦,今天是小灵的生日,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忙打手机,皱眉说:“什么你还在学校我马上去接你。” ‘未来家园’小学里的老师方灵正在神情憧憬,一遍遍讲述大自然,眼前五十六个一年级的学生们却是个个神情懵懂,不论方灵如何解说,始终不明白什么是大自然。 方灵无奈说:“嗯,讲也讲不明白,画也画不清楚,看来趁着这次春游,老师只好申请一下,带你们去亲身体验一下大自然风光。” 邵安捧一束鲜花,出现在门口,说:“生日快乐。” 二人出了教室,邵安说:“猜一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方灵说:“看到这些小孩子开心,就比任何生日礼物都快乐,倒是你这个大孩子,老是让我担心。”此女甚是温柔善良,谈及学校的孩子们,目光中流露出无尽关爱,更为她们对大自然的不了解而耿怀于心。 邵安说:“她们还小,等她们大了,自会明白。” 方灵说:“大了也未必便会明白,如今我们距大自然越来越远,今天这个国家打仗,明天那个国家内乱,世界各地到处都是战争,早破坏了大气层,污染了空气,树木迟早会被砍伐干净,哪里还有什么大自然。” 邵安说:“不是听你说在极北之地有一处什么阔叶春古林吗,那里远离城镇喧嚣,没有遭到破坏,应该算是大自然吧” 方灵说:“是永春山红松阔叶原始古林。所以我决定了,春游的时候,申请带领孩子们去参观一下,重投一回久违了的大自然的怀抱。” 邵安笑说:“我尊敬的诗意女神陛下,您需不需要一个保镖” HL市距离C市大约三百公里的路程,世界上最大的冷冻厂豪旷冷冻厂便坐落在此市。 田锋是豪旷冷冻厂的员工,他早八点上班,六点半开始起来打点好饮食,之后跑出去锻炼一番,然后上班,一直都是他的习惯。今日一如既往,早上女友刘嘉嘉打了个电话给他:晚上有个宴会早些到,她父母也在。 田锋刚到厂里,同事兼好友小丁告诉他,“今天万事小心,新上任的董事长要来视察,搞不好会被炒鱿鱼。” 大家做事都极小心,将至正午,那董事长才到,田锋瞧见其样貌,登时傻眼。 原来董事长昨日刚到HL市,一早起来跑步,巧遇田锋,竟占据了田锋每日练功的地方。田锋喜好武术,每日早起,必到公园打上一趟拳。董事长大摆架子,说:“小子,知道我是谁吗别看我如今胖,当年我曾是个武术教练呢。” 田锋瞧不惯他气焰,三下五除二将胖董放倒在地,“天蓬兄,这才叫功夫,武术教练,牛皮吹的太大了。” 如今眼见胖董一瘸一拐走来,暗叫惨了,这人居然是董事长,想起身躲一下,胖董已冷笑连连而来,说:“哟,武术大师在呢。” 田锋说:“董事长,早上我……” 胖董打断他话说:“那事我早不记得了。”转头问公司经理田锋做什么工作。 经理说:“田锋和小丁两人负责电脑锁定一项。” 胖董说:“只是坐在电脑前把要冷冻的货物按键盘分类锁定,岂不是让我们的武术大师英雄无用武之地,这样好了,”见小丁与田锋走得极近,又问小丁,“你们是朋友” 小丁回答:“是好朋友,董事长。” 胖董说:“很好,那就你们两个人负责地下三十室的锁定与检查工作,这工作很让人活动筋骨的。” 小丁当场呆了。 田锋如同早知结果,劝慰小丁说:“走吧,地下三十室,那里蛮清净的。” 小丁盯着胖董的背影问:“你认识那死胖子” 田锋说:“早上认识的,他脸上和瘸腿是我给他的见面礼。” 小丁当场崩溃说:“我靠!难怪这么惨被调到地下二十多米的储藏室工作,记住,这可是你连累我的。” 地下室灯火通明,然而总感觉冷冰冰的,何况本就是个冷冻厂的冷藏库。 小丁直发抖说:“下次来,一定得多穿件衣服。” 未至下班时间,小丁便开始整理东西。 田锋说:“还不到下班时间呢” 小丁说:“反正这里不会有人来,你一个搞定不就成了。”早溜之乎也。 下班超一刻,田锋才把工作做完,刘嘉嘉打电话来催,宴会马上要开始了,独缺他一人。 田锋行事匆匆,被地下室一间低矮的门墙碰了头,连叫倒霉的开车去宴会地址,思及一日遭遇,乐天派的小子只得自我安慰说:“幸好还有你,我的老朋友。”这部不错的车子是他用了不少积蓄买下的,正伸手轻抚唱歌的收音机,哪知收音机吱吱两下,再无响声。田锋正检查状况,车子却又出了毛病,抛锚停于路间。 田锋叫:“不会这样倒霉吧。” 附近并无修车的地方,电话接着响起女友的催促,田锋只好拦车。又不见有计程车,只得去拦一过路车,车子未停,径过去,拦了两辆,均是如此。 田锋着急,心说:“不行,得想个法子。”见路边有栏杆,他费力扯下一根,上有红白漆,远远瞧见一车驰来,他先是挥手,那车并未减速,只好横长杆。 开车之人应是个新手,见杆之下急打方向盘,却撞在田锋车上。田锋车子虽破,竟是出奇的坚固,那新车居然撞的车头大瘪,十分狼狈。 车中怒冲冲下来两个青年,其中一人叫:“我的新车,我答应小丽明天带她去兜风。”二青年火大,要跟田锋动手。 田锋赔礼无果,只得说:“别逼我,我不想动手。” 两青年上前动手,反被田锋教训了一顿。末了田锋说:“我车上有联系地址,等回来我找人给你们修车,我有事先走了。”正逢一辆计程车来,田锋速去参加宴会。 至宴会处,女友刘嘉嘉问:“怎么这时才来” 田锋说:“车坏了。” 见过刘嘉嘉父母,她又介绍说:“这是张伯父、伯母,宴会便是她们所设,她们公司近年挺不错,所以伯父给志军表哥买了车子庆祝,现在志军表哥和志民表弟去溜车,一会就回来。” 田锋愣住,说:“溜车”心中想到刚刚的两青年与新车,暗说,‘不会吧,倒霉又跟来了’ 蓦地只听外面隆隆声如同春雷,众人外出一瞧,一辆车浓烟滚滚停在当地,两个被呛得脏兮兮的青年走下车来,又叫又骂又咳嗽。 田锋一见正是那二青年,转身想躲,却被认出来,叫:“是他,是他弄坏了我们的车,还打了我们。” 田锋解释无用,刘嘉嘉丢手给他一巴掌,说:“我们完了。”都进房去,全不理他。 田锋愣在当地,伸指数数,这是他第六位女友告吹。 地点:C市某监狱。 陈冽甩掉被剪的头发,自椅上站起,径被带入牢房,众犯人全都瞧着他,待押解人员已去,陈冽立刻大骂说:“娘的,看什么看,有烟没有” 几个恶犯不服寻他,却被他打成重伤。 因头光光,陈冽立刻就得了个‘报应僧’的响亮称号。 方灵打了个背包,带了五十六名一年级学生在教室里收拾行囊,准备春游。 邵安匆匆赶来,说:“差点误了时间。”与方灵将学生一个个扶上车,将欲行,邵安手机响了起来。局里有事,他只得先回去,要方灵先走,他随后驱车赶上。 转回局里,局长告诉邵安说:“陈冽在狱中恶习不改,已被关入地牢中受刑,然其竟捉了一名预警,指名要你去。” 邵安径下地牢,喊声:“陈冽,我来了。”方行十几步,牢门突地关闭,轰的一响,一片黑暗。 地点:豪旷冷冻厂地底储藏室。 田锋刚倒了杯水,却又不小心杯子落地,摔个粉碎。他只得连叫‘倒霉’。 地下室只他与小丁两人,倒落得清净,他检查了一遍存储冷冻的货物,制冷方面一切正常。便又倒了一杯水,坐着歇息,心说:小丁这小子去检查左边的储藏室,不知又跑哪里偷懒去了。 那茶杯在桌上忽然动了一下,田锋一惊,见杯子晃动不已,不由说:“倒霉鬼,莫非是要地震不成” 小丁此刻从门口冲入,叫道:“不好了,上面好像是地震了。” 那杯已落地! 文述于此,灭界大战已臻高潮。 世界各地炮弹横飞,烟火四起,炸得全无一片完土,炮灰飞扬上天,遮天蔽日。 人类哭叫声、喊声似在做最后呻吟,那些划时代的建筑一个个尽数倒塌,化为齑粉。 不知是自己的枪火在响着,还是敌人的枪火在响着,人既然能够创造出毁灭一切的高科技先进武器,那这武器的应用,实实在在体现了它的价值,毁灭一切。 是的,就是毁灭一切,甚至包括人类自己! 各大城市在毁灭性的战争中都已面目全非,侥幸未死的人类被输送到一个地下大型防弹基地,老人妇孺,哭声、喊声、尖叫声混成一片,呈现出的是一幅凄惨,人所不欲见到的画面。 慢慢的世界终于静下来,炸飞起再落下的炮灰泥土等物布满整个世界。地球,想来已全然如此! 断壁残垣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蒙蒙间就像大沙漠。猛然间一只手自灰尘下伸出,几动之下,一个光秃秃的脑袋露出来,胡须满面,双目凶光四射,赫然便是陈冽。 等他钻出地面,瞧着眼前情景,整个人不禁呆了。 邵安幸而未死,自地底钻出,惊讶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冽说:“我们怎会到了这里娘的,真是见鬼了。”见是邵安,立时喝声:“邵安,你还真命大。”纵身扑去,二人一番撕打缠斗,终于力竭,都躺在沙地上。 地面上的豪旷冰冻厂已是荡然无存,地下二十多米的冷藏室亦已一片狼藉,有灯在一闪一灭。 田锋似被什么东西砸到才晕倒的,他醒来怔怔摸着头,不明所以,见小丁尚压在一个柜子下,叫声:“小丁。”将柜子掀开,摇晃一阵,小丁才醒来,问:“怎么了” 田锋说:“不知道,大概是地震吧。” 两人起身四下瞧,发现上去的门已被堵死! 邵安、陈冽依然在地上躺着,风吹来的灰尘将两人掩去大半。 陈冽有气无力,说:“娘的,老子真想不到会活活饿死在这鬼地方。” 邵安说:“是又渴又饿的死去。” 不知过了有多久,两人迷迷糊糊中似听到有脚步声。就见一处破烂的高建筑后面走出几个人来,全都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不整,为首三人皆是军人装扮,分别是陶天、杨川、庄映辉。 陶天走到邵安面前说:“他们还活着,拿些水食给他们。” 邵、陈二人已饿的发昏,闻有水***神才稍稍一振,单等有人递来,两人如食抢物,旁若无人吃喝起来。 陶天问:“这是什么地方” 陈冽只顾吃喝,并不答话。 邵安说:“好像是大沙漠,不过看那些尚未风化的坍塌建筑,似乎曾经是个城市,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突然到这里的,总之是个奇怪的地方。” 陶天面色凄凉,说:“这不是沙漠,这是炮灰,是战争的余垢,是战争改变了这一切,是可怕的战争。” 邵安诧异,说:“战争好快的毁灭速度。” 陶天说:“是啊,若是人类早知道战争毁灭神速,在瞬间可摧毁一切,他们大概永远不会发生战争了。这里本是什么地方” 邵安说:“C市监狱。” 一旁的庄映晖惊说:“C市长官,我们竟然到了C市。” 杨川说:“想不到从HL市到C市,我们竟然没有碰到一处河流,我们的水怕已支持不了几日。” 邵安说:“你们从HL市那那里” 陶天说:“那里和这一样,现在整个地球恐怕已全是这般情形,地球上的人类,恐怕也就只有这些了。”说着伸手向后一指。 邵安、陈冽向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人俱都疲惫不堪,扶老携幼,俨如逃难,竟绵延十几里之长,其状戚戚,惨不忍睹。 两人嘴巴大张,眼前情景确凿,却无法使他们立时便接受此残酷事实。 地下冷藏室的一堵墙被‘砰’得敲破一个洞,小丁伸脑袋扬手电筒看了看,叫:“田锋快来,这里的管道大概可通到上面去。” 两人将墙又敲开些,才进入管道内,田锋说:“这管道越往上越细,到了上面,恐怕过不去。” 小丁说:“我们先爬到顶,距地面近了,只要大声叫,上面有人就一定能听到。” 两人费力向上爬,幸那管道已失原形,才有可攀可踩之处,田锋在前用手电筒照道,爬约十多米,便见前路黑漆漆一片,竟是泥土封死了管道。 田锋说:“遭啦,我说要我带路绝对会倒霉的,这下好了,前面被土封死了,没路了。” 小丁说:“上去的路只此一条,只好大叫了,希望有人能听到。” 二人无计可施,只得大声喊叫。 烈日如火,将地面烤得guntang,纵然有风,吹起的沙尘扑到人脸上,反更觉炙热。 陈冽用手擦着汗,口中骂不停,“娘的,这要走到什么时候” 庄映晖身材肥胖,更加步履蹒跚,干裂的嘴唇似要出血,接口说:“直到有水源的地方,再没水的话,我可要倒下去了。” 有个老人因不耐酷热与长途跋涉而倒下身死,又有个十岁的小男孩昏倒在地。 男孩想是没有了父母,他倒在沙地上,众人视若无睹,只顾前行,竟无人问津。 邵安说:“那孩子怎么了”却被杨川抓住手臂说:“这种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你根本顾不了其他人。” 邵安甩开他手,去看那男孩,叫了两声,那孩子咬着嘴唇,并不回应。知他乃是干渴所致,便向一男子借水,那男子却连说:“这水壶干了,水壶干了。” 又欲问借其他人,却遇邵安如鬼魅,纷纷远他而行。倒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主动将水壶递来,说:“叔叔。” 邵安接过水壶忙喂那孩子几口水,才渐醒来。 还水壶于小女孩,小女孩却说:“不,叔叔,我和mama还有一壶水,这壶水你留着吧。” 瘦瘦弱弱的小女孩,被一个同样瘦瘦弱弱的中年妇女牵着。邵安心里一阵感激,向那中年妇女说:“谢谢。” 中年妇女略一点头,带着小女孩续向前行。 邵安领着那男孩亦行于队伍中。 风沙渐小,天气却更热。庄映晖肥胖的身子一直流汗不止,他仰头喝净了壶中最后几口水,气喘着说:“天啊,我们究竟要走到什么时候。”似虚脱般地忽然趴在地上。 杨川说:“起来,不然你会死在这的。” 庄映晖说:“起不来了,我实在没力气再走下去。” 陶天说:“如今想要活下去的人,除非有着钢铁一样的意志,现在,人只能靠自己。” 杨川拉了庄映晖两下,自是难以拉得动他,叹声气,放手前行。方与陶天走出十多步路,忽听庄映晖说:“长官,杨川,这……这下面有声音。” 陶、杨二人一愣,陈冽说:“好像有人在叫救命,是地底下。” 田锋与小丁在管道内声音嘶哑叫喊了一通,并不见有人营救。幸这冷藏室水食不缺,小丁回去取了些,二人食毕,喊喊停停的不知有多少次,今日正当绝望欲返,头顶忽然落下些泥土。 田锋大喜,说:“准是上面有人走动,震动尘土落下。”二人立刻又大叫起来。 土落的更多了,倏听有人叫:“是谁在下面” 二人闻声更喜,齐说:“是我们,是田锋和小丁。” 约莫两个小时,封土果被挖通,亮光射入管道,一个人探头观望,问:“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田锋暗感奇怪:他们在上面,难道不知这里是豪旷冰冻厂的地下储藏室吗口中回答说:“这里是豪旷冰冻厂的地下储藏室。” 那人说:“储藏室有水没有” 田锋说:“有。我们怎么上去” 上面似是人员众多,齐力将管道拆除,整路如阶梯,使二人轻松至地面。 到在地面,田锋、小丁登时呆傻如泥雕。一望无垠仿佛末世般灰扑扑的世界和数不清的衣衫褴褛形同逃难的人。 陶天、杨川、陈冽等几人未睬二人呆愣模样,直入储藏室去。 小丁说:“怎么回事世界末日吗” 邵安领着小男孩,接口说:“的确是世界末日,如果再找不到有水的地方,人类就完了。” 田锋说:“整个世界都是这样” 邵安说:“都这样。” 陶天将储藏室四下看了个遍,叫来田锋、小丁问:“这里的水大概能支持几天” 田锋说:“虽然豪旷冷冻厂是全国,不对,是世界最大的冷冻厂,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算上储藏室里的冰块,能维持三天就不错了。” 陶天说:“那冷冻的东西呢可吃的有多少” 田锋说:“生rou还有其他的,怕也撑不了三天。” 陶天想了想,又问:“这里的储备电,制冷能持续多久” 田锋说:“下面有个专门备用的循环储电室,若要制冷,支持个四五十年不成问题。长官是想要用此电重建人类家园” 陶天说:“正有此意。” 当下陶天命人先将已毁坏的制冷门修好,又将存储的货物搬出大半,然后说:“恐今夜将有大风沙,大家且先入来一避,明日或行或留,再作计较。” 三十间庞大的制冷室,全都人员塞满,仅余陶天、杨川及百十名军人在外,出其不意,将门锁死,打开制冷设备。 陶天说:“食水已支无几日,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此刻暂先冰封你们在里面,待我们寻得水源家土,再来拯救你们不迟,医界破冰活人之事早已不在少例,而且我要军医在冷气孔里置了激活药物,你们大可放心。我如不这样做,我们人类恐怕要自此灭绝了。” 冷室里的人哪里听得到他说,气温骤降之下,俱都冻作了冰人。 陶天、杨川与百多十名军人,带上水食,走出储藏室,复走入这漫无边际的灰扑扑世界,继续向着一个方向走下去,为人类重新寻找新家园而走下去! 但是人类把家园尽毁,新家园又在何地呢 灰尘落下形成的世界渐渐向沙漠演变,茫茫天地间只剩一种颜色。一个又一个军人支持不住而死去,食水还是尽了。又一场大风沙席卷过后,陶天干裂的嘴唇已渗出血。 他无力的坐在沙地上,杨川就躺在距他二十米远的地方,已永远再不能站起。陶天仰望着天,飘飞的沙尘落在他脸上,若非他钢铁一样的意志,他未必能撑到这最后,可撑到这最后又有什么用呢 陶天叹道:“这或许就是人类的报应吧”他突然想起了恐龙,人类之前的曾经的地球统治者。 恐龙的灭绝是缘于外在因素,它们的家园美好纯净,止安于此,它们是永不会灭绝的,可它们无法抵御一颗恒星偏离轨道撞上地球,所以它们灭绝了。这是原始的灭绝。 人类的灭绝则必是缘于内在因素,再大的恒星偏离轨道,人类都有能力将它击碎在安门之外,可人类自己的家园呢炮火肆虐,战乱不歇,所以人类灭绝了。这是文明的灭绝。 “原始……文明……恐龙……人类……”陶天自语着,声音愈来愈低,终于他疲倦至极的躺下,躺在这片沙漠里,确切的说,应是躺在人类自己制造的坟墓中。 风沙如细雨,逐渐湮没了这些人的尸身,一如曾经被湮没的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