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第三场烟火
魏朱看着孔最犹豫很久,他的眉头皱着,像是在分辨她说的话。 舞曲都要进入尾声,孔最才出声,“她们在榻上伺候我,那桂花糕怎么办?” 魏朱瞧着他的眼睛,不是花种老手的推脱,他真的是很认真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你是侯爷,你最大,只要你喜欢,她们不敢吭声的。” “那你哪?” 孔最问,“你也在上伺候我吗?” 魏朱察觉到一种深深地羞辱。 在孔最眼里,她就像个廉价jì)子一样,可以陪他任意胡闹。 环住他脖颈的手松开了,魏朱退后一步,缓缓行了一礼,“侯爷,小女累了,先行告退。” 孔最手足无措的站在舞池中央,周围成双成对,唯他形单影只。 魏朱一走就有姑娘走了过去,“侯爷能请小女跳支舞吗?” 孔最看着停在眼前的女子,这人就是想上自己榻的。 “你喜欢桂花糕吗?” 想到点心桂花糕的姑娘:“小女很喜欢吃。” 孔最惊恐,“你吃他!” “是啊。” 那姑娘笑着回答,“小女与家中姐妹最喜欢把它蒸来切片沾白糖。” 孔最连退数步,他就说魏朱怎么会答应让其他女人靠近自己,原来是因为这个! 魏朱这个毒妇! 那边开场舞结束,赵棠离正式上场主持,这边如意真心焦的跟着孔最找魏朱。 “主子刚才往后头出来了,一定就在附近。”如意心急如焚,“主子喝了酒,今天来的人又多,别在没得招惹出事端!” 孔最冷哼,“她不去招惹别人就不错了。” 可想到刚才那商人纠缠魏朱的样子,他又有点不舒服。 别在,真有不长眼的碰上。 魏朱趴着喷泉吐,等吐完了又坐在喷泉底下淋水清醒。 如意去了另一边,孔最晃啊晃的,正好碰见了她,他刚想走近奚落,嘲笑,却见有另一人走出,坐在她的边,与她轻声说笑。 将喷泉喷洒的水雾洋洋洒洒,像落了一场旖旎之雨,洒在两人上。 孔最那不得劲的心,顿时攀到了巅峰。 他站在喷泉前面,却看着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跟商人不一样,魏朱对着这人半点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反倒搭着他的肩膀,轻轻的笑。 那是一个生的很好看的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十分刺眼。 “你是谁。” 孔最想过去把两人扒拉来,又觉得那样很奇怪。 “我?”那人一白衣,风度翩翩,“我是于朗,你可以叫我玉郎。” “玉郎。”魏朱搭在他的肩头笑,“真是人如其名,玉郎生的倒比白玉更温润。” 玉郎似乎与魏朱十分投机,“说起相貌,还是不及你半分,我若是玉郎,你便是玉人,冰肌玉骨洛神下凡。” 魏朱都快忘了多久没跟人如此挑笑过,自从来了这里,她简直就是改过自新从头做人,都快忘了撩人的感觉了。 棋逢对手,甚好。 “今晚有烟花哪,玉郎要是无事,陪我在这里看烟花如何。”魏朱在那笑,“我有一个朋友,很喜欢看烟花。” 玉郎问,“那人今天也在吗?” 魏朱沉默了一下,“他死了。” 玉郎连忙道歉,魏朱笑着摆手,声称没什么。 孔最在那看的吐血,不是说他是侯爷吗,不是说他最大吗,为什么这两人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如意终于赶过来了,她小心上前想要把魏朱扶起,魏朱却揽着玉郎看向如意。 “我喜欢其他人不好吗。” 如意不敢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末了,她说,“主子喜欢就好。” 如意说,“只是主子现在喝醉了,喝醉了的喜欢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喜欢,若是主子清醒了,还如此,那奴婢自然是欢喜的。” 魏朱色胆包天的摸着玉郎的脸,“我最喜欢的就是细腻肤色,雪一样白净。” 她笑看着玉郎,“玉郎你说你读过书,那你会不会唱戏,你若是会唱戏,那我就更喜欢了。” 被形容为戏子加小白脸混合体的玉郎,不羞不恼,依旧笑的君子如玉。 “吟诗作对我会,至于唱曲……实在无能为力。” “我那朋友就会。”魏朱翘着兰花指,哼着不成曲调的戏文,“他一唱,我就连我未来孩子的名都给想好了。” 孔最实在看不下去,他一把拽起魏朱,拉着她往前走,魏朱被拽的踉跄,还不忘跟玉郎来个飞吻,“有空来找我啊。” 玉郎垂眼抿着嘴笑,“好啊。” “不准来!” 孔最凶神恶煞,“再出现打断你的腿!” 玉郎挑眉,“这位公子,你跟这位小姐……” “她是我夫人!”孔最凶巴巴道,“离她远点!” 玉郎惊愕,“可是她说……她夫君死了啊,死在她大婚前的晚上。” “老子活着哪!” 孔最冷哼一声,拽着魏朱走了,玉郎甩开扇子摇了摇,笑的魅惑。 “有意思……” “侯爷慢点。”如意心疼的上前,却被孔最避开,“你别管!” “侯爷喝醉了吧,她是我主子,我只听我主子的。” 如意拦在路上,“还请侯爷放手,我要带主子回去了。” “她今晚跟我睡。”孔最护着魏朱霸道的像个孩子,“还有桂花糕。” 如意扯了扯嘴,如果不是知道孔最的况,她还以为听到了什么了不得事。 “主子喝醉了,只要是在安全的地方哪都行,只是……”如意叹气,“侯爷能别扯着她吗,主子是个姑娘,您用的力气太大,她的手都红了。” 孔最低头,细细的手腕上,被他攥红了一片,他抿了抿嘴角,放松了些力道。 可他一送劲,魏朱就往地上倒,他想了想弯腰背起了她。 如意更担忧了,“侯爷还是别背了,您的腿刚好,若是再出个好歹,主子醒了会生气的。” “……她很关心我吗?” 如意苦笑,“除了她,这世上再没有人对您这么好了。” 孔最实在想不起魏朱的好,想到魏朱看他的眼神,他又莫名的气,“她那都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旁人!” 如意跟孔最掰扯不清这复杂的关系,她抿了抿耳边的头发,“侯爷,我今早给主子梳头的时候,发现了两根白色的头发,侯爷知道主子今年才多大吗?” 孔最想了想,“比我小一点。” 孔最说完愣住了,只比他小一点,却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孔最没了声响,只背着她慢慢的走着。 亭台水榭之后,突然无数烟花腾空炸起,绚烂的颜色如漫天火彩喷洒下来。 孔最静静的看着,醉酒的人趴在他的脖颈上,听见烟花炸响,张了张眼。 “喜欢吗?” 魏朱低声笑着,“你若还喜欢,就说句话吧……孔最。” 魏朱的带着祈求的唇落在他的脖颈上。 孔最,给我回应吧。 绚烂的花火映在孔最的瞳孔里,他突然记起似乎有个年夜。 夜晚的河面上炸开的无数朵烟花,让人如临梦境。 他又好似看到某个喜庆闹的场合。 也是这样的璀璨的烟火,穿着红衣的他,把手上红布悄悄塞进另一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