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谓河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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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凌风台 苍茫暮色从远处的山间蔓延而来,淡淡的浮云在岩石上栖宿,孤寂的月影从断山口遥吐而下,流动的月华随秋水起伏,流阴轻攒,笼山络野。百花飘落,伴随着凌风台的仙娥飘扬的衣袂登上了金碧辉煌的楼阁,绿叶青跗,云卷云舒,疏影摇曳,似真似幻。此夜风寒,云山乱红、一溪霜月,一个身着暗紫苑红的的仙人卧在高台边的岩石上,苍苔上蔓、石滑凉冷,红叶落下,粘在他的发间。男子闭着眼,眼睫长而低垂着,于朦胧月色中苏世独立。 或许是感到花落于身,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眸如同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瞳色极淡,犹如琥珀含水。他侧身取下头上的花瓣,默默感叹道:“今年的秋天来得格外的早。”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人间有四季,天庭亦如此。只不过凡间的秋季不过是春夏等待三个月,而天界则长至九十年。这样漫长的岁月,冀冀黎元或许一生也无法等到,但对于众仙来说,不过是千万年间的一个转瞬即逝的节点,当然也是一个丈量仙力的关键时期。因为每当秋季来临的第三天,便是仙界考核日,天庭众位神仙皆会于凌风台,也就是花界的神宫考评。修炼多日的神仙可以对现任司职发起挑战,一百个战鼓同时擂响,还有灵兽助威,场面之壮观引人心中沸腾。 之所以在凌风台是因为数百万年前天界并无考评之则,所有神仙皆为世袭,子孙万代无限荣宠,但由于一万年前天幽之战中天界众神怯战惨败,天帝接受了花扶黎提出的要求,因此将比赛地点定于凌风台。 不过,准确来说,花扶黎心中很清楚,自己并不是最大的功臣,这个主意其实是他在修炼的时候从一位被罚来七重天扫花的小仙那里听到的。他并不知道那位小仙的名字,也未见她再来七重天,但他还是有些愧意占用了别人的主意,让褒奖落在了自己身上。因此,他希望能在这次天界众仙之会上见到她,将她引荐给天帝。不过她看起来资质平平,也恬静淡泊,不知道她会来这种场合吗。 天界天刑司 关押黄河水神一族的流沙殿的石门被转动打开,几个天兵按住逢留的肩膀,将她丢进一间牢房石门缓缓落下,女子踉跄着走了进来。 “逢留!”河伯扑向阑干,想要看清对面牢房人的脸,即使他很清楚那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他们已经许久未见了。 “逢留”冷笑一声,揭开纁色面纱。 “你....你不是逢留!你......你是谁!”“哼,你好好看清楚了!”那女子扬了扬嘴角,尖中带钝的下巴和笔直的鼻子显得秾艳无比,一双眼似仲春的柳叶,锐利中藏着杀意,她半眯着眼,眼距略宽,却难掩风情,与其说是匠造的美艳,更不如说是自然而成的妖娆。她的脸半掩在漆黑冰冷的牢房里。仙火照出她的半边轮廓,尖锐的线条彰显着她的傲骨。 “莫非你是?”女子轻轻点了点下巴。将面纱捏在手中把玩。 “你是花界花神花扶黎!”谁知女子猛然直起身来,靠近阑干恶狠狠地道:“你看清楚了,真是有眼无珠,我可是汉水神女乔息木!什么花扶黎,他是男仙,我是女仙能一样吗?” 河伯内心腹诽,哼,你?女仙,你是女妖还差不多。说你是花扶黎还是抬举你了,仙界第一美男也能随意挑战?不过,花大人渊亭岳峙、沂水春风,想来也不会到这种破败不堪的地方。不过,她既然是什么汉水水神为何要冒充女儿逢留呢。他转念一想,不会是自己遗落凡间的另一个女儿吧……年轻时风流倜傥,难免招来花草。 “看清楚了没有?!”女子又是一问。河伯正想回答没有,试探一下女子的反应,谁知那女子不等她回答,一施法术,戴上面纱,飘飘而过了。 没想到她的仙术竟如此之高,这样密封的节界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破解,那她来这里的目的呢。走近他的牢房时,河伯惊叹她的样貌竟然变成了自己的女儿逢留的样子。他无暇物顾及其他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逢留了,他曾经有过很多女人,但只有逢留一个女儿,他既不想失去她,又希望她能够逃脱天兵的追拿,不要来这里受苦。 天界规定,仙力考核前两天要去七重天的兰濯池。这是天宫的节界自由开放的,除了至高之神所待得九重天以外,其余出入不必查验。于是三重天的小仙南熏打算现在就去兰濯池。 这时忽然有一个人影挡在了她面前,“顺风耳,你不认识我了?”望南熏十分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眼前的人高出她许多,眉毛似剑,肤色白皙,眼若瑞凤,窄脸,下颌有明显的锋折。那人一直打量自己,南熏也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不过,她怎么知道自己是顺风耳呢,不对,自己才不是顺风耳呢,这原来是她父亲当职的时候凡界杜撰出来的称呼,自己才不会接受这么傻气的名字呢。 看着眼前的人还不走,她抱了抱拳,无奈道:“小仙不知大仙贵姓,实在是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还请大仙高抬贵手!”眼前的男子一挥自己缀着羽毛的鸽蓝色袖子,顿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乔装成了花扶黎的样子。难怪你认不出来了。” 南熏顿时明白了,原来二十天前自己刚来七重天的时候,碰到的那个“花神”竟然是眼前这个冒牌货。就说仙界第一美男花神大人怎么会如此“轻浮”! “对了,你还叫他花狐狸来着。哈哈,我要告诉他去!”她一把拉住男子的袖子。“既然大仙这么想认识我,记我记得这样深,那还请问大仙姓名啊。” “实话告诉你吧,这一片子池子都是归我管的,天界的日昃塔也是我来调控的,现在你认识我吗?”南熏摇了摇头。“告诉你吧。我是时逾白!”“哦。”望南熏不想理他,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江青鸟逾白,山青花欲燃。你应该姓鸟才对”她又看了两下他的羽衣。 “诶,你真聪明,居然一眼看出我的真身了。没错,我其实是鸟变得,只不过我凭我的实力去了日昃塔。” 南熏忍不住翻了好几个白眼,在心里默默让自己不要动怒,不要和傻子生气。 “好了,我知道了!小仙还有要事,恕难奉陪了!”她趁着没人赶紧溜走了,天帝若是追究起来也是他sao扰在先。不过,她这样不起眼的小仙子天帝是不会关心的。 来到兰濯池,南熏一个人默默练习了一会儿,发现好像心不在焉的,练的凌波水上也使不上劲来。差一点就要沉下去了,幸亏自己还有内力,否则就要掉入无尽深渊,不过她也很好奇这池子底下究竟有些什么。 “你这样练方法不对。”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转身一看,不好的预感应验了。但是这个池子确实是他的管辖范围,她也束手无策,打算换个角落。“我知道你不喜欢那样,我不会再说那些无关的了,我是真心实意要帮你的。从你第一次来这里,我就知道你是有野心要上七重天的人,可是你知道你为何一直仙术长进不了吗,凡事皆有规律可循.......” 凡界 “你一个青楼女子,为何要来这里,回你的地方带去,扰了我们的清净。君子不与女子和小人同席。”百里步寰正品着茶,忽然对面桌子一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人冲到了自己跟前,由于碰撞,将自己点的茶碗打翻在地。 百里步寰也十分气愤,有带着不解,她说服自己把将要抽出的刀按下,然后缓缓开口道:“先不说我是不是青楼女子,即使我是难道在你眼里人只有三六九等的吗,你难道从未去过青楼吗。我从来都很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她们这些女子出身乐籍,能够选择的叫选择,不能选择的叫命运,可她们屈服于命运了吗。她们生如芥子,却心藏须弥,不啻微芒,用自己的努力造炬阳。他们出身泥泞却依旧扶摇而生,有何不堪,有何可耻?反倒是在座各位,口口声声的真君子,那么请问何谓君子?何谓小人?德大于才便是君子,才大于德便是小人。各位是有才还是有德呢?” “她这分明再说我们连小人也不如!”“岂有此理。”“竟有这等轻狂女子。”“几位仁兄也消停些,他说的也不全无道理啊。”一时之间,人群中一片哗然,犹如石如池中,惊起一片涟漪。 “娘子,我替他们给你赔不是。但是你或许是外邦人,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戴青色都头巾是青楼女子独有的标志也是规定,你若是用了天碧,恐怕就是性命之忧了。”百里步寰这才明白,这是自己第一次正式接触凡界,应当入乡随俗,因为喜欢绿色,就莽撞穿戴,有违常理。但方才一事,她还是替其他女子不平。 “茶博士,罪不在你,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无需赔罪。我要让他亲口来说。” “我可以给你钱,但向女人道歉不是我们这些士子应该做的。” 百里步寰想了想道:“我不可以接受你的钱,我只是想得到应有的尊重。不是我固执,而是如果我的收钱少,那么你们就会说女子的人格生来低贱,若我收了钱多,你们又会说我们女子唯利是图,可以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由怒展颜。因此,不管钱多少,我都不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