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师门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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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巧合的引线人正是好友吴昊强。 体育课时,吴昊强在女生面前自诩“体cao王子出吾辈”,结果王子没出现,被众人看到了癞蛤蟆翻身扭伤了关节,学校的医务室处理不了,越丹羽只能陪他去骨科医院。 在人来人往的门诊挂号时,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那不是牛仔服矮个儿吗?”越丹羽脱口而出。 “谁呀?爱哥?你又爱上哪个啦?”吴昊强一边单腿蹦着,一边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我看你这是没啥事儿,精神头这么好。”越丹羽挖苦他。 “谁说的,哎呦,疼着呢。”吴昊强呲牙咧嘴,瞬间把体重又压到了越丹羽的肩头叫唤不停。 越丹羽把他扶到椅子旁,匆匆说道: “你先搁这慢慢疼着,我离开一会儿。” 说完跟上了黄毛即将消失的身影,身后传来吴昊强不满的咒骂声。 黄毛在两名警官“陪同”下进了一间诊室,人进人出的,诊室的门并没有关紧,越丹羽借机偷看里面的情形,亲耳听到他们的对话。 主治医生说道: “你这个片子都拍了好几张了,我也都看了,骨骼没什么问题,软组织也没有明显退变。既然不是质器损伤,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多休养,慢慢就好了。” 黄毛不服: “几天之前就这么说,止痛针也打了消炎药也吃了,可胳膊还是使不上劲儿,连端杯水都困难,这怎么能是没问题呢?我看问题很严重。” 一旁的警官也来帮腔道: “主任,您是这方面的专家,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不能瞒着我们。” 医生顿时来了脾气: “警官请注意你的言论,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技术还是我的医德?” 隔着几米远,门外的越丹羽都能感受到诊室之内火药味很浓,两位警官很尴尬。 “主任,您千万别生气,我们也是没办法,这位在押人员连咳嗽带喘的,天天嚷嚷胳膊的皮肤像针扎似的,穿衣服都不敢套这只袖子,而且手还拿不住东西,这还怎么接受劳动改造啊?” 主治医生也很无奈,缓和一下语气道: “X光片都在这里,我这也是拿事实说话,对于诊断结果,我是敢负责任的。好,好,咱都冷静一下。从他觉得像针扎的症状来看,我认为有心理成分,当然也不排除神经末梢微创伤,我倒是可以提个建议,你们去针灸科看看,我估计针灸缓解他的症状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们看,我的病人还很多,有什么问题你们再来,好吧。” 听到医生下了逐客令,越丹羽赶紧闪身早一步离开。 “我就说嘛,春寒料峭,他怎么还穿着无袖的坎肩儿呢?嘿嘿,看他以后还怎样袖里藏刀,这样的恶人,就应该剥夺他作恶的能力。” 想到这里,越丹羽甚是解气。 突然“哎哟”一声,“不好,差点把他忘了,昊强还搁那杵着呢。” 那都是后话了,越丹羽没有武术根底,他哪里看得出秦语翎的独门手法,暗中闭合了黄毛的手太阴肺经?而眼前的他没证据,也只是怀疑秦语翎轻描淡写有所隐瞒。 一抬头,正看见秦语翎突然想起什么,对王海生说道: “差点儿把正事忘了,你父亲的情况我从你赵师兄那里听说了。这种急症只要淤血吸收的好,预后效果不会差。但康复过程总还是要有的,不能心急,我父亲就是医疗单位的,虽然在他国驻外,但工作关系还在这里,这种病,医大附属医院临床经验丰富,明天你和我一同把你父亲转过去。” “太好了,姑奶奶可是我家的大恩人。”王海生闻言大喜。 “同门之间,这种事情我一定要帮的。” 喜形于色的王海生忽又犹豫,欲言又止。 越丹羽理解王海生的犹豫,这种病治疗的时间可长可短,治疗期间加之后期康复会是很大一笔费用。 秦语翎随身抽出一张卡,“父亲出国前留给我急需时候用的,现在正是时候,里面有十万,我想应该够支付医疗费用的,实在不够也没关系,我再帮你想办法。” 王海生哽咽没有说出话,秦语翎把卡递给了他,他红着眼眶却没有接。 “拿着呀!”秦语翎扑闪了一下大眼睛,又补充道: “是借给你的,你担心自己没能力还吗?拿着,你父亲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秦语翎的语气有些威严了。 王海生迟疑,但最终还是伸出双手接过了卡,正如秦语翎所说:父亲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气氛很压抑,越丹羽又好事的问了一句: “那位同门的赵师兄该不是那位刑警吧?” “这你也看出来啦?”秦语翎转过头,有些惊讶的样子。 “分析出来的。” 越丹羽客气地回答着,心里暗想你这表情是说我傻吗? “论起来,他们是同辈,赵秉忠是大师伯那一脉的,入门比海生早,工作也早。说起来,我和赵秉忠早前也只见过一面,之后没有联系过,没想到他调到这的分局任刑警副队了。”秦语翎解释着。 “那海生是……”越丹羽想问他的师承,又不知道怎么问。 “海生是授艺师伯那一脉的,刚才在巷子里,看他抱拳的方式,我就知道他是同门,于是用本门暗语询问,他当时不知深浅还跟我辩解,等我问出他的师承和辈分顿时火起,要是其他师伯门下的,我不会多说什么,可是授艺师伯怎会容得有这样黑白不分的门人?” 秦语翎说着狠狠瞪了王海生一眼,海生忙低下了头。 越丹羽下意识吐了一下舌头,都说这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承想门派之中瞪人一眼,也挺有杀伤力啊,看秦语翎那威势,吓死个人。 “你在旁盯着我干什么?” 秦语翎掐断了越丹羽的腹诽。 “习武之人果然都不一般,你这双大眼睛那么黑那么深邃,原来内藏精光。” 越丹羽粉起了秦语翎,但忘了她不喜欢异性无端夸赞。 秦语翎粉颊登时含霜,“听着像夸人,你这是损我吧?说我目露凶光,不像个女孩子。” “吓!”越丹羽忙收起嬉笑的脸。 话说秦语翎在门中年少辈高还有一番因由。 他们师祖创派早在民国,八十岁高龄时到友人家做客,正遇见一个新生幼儿,师祖摸骨格外喜爱,相约孩儿五岁后拜入门下。可惜天妒英才,师祖弥留之际命四弟子代师传艺圆其心愿,那孩儿就是秦语翎的父亲。 秦语翎的父亲年近五十时才结婚生女,自然视为掌上明珠,不愿意女孩子家舞刀弄枪,偏偏历史再次重演,授艺师伯宠爱秦语翎,虽无师徒名分却尽数传授,含笑而去。 这些往事都是秦语翎事后偶然谈及,但兴致索然,据说门人争掌门之位不合,大师伯排名最高,但授艺师伯功力最强继承师门的功法也最完整,十余名师兄弟分成了两派。最终授艺师伯和秦语翎父亲一个退隐一个外派出国不再理会门中之事,这事情才平息。 赵秉忠是秦语翎大师伯一脉,论起远近亲疏,不算太融洽,反倒是今日王海生之事令同门间形成了一个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