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象
吃完饭后，维多瑞拉和丹徒准备回教堂，苦伦说他顺路，三个人就准备一起慢慢晃回去。苦伦逗哏，丹徒捧哏，而维多瑞拉虽然说得少，但句句精辟，倒也是挺开心。 他们就这么心情轻松愉快地走了一会儿，直到一声巨响拍在了他们的头顶。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苦伦动作快推开了丹徒，现在他已经被砸下来的招牌砸成了rou泥。 “什么情况？”劫后余生的丹徒问道，然后他看见丹徒从马甲里拿出来一把枪，一回头，维多瑞拉已经不知从哪里掏出短刀拿在手里了。 “亚罗耶很乱的。”维多瑞拉看着面前翻倒的巨大招牌，把刀收回裙子里。 “还以为遇到抢劫的了。”苦伦松了一口气，麻利地把枪支放回怀里。 “算我们倒霉。”丹徒擦了擦冷汗。 “等等，好像前面是在抢劫。”维多瑞拉突然警觉起来。了，指着前面的街角，那里有个流浪汉好像正在施法袭击路人。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击落招牌的其实是某种法术，因为招牌上有一个似乎是火焰灼烧后形成的大洞。有尖叫声传来，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 “制止他。”话音刚落，维多瑞拉已经弹丸般冲了出去。 “我去帮忙，你留在这里，注意安全。”苦伦留下这句话后也轻盈地跳跃着跟了过去。 丹徒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接应，手上拿着维多瑞拉烧掉的传唤符咒，远远地看着那边的战况，这种时候他一个文弱书生也帮不上忙。 不过那两个人好像应付得来，他清楚地看到维多瑞拉狠狠地给了那家伙一记膝击把他踹飞到了邻近的铺面里，然后苦伦轻巧地跳进去拿枪抵住了他的额头。制服从开始到结束只花了大概一分钟，快速得让人瞠目结舌。 执法局很快就赶来了，快速接手了这件事，简单的询问后就放他们回去了。 “他们说要给我们发见义勇为奖章。”回去的路上苦伦得意扬扬。 “但这个人很不对劲。”维多瑞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言不发，双眼无神，被抓住了也毫无反应。” “明显不是出于抢劫这个理由攻击的。”丹徒思虑了一下，不过很快也释然了，“但后续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了，执法局会处理好的。” “是啊。”苦伦对他的话表示赞成。“回去休息回去休息！” 结果第二天，执法局就找上了门，还找来了苦伦，再次询问起这件事。 “犯人什么都不说，包括来历身份。”执法人解释，“所以我们想问问你们当时有没有什么发现。” “可能是意外拥有了实体的幽灵或者鬼魂之类的么？”丹徒说道。 “不是，那是个不知道为什么能使用法术的普通人类，但这极其反常。没有神眷的人类不可能能施展法术。”执法人倒也没藏着掖着。 “你的法术当时对他有效果么？”修女扭头看向苦伦。 “战斗一开始我就试了，什么都没感觉到，这不是正常的情况。”苦伦做沉思状，“正常的情况下就算我的能力失效了也会有被弹回来的感觉，但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你的神眷能辨认人类？”丹徒这才想起这家伙有神眷。 “不能。”苦伦耸了耸肩，“但我的神眷能影响一般生物的记忆，所以我能感觉到是否有记忆存在，而这东西根本没有记忆，连正常生物都不是，那当然不是正常的人类了。” “不过你只是七字的人格，如果对方高于这个等级，感觉不到是正常的。”修女抱着胸补充。 “如果他比苦伦还要强，那我们已经死了，而且不是正常生物和有人类的躯壳并不冲突。”丹徒抠着手指做总结。 “看来是正常人类的躯体和不正常的内里啊。”维多瑞拉对执法人说道。 之后，他们花了一会再次重复了经过，执法人就结束了询问，临走之前执法人对着他们行了个礼，并表示了感谢，这才离开。 “看来我们可能又要有得忙了。”看着执法人离去的身影，苦伦似是悲苦地说。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丹徒一脸茫然。 “非人类的相关事务在塞瓦斯很大部分由月冕教廷负责，这件事有可能还是我们处理，参考那场暗杀，所以有可能我们还会更忙”维多瑞拉也小小地叹了口气。 “不是吧！”丹徒绝望哀嚎。 回应他的是苦伦搭在他肩上的手以及维多瑞拉那和苦伦如出一辙的无奈眼神。 “或者可以来个苦行之女之类的一下子出来解决掉这件事，我们好回去睡大觉。”苦伦开始幻想。 “你知道是传说就好。”丹徒翻了个白眼。 不知是幸运还是只是神父并没有告知他们，之后任务里并没有加上调查那天的怪人这一项。这也使得担心加班的丹徒松了一口气。 “可能又是什么少见的妖怪。”一天维多瑞拉和丹徒整理杂物时，丹徒又提起了这件事，修女头也不抬地以这句话结束了话题，于是丹徒也就没有不知趣地继续说了。 确实，拥有各种奇异能力行事诡谲的妖怪数不胜数，也许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呢。 “所以你为什么在教堂里。”一天苦伦又出现在教堂和神父不知道交谈些什么的时候，丹徒找了个空子问出了埋藏已久的问题。“你肯定不是什么义工。” “其实和你差不多啦。”苦伦一副毫无遮遮掩掩的样子，“我是特殊原因留在这里帮忙的，和你的区别只是我比你待得久，而且我家这边留有一幢住宅，不用住在教堂而已。”他对丹徒娓娓道来，语气宛如在教他一加一的算数。 “那我姑且相信你。”丹徒看到他这样，选择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摆出询问的架势，“那你为什么和埃法拉内先生那么熟呢。” “神父先生是我长辈的旧友，我也很熟悉他，他跟我们家族关系很好。”苦伦一一解答。 算是可以勉强信任的人，例行工作结束后，丹徒坐在桌前边喝茶边想。 虽然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人有不对劲的地方，但管那么多完全没必要，秘密人人都有。 总得来说，过得还行。他在写给不知道是谁的信的最后一句话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