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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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雁离南复而反,不知能否带回远在他乡家人的书信?但其实也不重要了,因为这虎口关的守关人,老的小的都是孤儿,如果硬要说的话,这关口三十八人就是一个大家庭,他们的命运不出意外就是呆在这虎口关,一直到死,这里不能说是与世隔绝只能说是毫无关系,离这关口最近的小镇、小村竟有上千里,这中间是埋骨无数的漫天黄沙,而这关口借助两道拔地而起、蔓延千里的天然峡谷修建而成,关口处多奇岩怪石,其形似虎齿故而得名虎口关。 “诸位!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跃上屋顶,对着下面正在整理装备的其余壮汉喊到:“今天大家多努努力,多宰点大货,因为五天后就是咋们老幺的成人之礼了,咋们要好好庆祝庆祝!” 经他这一吆喝,下面顿时炸了锅,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这用你说!老子前天就给老幺造了把新戈,他可喜欢!刚拿到手的时候,当着我的面抱着在地上打滚呢!” “虎七你这算撒,老子昨天也给老幺送了一身盔甲,不比你的差!他穿上的时候都激动得五体投地了!我让他起来,他还不愿意起来非要趴着!” “还有老子,送了他两坛醉云间呢!那可是老子珍藏十五年的酒啊,我都舍不得喝,不过那小子酒量真不好才和几口就倒了,咋叫都叫不醒。” “雁老头子,我看你这么咋呼,你送撒了?” “是啊,是啊,你要送轻了,老子看不起你!”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屋顶上,雁三心里咯噔一下,才想起自己撒都没准备来着,本来想着出去打个大家伙当礼物,没想到这些家伙这么积极,送些这么好的礼物,感受到下面射上来的目光,这要是不给个说法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但他雁三可是关里出名的机灵,念头微动,便站直了身子,说到:“你们那些算个鸟,老子可是准备了个大惊喜!等老幺成人礼那天亮瞎你们的狗眼。” “拿不出来就拿不出来,装什么啊!” “就是,就是,我们都说得,咋你的就说不得了!” “多说无益,等成人礼那天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雁三便跳下屋顶拿起装备就往外跑,他得赶紧找个合适的礼物,不然肯定会被那些家伙看扁。 而远处的一个帐篷后,一个少年正蹑手蹑脚的移动着,少年与那些壮汉恰恰相反,看起很是瘦弱,身处这大漠却皮肤水嫩洁白,更奇异的是少年的头发和瞳孔呈现诡异的暗紫色,就像藏匿于洞xue的水晶一般幽亮。 他便是关口内年龄最小的守关人,名叫泽,原因是他出生那年,虎口关正好挖到了干枯河道的水脉,解决了虎口关的水源问题,便有人提议起名为泽来纪念这一天,可惜,仿佛是虎口关的诅咒一般,少年出生的第二年,其父母便双双离去,听其他人都说是狩猎出了意外,而少年则被虎口关三十七个壮汉拉扯至今,待他视如己出。 “这么忙是要干嘛去啊?” “回去睡觉啊!” 话刚说出口泽便反应过来了,他缓缓转过头,只见一脸微笑的风十七站在他身后,他尴尬的笑了笑,拔腿就想跑,却被风十七一把拎了起来,跟抓鸡一样往外走 “走啊,打猎去,马上就是你成人礼了,大家情绪高着呢,别扫兴啊!” 泽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逃脱不了魔爪,一脸苦相的说到:“十七叔,我也想跟你们一样把狩猎当乐趣,但你们好歹教我你们的功法啊,怎么全教我拳脚功夫,每次你一巴掌拍死一堆沙兽,我却要大战三百回合,才能勉强杀一只啊,有时还要受伤。” “哎呀,老幺,我们教你武学不教你功法是为你好,再说,光靠武学就杀掉一只巨型沙兽,不是挺厉害的嘛。” “那是因为那沙兽腿都被你们卸了啊!” “听话,没事的,我们在,保证你不死!虎七还等着看你用他送的那把精铁黑戈战斗呢!虎六也等着你穿那身盔甲的英姿呢!” “什么啊,虎七叔那根戈我抱都抱不动,虎六叔那身盔甲我那天穿身上差点被压死,站都站不起来,还怎么战斗啊!” 风十七停下脚步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说到:“你小子少挑刺,有就不错了,今天不管说什么你都必须去!” “不要啊!十七叔我真的会死的啊!” 风十七不管他怎么闹腾,都跟没听见一般,拎着他走出大门。 相距关口十多里的一处沙沟里,一只类似巨型蜥蜴一般的生物缓缓爬了上来,刚刚沙沟里的沙虫十分肥美,让它吃得很舒服,于是便打算出来晒晒太阳,顺便走两步消化一下 沙兽爬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后,左看看,右看看,发现确实没啥危险后边便趴了下去,感受着阳光与皮肤交融的快感,缓缓的闭上眼睛。 “哈哈!第一只是我的了!” 突然,刚才还平坦的沙地猛地窜出五个壮汉,手持利器,凶神恶煞。 但沙兽好歹也是在这片暗藏杀机的沙海中摸爬滚打多年,顿时反应过来,尾巴一扫,扬起漫天的黄沙,随后双腿一发力窜出数十米远,站直了身躯,仿佛一座山一样拔地而起,它扭头看着跟自己手臂一般高的五人,吐着舌头,警惕的眼神中透露着杀意 “呸呸!好家伙,这么客气,一上来就请我们吃沙子。” “都他娘的怪你,激动个鸟蛋!等它睡着了,动手不好嘛!” 虎六鄙夷的看他一眼说到:“虎七,你咋突然这个鸟样怂了,一个大蜥蜴而已,你还要等它睡了搞偷袭,我们五个人在,还怕什么,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杀几只给老幺好好补补身子,你看他瘦得,跟针一样!” 说完他扭头看向后面还在沙地里趴着的泽,于是便狠狠的一跺脚,这一脚蕴含其三成灵力,直接连人带沙都给震了起来。 “哈哈,你看,老幺都等得睡着了。” 泽倒是一脸无语,你们打就打嘛,就让我趴着就好了嘛,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他看了一眼前面吐着舌头的沙兽,巨大的上下颚中露出阴森森的利齿,高大的躯体遮天蔽日,站在沙地中半截腿都因自身的体重沉了下去,这家伙他可太熟悉了,自己好几次差点死在其嘴下,那满嘴的腥臭味他至今记忆犹新。 “几位叔叔加油哈,我在这里看你们表现哈。” 泽挠挠头,刚想走开找个安全的地方,结果刚扭头就被虎六拎了过来,笑了笑说到:“你小子是想偷偷找大货,然后自己玩儿,不带几位叔叔是吧!你今天想都别想,就跟对面这鸟货玩儿,正好让你几位叔叔看看你的游龙步练得怎么样了。” 说话期间,那沙兽当然也不傻,又是一甩尾,打算扬沙而逃,只听得虎七一声爆喝,身形顿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那沙兽的后腿边上,双手持斧,举过头顶,往后撤了半步,一口气下沉,体内功法运转开来 “请神!” 虎七双臂青筋暴起,像是青色小蛇缠绕在上面,在其身后,一道幽绿的巨大鬼神虚影缓缓浮现,手持双斧,跟着虎七的动作,朝那只巨腿上劈去! “当!~” 虎七的双斧与沙兽的鳞片狠狠撞在一起,只听得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一把铁锤砸在了锈迹多年的铜钟上,沉闷却又刺耳 那沙兽吃痛,咆哮一声,巨大的身躯一扭,便将请神后的虎七硬生生弹至半空,随后粗壮的尾巴呼啸而来,虎七见状,急忙将双斧架与胸前 “嘭!” 又是一声闷响,只见虎七从满天扬沙中倒飞而出,在沙地上起起浮浮,落下又被弹起,如此反复百米,直到撞进一座沙丘内才停了下来, “虎七!” 风十七怒喝一声,跃向那沙兽,其余人也面露怒意,掏出兵器冲了上去,虎六一把将泽扔向虎七的方向,喊道:“老幺,你去看看你七叔怎么样了,老子去宰了那畜生!“ 随后也冲了上去,泽也是心头一紧,身体微倾,轻巧的落在沙地上,而后往前一个翻滚迅速起身,奔向虎七,他缓缓调试呼吸,收缩全身肌rou,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每迈出一步都要比上一步要快,每踩出一个脚印都要比上一个要浅,几息之间他便已经冲出了百里之远,来到了虎七飞入的那座沙丘面前。 “七~呼~呼呼~七~哈~” 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 “七什么七,快拉你七叔出来!” 闻声,泽赶紧抓住虎七的腿,把他拖了出来。 “呸呸呸,老幺你这游龙步练的不行啊,瞧你累得跟喝奶呛住了一样,看来回去要好好练练你了。” 虎七吐出几口沙子,看了一眼面红耳赤,喘着大气的泽,说到:“不过这些先放一放,老子这就去宰了那家伙!” “请神!” 泽看着冒着绿光爆射而出的虎七,气喘吁吁的说到:“真是铁打的啊......。” 随后,嘴角微扬,没事就好。 那天夜晚,星河漫漫,星河之下是如火蛇一般长长的队伍,虎六和虎七走在最前面,一个笑另一个今天表现拉跨,一个解释没吃饱饭,雁三倒是没打到大货反而踩到流沙吃了一肚子沙子,风十三一把扇醒睡觉的泽,笑骂他没出多大力还累得不行,泽反驳说自己是为了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值得庆幸的是大家都没受什么严重的伤,还收获满满,有说有笑的往关内走去,大车小车拉着的沙兽足够所有人吃三个月了,一切都如天上星河一般美好。 ............... “喂!小子,你怎么样了?喂......!” “快来人!快过来搭把手!” “快把他抬上马车!” “走,先回茶馆!” .............. “老幺,你三叔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 ............. 泽猛的坐起身,顿时撕裂般的疼痛从全身涌来,仿佛上千把刀从四面八方插在他的身上,他咆哮着,就像冤死的野鬼,嘶哑凄惨,他蜷缩起来,想要延缓痛苦,却越来越疼,最后扭动着摔下了床。 “嘭!” 门被狠狠的撞开,冲进来一个带着诡异面具的老太太,身材矮小如孩童一般,她看了一眼地上打滚哀嚎的泽,骂了一句活该,然后掏出一根银针,跳到他身上,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随后眼疾手快扎在了他的后脑处,顿时,那种疼痛感便开始缓缓减轻直至消散,泽也慢慢停止了挣扎,脱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老太太见他没什么问题后便拔出银针,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说到:“你小子,命真大,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还都腐烂长蛆了,竟然还能活过来,也是奇迹了,好好休息吧,阎王没要你的命就说明你不该死在这里。” 说完便走出屋子,刚出门便看见一个女子急匆匆的跑来,女子面带黑色面纱,身材高挑,柳眉细腰,有种朦胧的美感。 “行了,没事了。”,老太太伸手拦住她,说到:“让他好好休息吧,这小子命大。” “呼,呼,是,师傅。”,女子瞟了一眼屋内,关上了门,随后便转身随老太太离开了。 两人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消失 屋内,泽仿佛暴毙的尸体一般,直愣愣的看着屋顶,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倒映在他的眼睛上,洁白光亮。 此时此刻,此地向东,相距上万里的仙宫中,一男子同样欣赏着月光,男子双手负于背后,傲视天下,身着万星入梦夜绣袍,头顶银白月牙冠,月光之下宛如月上仙人一般,与星同耀,与月同辉。 “大道如青天,独我一人出!愚昧世人,不配成仙!哈哈哈!” 笑声在仙宫里回荡,但没人会在意,因为整座仙宫除他以外再无他人,是孤独也是高傲,正如仙宫的位置一般,位于天下第一山不周之巅,独得一份月,人间只沾光。 倒是这一晚,世人都睡不着了,都在看月亮,因为今天是每年的仲秋之节,是月亮最圆的时刻,也是相思酝酿最浓的时刻,有人在月下起舞,舞这世间的安稳繁华,有人在月下狂醉,醉念那些回不来的人,有人深入山林,月下哭碑,有人山巅舞剑,斩断尘念,有人高楼望远,一睹世间,有人皇位颓坐,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