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滴水成冰

    方松组织了一下语言，环顾了周围几人，抬头对刘封说道：“小侯爷，小的需要硝石，多多益善，一个铜盆，一口大缸装满水，这些都是小的弄不到的，另外还请小侯爷派人领我去一趟伙房”

    “只是这些便够了？你若敢戏弄我，便打死喂狗去吧”刘封冷冷地说道。

    “是”方松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向刘封行了一礼。

    此时刘敢也吩咐着人去准备所需材料，又有一人领着方松向伙房走去。

    “我说你小子，胆子忒大，这小侯爷的事你也敢插手？”刘敢气喘吁吁地跟上来说道。

    “我当时也不知怎的，脑袋一抽就脱口而出了”方松挠了挠头憨笑道。他自然是想借此机会能有更好的发展，毕竟现在的身份是奴籍，谁也不想一辈子都被人叫成狗奴才，况且面对这个真实存在的武侠世界，哪个现代男人又能拒绝得了出去闯荡一番呢？不过对刘敢他自然不会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若是真成了，你小子倒也算是入了小侯爷的法眼，不过你小子真有把握吗？”刘敢问道。

    “八成左右吧，前几年在街上遇到过一个卖艺的，他就这样弄了一手，当时他打算收我为徒，就把这方法教给我了，后来知道我是奴籍给了我一巴掌就走了。”方松随口敷衍道。

    “你小子要是得了好处？”刘敢斜着眼睛瞥了方松一眼。

    “自然是有您老一份”方松狗腿子一般讨好道。

    “唔，算你小子有些良心”，二人一路向前走去，路上方松随手弄断了两根一寸粗细的竹子不多时便到了伙房。

    “搞点蒸馏水还是比较费劲的”方松心里想着手上却没有停下。只见他用菜刀将竹子修剪整齐，用烧火棍将竹子内部通开，洗刷干净，又用菜刀将竹身钻出一个一寸左右的圆孔，将另一根竹子塞进去，一个简易的连通器便做好了。又弄了一块薄木板钻出小孔，将竹子插入，盖到锅上，这样水蒸气就可以从竹子中流通出去。

    弄完这些，已是一身大汗，他顾不得擦拭，就开始生火烧水。又将在凉水里泡了很久的湿抹布一层一层地缠在竹子上，保证水蒸气遇冷凝结成水珠。

    看着一切准备就绪，方松才伸了伸懒腰，现在只等效果如何了。

    约莫一刻钟，方松看着一滴一滴流在碗里的蒸馏水笑了起来，到了这一步便算是成功了一半，又过了些时候他看着装满三个碗的蒸馏水，和身边的小厮说了一声，两人拿着三个碗直奔刘封的小院走去。

    此时的刘封也有了些许不耐烦，将将一个时辰过去，眼看着已经要吃午饭，渐渐地快要失去了耐心，就在他要开口处置方松时，方松和那名小厮气喘吁吁地快步走回。

    方松见院子里的人都在等他，向刘封行礼过后便急匆匆地看向那口大缸，见里面有水后又用铜盆盛了一些，将铜盆浮在大缸内，又将三个碗放在铜盆内，随后向大缸里加入硝石，此时众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方松cao作。就连刘封也占据了最好的位置，盯着大缸。

    那硝石刚倒入大缸还没什么反应，少许后缸内的水翻滚起来，只是一会便出现冰碴，又过了一段时间，铜盆内的水也全都结冰，三个碗中，有两个碗也结了冰，只有一个碗无动于衷。

    到了这一步方松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刘封见确实有了冰，脸色似乎好看了些，随后又沉了下来。他开口说道：“这硝石制冰之法的确闻所未闻，也算是一种方法，勉强也算得上是滴水成冰了，倒是小瞧了你，我倒也不好责怪于你了。但是你冲撞了我，奖赏自然是没有了”

    方松此时听到此话，压力大减，他抬起头，看向刘封，笑道：“回小侯爷，刚才只是制冰，下面才是真正的滴水成冰。”只见方松在大缸里磕下来一小块冰，用手攥着，冰被手的温度融化，水一滴一滴地从方松的手中落下，方松将手挪到了那个没结冰的碗上。

    “叮咚”一滴水落到了碗内，只见碗内的水开始变化，迅速地结成了冰沙，他漏出白牙向刘封笑着行了一礼，没有做声。

    此时刘封看见碗中的变化，眼底的喜色一闪而过，看向方松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

    “不错，你很不错！你叫方松？以后来我身边做一名亲随吧。刘敢，你去外院账上支五十两银子赏赐给他，金波，你去给方松在内院安排个住处。”金波正是与方松一起来的小厮，他笑吟吟地看了方松一眼后口中称诺。

    方松再傻也知道此时正是表衷心的时候，只见他深深鞠躬开口便道：“小人拜谢小侯爷厚赐，今后愿为小侯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从今天起小侯爷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撵狗，我绝不骂鸡，小侯爷就是我的天，小侯爷就是我的地......”正当方松滔滔不绝时，金波走上前拍了拍他“行啦行啦，小侯爷早都走啦，走，哥哥领你去住处。”

    方松抬头一瞧，可不嘛，人都没影子了。他又看向金波，拱了拱手开口说道：“劳烦金哥了，只是手上没有银钱，等赏赐下来还请金哥多多指教”。他使了一个两人都懂的眼神，两人会心一笑后，方松便由着金波领他前往住处。

    因为要随时恭候刘封的命令，方松的新住处离刘封的小院并不远，在外院的最里侧，紧靠着内院的门洞。

    “诺，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咱们这个院子总共住了四个人，每个人一间房，你这个是原来老秦的房间，后来老秦出了事，一直没人住，你就住下吧。”金波打开了房门，用手扇了扇灰尘开口说道。

    “你放心住，老秦出事后我们就已将他的遗物收拾好了，这屋子就归你了，别害怕，不会闹鬼的，只是你晚上用五姑娘的时候小点声别让我们以为闹鬼就行，哈哈哈”金波看方松的脸上并无异色，又插科打诨道。

    “金哥，您是不知道，外院像我这样的奴才是八个人一间大通铺，啧啧劳累了一天，那屋子的味儿，啧啧啧令人汗颜呀，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我哪有什么资格嫌弃这嫌弃那，受到小侯爷的赏识，也是我走了狗屎运了！”方松“真情流露”地说道。

    “方小弟，以后你就跟着哥混！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但是若得空闲，那燕来楼......”金波一脸猥琐的冲方松说道。

    “好说好说，今天小弟打算在屋内设宴，款待哥哥与其他两位哥哥，不知哥哥？”方松也从一开始的金哥顺势改口成了哥哥，一副小弟的做派让金波颇为受用。

    “好说好说，走，哥哥带你去之前的住处，谁欺负过你哥哥帮你收拾回来！”二人说说笑笑的往方松之前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