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司寇元山
陆小天所在的这个大陆在《创世录》这本大陆通史上被称为莱茵舍尔，是一块被无尽大洋包围的巨型大陆，这上面自从人类出现之后曾经出现过数以百计的帝国，时至今日是三个帝国占据主导地位。 陆小天所在的帝国是统治大陆中部及东部，以夏族人占总人口百分之八十的大夏帝国。 占据大陆北部，由纳维亚人为主要人种的马加丹帝国，这里也是洛龙的故乡，他就是纯血纳维亚人。 大陆南部和漫长的西部海岸线则被靠海为生的京族治理着，这些天生的渔民和水手依靠异常强大的海军和善于热带雨林战斗的骁勇战士统治着狭长的米斯特瑞帝国。 大夏帝国实行的是皇帝分封制度，整个帝国在实际上归属皇室所有，同时各地有皇室分封的贵族，这些贵族在自己的封地内有一定的人事权，封地的税金也归他们所有，但是需要每年上缴巨额的贡金。 除此之外，贵族在封地也有很强的司法权，可以做出包含死刑在内的大小判决，如果要推翻贵族的判决，需要皇室出面才行。 至于军权，贵族必须严格遵守皇室要求的数量和种类，基本上属于只能保护他们的安全却无法掀起波浪的程度。 在此基础上，皇室也可以给分封出去的领地派遣官员，当然考虑到封地贵族的立场和官员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到底能做出多大成绩的原因，皇室一般不会这么做。 有一般情况就有特殊情况，冰城就是不一般的特殊情况。 冰城这样的小城历来是非皇室血统小贵族的封地，自从帝国建立以来爵位最高的城主贵族仅仅是一名子爵，其余都是男爵，除了当年那位子爵城主被允许组建四千人的城市护卫队之外，包括现任城主在内的历任城主只能组建两千人的城市护卫队。 按道理来说这两千人的军饷和吃穿用度都是由城主承担，队长也是由城主自己任命，但是冰城特殊就特殊在这里，这座城市的城市护卫队并非由城主组建，而是十二年前皇帝陛下亲自任命，同时要求历任城主必须拿出税收的一半支持军队。 这支两千人的军队被皇帝陛下命名为戍城卫队，队长领皇室直属军队大队长待遇，下设五个中队，每队二百人，其余一千人由卫队长直属，这些人的一应开支除去卫队长领皇室饷钱外均自理。 这是为什么冰城的城主换了好几个，但是戍城卫队队长却一直雷打不动的原因，也是陆小天每天在城里蹦来蹦去却不怕城主给他穿小鞋的底气。 戍城卫队的指挥所在城中心偏南一点的地方，毗邻城主府，是一座有着前后院子的高大石质建筑，这座建筑的院子非常大，跨过围墙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有着粮仓马厩这些设施。 建筑本身巨大的石砖上有着斑驳却不显得破败的痕迹，眼中可见的所有门窗都是铁质，而且漆面完整没有丝毫锈蚀，白色的雪落在房顶上，给这座古老坚固的建筑平添一种肃杀的气质。 围墙足有两米高，墙上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这个孔洞可以让墙内卫兵把企图翻墙进来的敌人直接捅下去，围墙最上面布满了参差不齐的铁钉，普通人就算侥幸躲过长枪也很难毫发无伤地翻进墙内。 从建筑本身来说，这里可以说是冰城最坚固的堡垒也不为过了。 除此之外，前门和后门各有两名士兵执勤把守，周围还有一队十人卫兵巡逻，可以说除了战争时期的各种特殊渗透手段之外，平时的小打小闹根本无法威胁到建筑主人的安全。 陆小天带着洛龙和战天来到指挥所门前，身后跟着几十个列队整齐的士兵，其中两名士兵抬着谷丹的尸体。 “陆队长好！” 执勤的士兵对着陆小天行了个礼，看了一眼谷丹尸体后客气说道：“今天并非述职日，还请说明来意。” “这位是皇家禁卫队的战天队长，这位死去的是他的队员。” 陆小天简要介绍了下人员，随后简要说明了来意：“今早她死在城里，经检查现场有浓厚的混沌气息，我来向队长禀报情况。” “明白！” 士兵一听连忙再次行礼说道：“我这就去报告队长，陆队长您在前厅稍等。” 说罢连忙打开大门让陆小天一行人进来，随后急忙向着里面跑去。 “战大哥随我来。” 陆小天对着战天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带着自己属下进了院子。 “你们去旁边等着，战大哥的兄弟们和洛龙跟我一起进去就好了。” 陆小天让手下士兵带着谷丹的尸体到院子里一间小房子去休息，自己带着洛龙和战天一行人径直走进正门，守卫正门的另外两名士兵已经知道他们的来意，没有任何询问，立刻一左一右为他拉开沉重的大门。 随着略有刺耳的开门声响起，陆小天他们终于进了指挥所。 前厅没有单独的房间，非常宽广，大厅边上一左一右两个弯曲的台阶连着二楼。 地面和墙壁都是暗青色，楼梯是木质的，被刷了一层深红色，整个大厅虽然干净整洁，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觉。 这里没有坐的地方，陆小天他们只能站在楼梯下面等着。 这次的事情确实足够紧急，不消片刻那名前去报信的士兵便气喘吁吁地从二楼最里面一间房间里跑出来，来到陆小天他们面前说道：“陆队长，队长让你进去。” “辛苦了。” 陆小天点点头，率先上楼，转到最里面的房间前。 迅速却全面地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陆小天轻轻咳嗽一声后敲门说道：“陆小天报道！” “进来。” 门内传来一个厚重威严的中年男人声音，陆小天闻言推门而入。 这个房间很大，装饰却并不奢华，反而有些简单：一张大大的木桌，旁边放着两张椅子，门前一个架子上放着盔甲和武器，除此之外只有一些日常用品。 一个穿着厚皮甲的中年人坐在桌子后面的大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本看了一小半的书。 这男人面色黝黑，棱角刀切斧削，黑色短发中夹杂着点点白发，右眼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身材高大强壮，脖子和其他几处露在外面的部位都有着强健肌rou，两只手上都有厚厚的茧子，整个人气质精悍中带着危险气息，看起来就是经历过残酷战斗的战士。 桌子旁边趴着一头足足有三米长的巨虎，脑袋伸到桌下男人脚旁，尾巴尖微微摆动，老虎似乎正在打盹，就算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 “小天来了，坐，战队长也坐。” 男人指了指桌前的椅子，随后对其他人说道：“我这地方小，各位就委屈站一会儿吧。” “司寇队长客气了。” 战天没有第一时间坐下，而是颇为客气的说道：“战某来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向您通报，您不怪罪就好。” 按官职来算他确实比对方低，所以客气些是应该的，但是他毕竟出自皇家禁卫队，是以虽然话软，人却站的直挺挺。 “哪的话。” 男人摆摆手，似是不在意地说道：“我已经听小天说了，你属下的事他多少有点责任，以后我会收拾这小子的。” 战天暗自苦笑，早就知道这司寇元山护短，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三两句话就把陆小天的一切责任定了性，甚至连后续处理都直接安排了，现在自己想追究也没法开口，毕竟他能被皇室亲手安插在这里十二年，背后的依仗谁都不清楚。 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巨虎，战天悄悄咽了下口水，传说这司寇元山出自京族，能驯养各种灵兽猛兽，果然不是空xue来风，在他的地盘还是低调点好。 司寇元山，便是冰城戍城卫队队长的名字。 “司寇队长客气，要不是陆队长嗅觉敏锐，恐怕我现在还不知道谷丹已经牺牲了。” 说完之后战天便径直坐下，算是对上面一阵暗中交锋画上句号。 “洛龙祭祀，你跟我详细说说混沌气息具体有多强。” 司寇元山对站在陆小天身旁的洛龙笑呵呵地说道：“这方面你是专家。” “根据现有的经验来判断，至少感染三年以上了。” 洛龙斟酌良久，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死者刚被杀不久，那些残留的混沌气息几乎不会有衰减，所以还是比较好判断的。” “三年......” 司寇元山沉吟片刻，他心里想的其实并不是这件事，而是另一件之前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两年间，冰城的城主死了三个！ 虽然因为这地方实在太过贫穷的原因，冰城历任城主都当不长就会跑回帝都，但是以前的几任城主还是会坚持两三年的，可是谁成想最近几乎半年就死一个，而且无一例外都是被人暗杀！ 每次的死亡现场洛龙都检查过，并没有发现混沌气息，所以这一次两次下来很多人都怀疑是他司寇元山为了争权夺利而动的手。 可是司寇元山自己知道，他根本懒得杀那些来这镀金的世家子，实在无趣，还不如出去打猎刺激。 那些所谓的权力利益，无论是他还是死去的三个城主都看不太上，那些低层次的家伙以自己价值判断来揣测他们的心思，他根本连辩驳都懒得说，反正也没人敢明说，随着现任城主活了半年多都没事，司寇元山也不怎么想这件事了。 但是现在，似乎有那么点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