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返回除邪司
“公主殿下，这......恐怕不合法度。” 都尉一脸为难地看着灵佳公主，口中劝慰道：“公主若是对审问罪犯有兴趣，末将挑几个弟兄，让公主演演戏过过瘾也就是了，没必要去除邪司当中......” 谁知灵佳公主听到这话，立马挥手打断了都尉接下来的话，一脸傲气地说道：“不行，你那办法不中用。选个军卒过来陪本宫玩过家家，本宫才不稀罕！ 本宫是公主，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来？若是被太子哥哥和父皇知道了，免不了又要罚本宫抄写《女诫》，本宫没那么傻！ 我告诉你，今天，这除邪司，本宫是去定了！” 众人听了这话之后一阵无语。 过家家、演戏荒唐，难道非要去除邪司审问犯人就不荒唐了吗？ 这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都尉被当场驳了面子，脸上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但是因为对方是公主，可却又说不了什么，只能硬生生憋在心里，当即面色就变成了浅浅的猪肝色。 而此时，一旁的陈团却走了上来，对着公主行礼道：“除邪司同百户陈团，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可否能听小人一言？” 灵佳公主本来正兴致勃勃地想要去除邪司审问犯人，本就不想多与其他人交谈，可现在陈团的出现，让她不得不暂时压下这个念头，将注意力放在陈团的身上。 于是，公主殿下的脸色现在开始微微发冷，连带着语气也没好气地说道：“陈团？没听说过，一个同百户而已，还不够资格跟本宫对话。不过，本宫身为皇女，自然不能太过孤傲，所以今天破例开恩，准许你同本宫说话。 说吧，你有什么事？” 陈团听到了这话之后，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只不过他并未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在整理了一下语言之后，陈团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容禀，既然公主殿下想要去除邪司，身为臣子的，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不过，除邪司的大牢当中，那景象实在是不怎么好看，依小人之见，不如公主殿下到了除邪司之后，直接去找指挥使大人，让指挥使大人出面，拨出一间暗室来，到时候我们将此人带往暗室，公主殿下直接在暗室当中审问，不就可以了吗？ 这样做，既保证了公主能够审问到犯人，为大玄京城的安全尽了一份力，同时也能保证皇室的颜面。 不知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灵佳公主在听到了陈团的话之后，双眼开始绽放出光芒，口中连声称赞道：“不错不错，这个办法好！找一间暗室，这样既能审问，又不必去那肮脏黑暗的监牢，这个办法好！你刚刚说，你叫陈......陈什么来着？” 陈团急忙躬身：“小人名叫陈团。” “好，陈团。” 灵佳公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献了这么好的一条计策，本宫理应赏你。嗯......让本宫想想，赏你些什么好呢？” 陈团急忙说道：“殿下，不如就赏小人，随侍身侧吧......” “大胆！” “放肆！” 两声爆喝同时从都尉和太监的口中传出。 陈团提的这个要求，不可谓不过分。在封建礼教极为森严的大玄，莫说是天之骄女的，就是普通的民户女子，也不可能让陈团侍奉在身侧的。 当然，想要随侍身侧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陈团狠狠心，将自己自宫，变成“宫务员”就行了。 陈团在听到这两声爆喝之后，急忙说道：“二位别急，小人不是那个意思。小人的意思是，公主殿下在审问此人的时候，小人想要随侍身侧，和公主殿下一起听听，此人的来历和目的。” “原来如此。” 听到了陈团解释的灵佳公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是小事一桩，想要听，便跟着来就是了。” “多谢公主殿下开恩！” 陈团急忙跪倒在地，叩拜行礼。 “行了行了，别弄这些虚礼了。时间不早了，趁早起驾，本宫要前往除邪司！” 灵佳公主一仰脖，清脆的声音便从嗓子眼里冒了出来。 此时，空寂禅师却走出来，对着公主说道：“殿下，祈福的香烛，还是由老衲代为效劳吗？” 灵佳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帮我给佛陀上柱香就是了。父皇也是的，规定了我每月的二十七必须来你这给佛陀上柱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用意。” “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虑，公主殿下千万不可再指责陛下了。” 空寂急忙开口劝了一句。 “行了行了，知道了，真烦。” 灵佳公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示意禁军将神秘人扛起带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准备前往除邪司。 此时，余添转头对张凌说道：“头儿，我们怎么办？难道跟着一起回去？” 张凌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在伽傩寺查不出什么，不如回去想想，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打开局面。 更何况，现在这个神秘人已经被公主带走，他身上很可能有这桩案子的线索，你难道就放任线索这么溜走吗？” “可是，咱们回去之后，这审讯的工作，不一定落在我们头上啊！” 余添苦着脸说道。 “要不说你不聪明呢？刚刚衡圆不是提出要随侍身侧吗？你真以为他是过去伺候公主的？” 王德发发出一声嗤笑，鄙夷地看着余添说道。 “难道说......” 余添经过王德发这么一提醒，猛地便反应了过来。 “没错，他还不就是为了排除你所说的那种情况？” 王德发语气依旧鄙夷地说道：“现在，是公主殿下下令让衡圆跟着的，衙门当中的人，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不会拂了公主的面子。明白了吧？” 余添听到了之后，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众人跟在公主带来的队伍身后，慢悠悠地朝山门前走去。 等到众人的人影都消失了之后，此时一位小沙弥走上前来，对着空寂行礼道：“住持，刚刚小僧去看了看，地下的东西，并未受到影响。” 空寂点了点头，对着小沙弥说道：“嗯，没受影响就好啊！记住，就算是天塌下来，这东西也不能有任何的闪失！马上就是举事的时候了，如果出现了问题，坏了那位的大事，你我的脑袋，都要搬家！” “是！” 小沙弥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下了，只留下空寂一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在回京的路上，陈团的目光不停地朝着公主的御辇打量。 刚刚在伽傩寺的时候，陈团并没有看清公主的样貌，不过，从声音和身材来判断，这位灵佳公主，应该是位挺漂亮的美女。 这么看的话，那自己要不要为了便宜老爹和二叔的事情，去追求公主呢？ 可是，又怕白姑娘生气，怕百合姑娘伤心，这该怎么办呢？ 就在陈团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进了京城，走在了玄都城的大街之上。 公主自然是不需要下轿的，那些禁军因为负责着公主的安全，自然也无需下马。 可是除邪司众人就不行了，城中明令禁止骑马，所以众人纷纷下了马，牵着缰绳走在大街之上。 此时，余添凑到了陈团的身边，问道：“衡圆，你觉得这神秘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陈团沉吟了片刻说道：“依我看，此人毕竟是魔修无疑。” “魔修？不是魔族吗？” 余添问道：“他可是蒙着脸呢，你没看到脸，怎么就认定了他是魔修呢？” “我认定是魔修，自然有我的办法。” 陈团说道：“因为他的身材，较之魔族来讲，还是有些偏瘦弱了。当然，魔族当中也有身材矮小的，但是这种几率实在是太低了。所以我更倾向于他是魔修。” “既然是魔修，那么他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呢？” 余添继续问道：“柳公子的死，是否与他有关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 陈团没好气地说道：“添哥，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人，也没有审问过他，你问的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啊。” 余添听到了陈团的话之后，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那个，不好意思，因为上一桩案子的原因，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呢。” 陈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等到众人来到除邪司的门口的时候，一位身着灰袍的男子迎了上来，口中说道：“奉指挥使命令，张凌、陈团二人随公主殿下前往望云楼静室，一同审问罪犯。” 张凌和陈团听到了之后，急忙双双拱手抱拳，谢过了这位行走之后，二人急忙往望云楼的方向走去。 两炷香时间后，陈团和张凌见到了马元。 许是第一次见到品级如此之高的除邪司官员，张凌显得颇为紧张，急忙行礼道：“下人张凌，见过马指挥使。” 至于陈团，倒是表现的比张凌随意多了，毕竟已经见过一次了。 他微笑着看了看马元，然后拱了拱手说道：“见过马指挥使。” 马元点了点头，并未理会张凌，反而是看向陈团说道：“衡圆，这案子，我已经听周嘉鹿说过了。既然已经找到了可能存在的线索，那么就一定要将它给挖出来，还京城一个朗朗青天！ 还有，上次国子监的案子我也听说了，你很不错。 行了，闲话就不多说了，公主殿下现在正在三楼，苏指挥使那里喝茶，犯人也已经带到了一楼静室，你们先过去吧。能在公主殿下到来之前，从他嘴里掏出多少东西，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二人急忙行礼，马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随意之后，二人便齐齐朝着静室的方向走去。 等到来到了静室当中之后，只见那位神秘人整个人都被捆在了一个巨大的木制椅子上，脸上的蒙面黑布已经被取下，只不过目前还处在昏迷当中。 陈团开始细致地打量起这位神秘人。 他的年纪并不大，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面色发黄，嘴唇微薄，最为标志性的，是其额前有一缕白发，正无力地垂在头前。 张凌看到这幅场景之后，转身找了一个铜盆，用真气将空气中的水属性灵气汇集在一起，灌了满满一大盆清水之后，一下便泼在了神秘人的脸上。 被凉水一激之后，神秘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别看了，你现在所在的地方，乃是京城的除邪司总衙。” 张凌冷声说道：“识相的，我问你什么你便回答什么，免得等会受皮rou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