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我叶全就是天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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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云动,一座书斋于山顶茕茕孑立,像是一个寂寞的背影站在山崖,望着远方朝起云落。    一行人自西而来,溪边濡湿的泥土润湿了他们脚上的靴子。    小侯爷叶全在溪边停步,仰头望向山顶,轻声道:“师父,到了。”    他的嗓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此地沉睡的某人,小心翼翼中又流露出一股忠诚。    他眉目修长,五官宛如刀刻一般分明,而在下巴与耳后,轮廓又猛然圆滑下来,仿佛一尊玉像被人细细打磨过。    凡是见过他的人,难免会生出几分好感,几分亲近。    阴风吹过,一袭黑袍落在他身边,黑袍下是一个身体半透明的老者。    老者望向书斋,眼角的每一丝皱纹中都流露出亲近与崇敬。    叶全轻声问道:“师父,师爷就在那里吗?”    老者回答:“主人他无处不在,就是他的道法撑开了这片天地。”    树丛微动,窜出四道人影,其中三人朝叶全下拜。    “参见小侯爷。”    叶全转头微笑道:“你们也到了,辛苦。”    叶全望向唯一一道站立的白衣女子,眼含深情。    “顾jiejie,来时路上可遇到什么麻烦?”    美名远播十数国的美人儿轻轻摇头,发丝都带着一股灵动。    “不曾。”    她嗓音清澈,就如这溪水,流过岩石。    再峥嵘的棱角,都会被她的温柔磨平。    顾如是向黑袍老人施了个万福,垂眼恭敬道:“张爷爷。”    “嗯。”阴神之躯的张沉河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神中也充满慈爱。    叶全带进来的三名供奉中,一个面容狠厉的虬髯大汉说道:“来时路上,我曾遇到青梅城的人,但他们没有跟过来。”    叶全问道:“江叔叔可跟他们起了争执?”    江白图摇头:“有沈炼在,我可没胆子跟他打,直接退走了。”    叶全点头笑道:“那就好,只要沈炼他们不来打扰我们,就随他们去。”    他们恐怕光是为了对付层出不穷的暗杀就已经焦头烂额。    为了确保传承能安全的到自己手中,一点点手段,在所难免。    叶全问道:“师父,我们何时登山?”    张沉河说:“现在就走。”    叶全点头,对江白图三位供奉说道:“还请江叔叔与两位供奉在山下等候,我与顾jiejie陪师父登山。若有人想强闯,三位可自行处置。”    江白图咧咧嘴,露出一抹阴笑。    “遵命!”    三人背对山道,并肩而立,身后两人一阴神,开始登山。    山风浩荡,吹起阴神的黑袍。    近乡情怯,张沉河飘得很慢,每一步轻慢的都像是生怕打扰到某个睡觉的人一样。    叶全与顾如是没有催促。    他们心里同样不平静。    因为山顶书斋的主人,就是这座洞天秘境的主人,生前很有可能是那位曾遭到玉皇京真武城亲手打压的大修士!    玉皇京真武城号称天下第一城,城主宗岳,天下十人排名第二。    在天下第一已有五千年不曾现世的时代,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道法第一人!    能让他亲自出手打杀的人,迄今为止,已一千年未有过。    这样一份道法传承能落在自己头上,直到现在,叶全还觉得宛如做梦一般。    但脚下石阶,与云中飞雁,却是如此真实。    他看向身旁从小陪自己到大的jiejie,美人正好也望向了他,纤细柔荑握住他的手,笑容柔和若春风。    叶全目光陡然坚定,胸中信心倍增。    不,这不是做梦!是老天爷终于开眼,把欠自己的终于还了回来。    是老天让自己在穷困潦倒之际遇到身负重伤的张沉河,是老天让自己救下了他。    命中注定,自己能有这场机遇!    一道火焰龙卷,拔地而起,冲破树林,几乎要够到云海。    叶全驻足眯眼望去。    张沉河冷然道:“等你正式接过主人的传承,秘境里的这些人,对你来说不过是群蝼蚁,青梅城卢心水之流,也不过是只稍微大点的蝼蚁罢了,根本不值得你停步。”    阴神境界不过刚到金丹,可言辞间全然没把水径国修士放在眼里。    能被他当作修士的人,只有山巅的那一小撮人。    叶全低头应是,继续前行,心无旁骛。    张沉河暗暗点头,欣慰不已。    主人,我给您找了个好苗子。    他被叶全救下后,考察了叶全十年。    这十年里,他自认看穿了叶全的为人,是有资格扛起他们这一脉道统的人。    书斋外,一股清风吹过。    张沉河闭上眼,仿佛又听到了主人的翻书声。    秘境八百里山河中,只有此地灵气稀薄,像是被天地遗忘的一个角落。
    秘境主人在这座书斋中一坐就是八百年,翻书不停。    张沉河忽地老泪纵横,颤声道:“主人,不肖童子张沉河,回来了!”    他面向书斋跪地,磕长头不起。    叶全与顾如是也跟着跪下,磕头。    书斋大门,吱吱呀呀的被风吹开,好似迎接故人归来。    张沉河嘴唇嗡动,询问道:“主人,您是让我进去吗?”    山顶无人应答,只有门内光线,稍微明亮了些。    顾如是先一步起身,搀扶起张沉河的一只胳膊,温声道:“张爷爷,前辈知道您到家了。”    “对,我到家了。”张沉河擦干眼泪,望向柳如是的目光愈发慈祥。    她总是这样,温声细语的话,说的恰到好处,温暖人心。    此刻还有什么比一句到家更能让张沉河感动,更能慰藉他奔波在外百余年的辛苦。    张沉河转头看到还长跪不起的叶全,眼神温柔道:“起来吧,跟我进去。”    叶全起身,朝顾如是眨眨眼。    顾如是低眉顺眼。    三人进了书斋,屋内久无人打扫,地生青苔,梁上结网,每一件器物上都落了一层灰。    张沉河说道:“你们俩跟我一起把这儿收拾干净,不准用法术,用手收拾。主人的书桌,我亲自来。”    书斋分成两个部分,进门的客厅,与右边朝阳的书桌。    顾如是取出水盆抹布,三人分工打扫干净,花了一个时辰。    三人轻手轻脚,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像是书斋主人还在,正在小憩。    张沉河在主人生前就是如此,主人去后,也是如此。    一切归拢完毕后,张沉河站在书桌后,椅子旁,正襟叫道:“叶全,上前来,跪下。”    叶全深吸口气,走到桌前跪下,顾如是退到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张沉河说道:“自今日起,你便是我清源山第三代弟子,祖师陶实,道号毫末。受我道统庇护,学我道法。待你跻身返虚三境之后,定要将师祖牌位送归灵飞观!你可愿意。”    叶全沉声道:“徒儿谨尊师命。”    他面向那座空荡荡的椅子,重重磕头。    桌椅后,一副写有“全神”二字的书匾,像是两只眼睛,冷冷的看着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