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么邪门
“老张，你在哪儿呢？” 唐江只问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因为张驿刚好在楼下，现在马上上来。 “唐总，您这边都准备好了？” 张驿还没进门，声音已经先传了进来。 可等他转进门，唐江看得诧异。 只见老张经过这几天休养，气色状态倒是好了不少，就是他身后背着包，手上拉着一个大皮箱，是几个意思？ “老张，你拿大箱子干嘛？” “唐总，打今晚起，我就住公司了。” 唐江想了一下：“你也缴不起房租了？” “什么房租？” 张驿摇头道：“不是，这部戏不是明天开拍吗？我习惯了拍戏时，生活空间封闭一点，免得被杂事影响了状态。” “噢，那这条件……” “嗨，大老爷们的，能凑合就成，您甭cao心，我自己归置。” 唐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欠老张一张房卡。 “唐总，您这边都准备好了？” 张驿把箱子放到一边，再次问到正事儿。 “嗯，都备齐了。来，你先看看咱们的拍摄场地，熟悉熟悉环境。” 唐江拉着张驿走进摄影棚，张驿只一扫，立马眼前一亮。 他原以为唐江张罗的场地，指定是粗糙杂乱的。 谁料，不大的摄影棚内，高低错落的摆满了东西，但东西虽然不少，却又安排得很巧妙，并不杂乱。 这感觉，就像是苏式风格的园林，假山河湖，亭台廊榭，园子不大，景致很多，还让人逛着相当舒服。 “这很专业啊。” 张驿看了唐江一眼，心里暗道，然后又看着那七个棺材皱眉。 “唐总，需要这么多棺材吗？” 唐江一听就笑了。 演员呐，跟导演身份不一样，所以考虑问题的重点自然也不一样。 你也可以说是，术业有专攻！ “这里头都是有讲究的，缺一不可。” “是吗？” “当然，来，我跟你讲讲。先说这一号棺材……” 唐江来了兴致，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讲。 张驿听得恍然大悟，又心生疑惑。 道具设计的确实很专业。 不过，这是小唐总自己的能耐，还是去哪里请了高人来指点？ 不好问。 不好说。 俩人看完摄影棚，张驿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唐总，项目手续全部齐了，您看看。” “哈哈，就缺这个了。” 唐江直接开打文件袋，一份一份材料的仔细过目。 在娱乐圈里，很多人喜欢依法办事，也有很多人不喜欢依法办事，唐江属于前者。 终于全部看完，他拍着张驿的肩膀：“老张，辛苦你了！” “没事儿，我就是跑跑腿而已！” “哈哈哈，等忙完这段，我请你喝酒。好了，现在你演出的劳务合同，咱也补一下。” 交情归交情，工作归工作。 可以有交集，但一定不能全部混淆。 俩人都无异议，又签完一份合同。 唐江把所有文件全部收好，满意道：“现在我这剧组，才算是完全合法的活动了。” “我就睡会客室吧？我记得里头有对小沙发。” “不用，休息室有床，那里归你，我睡办公室。好了，你早点歇着吧。” 唐江安排完，没等张驿说话，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他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打开电脑，又开始写东西。 策划书。 照正常程序，电影拍好，制作完成，接着就是宣发，然后排档期上映。 等上映完，电影下画，全部票房统计出来，这才能见着钱。 就这套程序，前后没有两三个月，不可能走完。 只是唐江现在哪有这么多时间？ 他的房租，还有设备质押，全都是9月30日到期。 物业那边，唐江已经给人回过电话了……续租！ 但就是手续得晚点办，到10月1日过来。 所以他必须在月底，把电影变现。 今天已经9号，等把电影拍完，再完成后期制作，最快的速度，都得到月底才能出母带。 然后剩下的几天工夫，就是他全部的活动时间。 时间紧，任务重。 唐江必须把所有事情，尽管往细致了琢磨。 不然，一旦哪里掉链子，他都只有一个结果……满盘皆输。 当然，这事真的不容易。 唐江一边琢磨，一边记录，写写删删，时间就这么缓缓流过。 直到深夜，他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 张驿洗完澡，换上白色睡衣就睡了，到半夜，却突然尿急。 等他起夜时，远远看到台灯下的唐江，先是意外，继续佩服。 “难怪小唐总最近进步这么大，看来真是拼了命呐。” 张驿没有打扰，上完厕所，回到休息室。 只是人躺下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许是休息够了，许是过了困劲。 张驿的脑子里，总是冒出唐江孤灯下的身影。 然后，他坐起身，拿出剧本再次研读。 小唐总既然这么上心，他作为朋友，肯定不允许自己这边掉链子。 奈何，剧本张驿已经磨得相当熟练了，看了一遍，发现没什么新感觉。 他想了一下。 衣服都没换就离开了休息室，然后钻进摄影棚，找了一个棺材，直接躺了进去。 谁让他是体验派呢？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四面漆黑，躺在棺材里，刚好对上了戏里的场景。 这对他找准表演的感觉相当有帮助。 然后。 沉浸在工作中的唐江，猛得抬起头。 “什么动静？” 再仔细听听，发现是摄影棚那边传来的。 唐江顿时头皮发麻：“不是吧，那里怎么会有动静？” 一瞬间，他想到了许多。 比如僵尸片鼻祖，九叔的片场里，那些传得邪门透顶的消息。 还有内地一些鬼片剧组，想压没压住，最后在圈子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传闻。 “可我这里也不是拍鬼片呐？” “不对，这里有棺材，还是七个。” 唐江脑子有些麻。 不过，他毕竟是正经大学毕业，勉强算个文化人。 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他从来都是不信的。 冷静下来的唐江，离开办公室，朝摄影棚走去。 现在真的已经很晚了，夜色透过窗户，把安静的公司内部，照得影影绰绰。 就这氛围，真要拍鬼片，估计都不用布景了。 唐江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脚步放轻，还咽着口水。 越走越近，摄影棚里的动静，也听得越清楚。 “妈呀，不会这么邪门吧？” 唐江刚好看到过道边，有一张折叠起来的椅子，直接抄在手上，以便壮胆。 然后，几步路，他就来到了摄影棚。 当然，唐江不敢直接走进去，只是趴在门口往里瞧。 然后，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只见里面的一个棺材里，真的有白影在动，还喘着粗气。 更要命的是。 没等唐江迈动发软的腿，那白影竟然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还迅速朝门口而来。 就几步路，白影到了跟前。 唐江寒毛顿起，脑子一片空白，手上的椅子本能的直接抡了过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