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齐心协力
性子急躁的章舍，一回到客房就炸了窝，挺着个高鼻梁，双眼园瞪，火气直冒。 “这是什么混帐捆绑方案？一句活，就是千方百计把彩管项目甩出去。 哼！把电视机厂当筹码，说得那么下贱。当宝贝送出去人家还不领情。” 又烦躁地摇着头，不断地来回走着。 “从来没有见过这大局长，这样低声下气的。” 杨宾也皱着眉，“人家现在是国内彩电的新老大，精明、内行得很，不会吃你那一套。 早看出咱们局长那点小九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哇。” “嗯！”章舍一眼看见桌子上的报纸。 “你看，你们看！”指着报纸的大标题。 杨宾顺手拿起了报纸读着。 “戈尔巴乔夫访华，中苏关系正常化。” 想象力丰富的章舍，脖子一昂，满脸傲气的说。 “苏联尽是些傻、大、粗的电视机，现在一解冻，我们这些彩电、黑白机肯定会成俏货。干脆就到他们那边去潇洒走一回。哼！” 说着就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显然他是心里憋屈在说气活。 “好！有胆识。” 曾厂长却不这样看，赞扬道。 “这个想法很独到，不妨，我们就密切关注国际上的风云变化。说不定这方面还会出现点契机。” 有了厂长这样的知音，章舍不由得乐呵呵起来。 情不自禁地哼着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也不再沙沙响…… 杨宾满脸认真的说。 “好啦！我还是说说眼前的急事吧！ “厂长托省进出口公司周总的事，现已联络上浦江电视机厂。 去上海打前站的江科长已到该厂，急等一个副厂长去谈。” 章舍指着杨宾，顺口就说。 “就你去，你去最合适。” “嘿！你不是不知道。王荣报告17寸黑白机畅销的信息后，我正在组织技术攻关，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我给你17寸豪华型机壳，能用上吗？” “就是采取你提供的那个外壳方案。” “那行，就让管生产的眯眯眼老孙去。” 曾厂长听后，马上开怀地笑了起来。 “章副厂长身材、长相英俊威武。又伶牙俐齿的，这个艰巨任务就交给你，去当先锋。大部队出动就听你的音讯。” 杨宾在旁边挤眉弄眼地。 “是啊。孙副厂长那个形象，的确也拿不出手哇！” 被激发起来的章舍，仰着头。 “那行，彩电排名老二的上海星光厂被搅了局，我们就去攻破排行第九的浦江厂。” 曾厂长爽郎地一笑。 “对呀！我们的章副厂长，就雄赳赳的先去威虎山老九那里，咱们就齐心协力，里应外合，轰轰烈烈地闹九州” …… 几个月来，顶着炎热的夏日，工厂的精英们不停顿地奔波，与浦江厂黑白机的掛牌联合已尘埃落地。 这天，杨宾等人已顺利拿到黑白机全套工艺图纸。 在回宾馆的林荫道上，他们心情愉悦地热聊着。 踌踷满志的杨宾深有感触地说。 “不容易啊！这次算是三进上海滩了。 曾厂长上次带队，正式合同园满签定后，我们的进展很是神速，大家都辛苦啦！” 章含调笑道，“彼此，彼此，回去得看你的戏，把浦江黑白机设计、生产定型一瓢舀啰！” 还……要飞浪、浦江黑白生产定型一锅……端呢？” 孙副厂长一快一慢的腔调，把大家都逗笑了。 “能行吗？浦江的人好像很怀疑。他们从来不敢这样想。” 汪科长有点怀疑地问。 章舍“哼”了一声，“老江的一步三摇又来了。现在我们是争分夺秒地抢着上市，老杨一贯工作严密，你也是知道的。” 老汪还很不服气，“人家浦江厂，可是国内第一家黑白电视机的诞生之地。当年生产黑白机，只怕有的人还在抱洋娃娃吧！” “技术方面，我们的确在这里学了不少的东西。但还得要相信我们自已。” 杨宾自信的说道。 是啊！工厂出类拔萃的人，也包括老江在内呀！” 章舍说笑地眨了眨眼。 ”还有黑白机的生产许可证，厂长已通知了陈琦，已全力以赴开始着手。” 杨宾说完看了一下老孙。 涉及老孙分管的工作，他开始提劲了，“办生产许可证，我生产这块没问题，你看他们工厂的生产线。不一定比……我们强到哪里去。” “浓回宾馆呀？” 迎面来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在问话。 “阿拉去卡饭啦！” 章舍憋着半生不熟的上海话回答着。 原来是浦江厂的主管工程师。 杨总笑眯眯地用手比划着，“浓和我们一起去卡饭。” 这个脸上没更多表情的主管工程师，用手摆了一下，说着上海普通话。 “谢谢浓！我得赶紧给小孩、爱人煮饭去。” 章舍转过脸悄悄地向杨宾说；“嗯！上海怕老婆的粑耳朵还不少呢？” 杨宾推了章舍一下，急忙又说。 “欢迎你们早一点到夷城呀！我们会好好的招待。” “嗯！上面已通知我了。你们厂作鉴定和生产许可证的时候，我一定去。” 章舍在一旁嘻笑着，“多去两次吧？我们同饮大江水，但我们那的风景美呢，去了会流连忘返的。” “浦江电视机厂夷城分厂挂牌，还会去的。 …… 这天，没接到任何通知，陈市长突然来到了电视机厂。 不等小车开进工厂，陈市长就叫车停了下来，兴致勃勃地步行着进厂。 他信步跨过了飞浪式大门，边看边高兴地点着头，又眺望着工厂的全景。 见到急匆匆赶来迎接的曾厂长，微笑着说。 “听说你们开发了不少品种的电视机，我过来看看。” 走到办公楼前他又停了下来，颇感兴趣地看着“上海浦江电视机厂夷城分厂”的标牌。 连说:“好，。不错！” 曾厂长埋怨着陪同市长来的市办辛主任。“怎么事先也不通知一声。” 笑容可掬的辛主任道，“你可冤枉我了，陈市长本来是路过，担心你们扛不住，临时决定转上来看看。” 进了工厂的样品间，陈市长便被色彩鲜艳，大大小小的电视给吸引住了。 耳边响起“飞浪之歌”的优美音乐，电视屏幕显示出；“飞浪乘风破浪奔涌向前”的字样，又见画面上大江的水正翻起波浪，汹涌澎湃一往无前。 陈市长眯双眼，很有兴趣地观看着。 辛主任奇怪地问，“怎么像看电影似的？画面这样好？” 曾厂长笑着，“你再往下看！” 这时屏幕推出了“夷城电视机厂巡礼”的副标题。 “哦！我明白了！” 他上前半步靠近了陈市长。 “这是中央电视台播放过的，电视机厂的专题片。” 陈市长欣喜地赞扬道。 “不错，虽然工厂出现了困难，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这很能鼓舞士气嘛！” 又指着众多的电视机问，“这么多都是你们生产的吗？” 曾厂长汇报道，“今年应对彩电大变局，我们釆取了多品种的战略，避免硬拚，运用拾遗补缺，市场上打穿插的战术。 适应了市场多方面的需求！船小好掉头嘛！” 辛主任在旁边打趣道，“到底当过兵的，把市场当成战场了啊！” “你看，已形成了黑白、彩色电视机，彩色显示三大门类十一个品种了。” 曾厂长走上前来边走边说:“22寸和20寸平面直角彩电，领导太熟悉，就不介绍了。” “这是飞浪18寸获奖机，还有今年起步的飞浪14寸出口机……” 陈市长很有远见地指出，“企业早迟要介入到国际化经营中去的，你们要探索好新路子啊！” “来！杨总，你向市长汇报一下，今年开发的飞浪黑白机系列。 杨宾走上前来，声音响亮地说。 这是我们通过技术攻关，首先开发出来的飞浪14寸黑白机…… “不错嘛！听说年初避开彩电大战，就上了黑白，很有预见呀！ 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会突然冒出黑白来，还以为是借用其他工厂的呢。” 陈市长风趣的话一说完，大家开心地都笑了起来。 曾厂长赶紧说，“您太忙，这件事没有汇报。全靠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其实在去年底已经着手了” “哟！工厂很有前瞻性，黑白机是打了提前量呀！” 辛主任在一旁夸道。 “嗯！“陈市长看着杨宾。 这么年轻的总工程师啊！” “我是从部队回来上的大学，边学边干。” “靠刻苦奋斗，人才就会脱颖而出呀！不错。“ 陈市长指着17寸黑白机，“这个黑白机是立式方形的，外观挺美观。” “这是飞浪17寸豪华款型，自己开发的。上市场后，销售情况非常好！” “嗯！这款不错，城市、农村都能用。” “我知道你们也有了上海浦江电视机的品牌。路就会更宽广了。” 杨宾马上指着浦江牌14寸黑白机。“ 他们希望我们打开中南、西南市场呢！” “你们一定要虚心学习人家的长处，不断提高自已。” 曾厂长上前接话道。 我们的确学了不少的东西。三次往返上海。半年来走了三步。 “哦！” “一次性通过浦江牌技术、生产鉴定；拿到浦江、飞浪两个牌子的生产许可证；形成了批量生产和上市。” 陈市长笑着说，“好哇？今年你们迎着困难上，很有成效啊！” 见到和蔼可亲的陈市长，杨宾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陈市长，我们这个工厂只是个装配厂，要是能够多投点资，进行配套元器件的生产，像常工彩电厂那样，就完美了。” 曾厂长趁机建议道，“你看彩管投那么多资，我们只需要其中的四分之一，优势就全有了！” 陈市长面色温和的回答道。 “市里集中财力投资彩管，完全就是为你们厂呀！” 看来当市长的也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曾厂长灵巧地绕开话题。 “你看，市场经过今年的彩电大战，足有三分之一的工厂败下阵来。退出了历史舞台。 “省里定点企业襄南厂，从年初停产，现在已经倒闭，清盘了。 我们厂今年干得非常艰难，勉强保平啊！” “这就很不错了。一定要保持旺盛的斗志。尽快地冲出来！” 陈市长说着稍偏着头，对曾厂长低语。 “要是有实在过不去的坎，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又抬起头看着大家，面带笑容大声地说道。 “一定要把握好国家发展的大方向。走出你们工厂崭新的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