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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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日升,一转眼,陆闻声入学已经十二日。 秦珂那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还没到能妨碍人行路呢,第一个休沐日就被瀚海书院给鸽了。 小麻雀每日欢快的来,欢快的走,带来的都是刘蒙的吐槽。 第一日夜里,刘蒙信上吐槽有人女扮男装进书院,还盯上陆闻声,被直男陆给直接噎了回去。 又吐槽房间太小,一群公子哥,住的竟然是大通铺,一面是床,另一边是柜子。他们的行李,只能放在各自的床底,以及对面柜子里。 好在每个柜子独立,挂着一把大锁。 接下来几日,吐槽瀚海书院食堂餐太贵,一荤一素一个饭,就得三四十文。早餐也不便宜,一月下来,光是这三餐,就得花五贯多。 秦珂没把这五贯钱放在眼里,丹桂飘香、天气骤冷,随着换季而来的小风寒令原本因购买酸梅汤越来越少而略显冷清的医馆再次热闹起来。 前几日,收账收了两千五百贯。 虽然又为了那三方建设拨出去了一千贯,但目前来说最费钱的花满居即将建成。 花满居主要以花为主,建筑也就只有一些凉亭、小桥,加上一个紫藤花院落。上百人加班加点栽种完种子后,又集中精力建造,不需要钢筋水凝土,也没有高层建筑,再过几日,就能完工。 只是,这还没完工呢,已经百花齐放,秋风送来,使得那大片的花海如海浪般摇曳,花香吹向顺风人家,颇有一种香飘十里的气势。 附近的孩子嗅着香味来到花满居,花满居大门紧闭,于是纷纷跑到附近能看到风景的山上。 那即将完工的景色,让小小的他们震撼当场。 紧接着,这里就成为了孩子们的秘密基地。 孩子们天天失踪,大人怕他们遇到坏人,偷摸着跟踪,于是,这个秘密基地就瞒不住了。 一日,一孩子跟家人吵架,心中不快,躲在秘密基地的一棵树上,躲过大人们的寻找。 躲着躲着就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天色昏暗,路面已经看不清。 看着昏暗的四周,白日里觉得美轮美奂的远处花满居,都添上积分阴森之感。 孩子吓得脚软,好不容易下了树,却扭伤脚,所在树根旁害怕的嚎啕大哭。 天色在他的哭声中,越来越暗。 就在这时,他隐约感觉到一阵柔和的光亮从远处传来。 他揉揉眼睛,仔细看去,却见远处的花满居后山上,到处都亮起了一条条蜿蜒的白光。 仿佛天上星子落到了花满居。 小孩儿看着看着,忘记害怕,被那星落般的光线守着,一直到夜半三更,村民们再次上山寻找,找到小孩。 看到小孩安然无恙,众人都纷纷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花满居那奇异之景。 震撼不已。 花满居,也因着这种啼笑皆非的原因,尚未开业,便名满小镇。 小镇和附近乡里到处都传扬着花满居被天上仙子眷顾,夜间会纷纷降临花满居的传说。 要不是秦珂赶紧让人出去说明,那是花满居种了外邦的来的珠光草,珠光草白日里会吸收亮光,从而夜里发出光亮不是什么天上仙子降临。 其实就跟荧光石差不多的原理,只是珠光草散发出来的光亮,会更加柔和好看。 花满居亲自发布告澄清,才将白热化的局面给压下来。 尽管还没有进去见过,但有生性浪漫之人赋诗一首,在诗中称它为‘执星落’ 眼看着花满居这个架势,怕又是手中一大赚钱利器,财大气粗的秦珂一挥手,让刘蒙不要心疼钱,每日水果安排起来! 刘蒙回信再次吐槽。 原来,心疼钱的不是刘蒙,而是抠抠搜搜的陆闻声。 要不是刘蒙在那里盯着,陆闻声险些就想把两顿荤改成一顿荤。 也不怪陆闻声心疼钱。 瀚海书院简直处处都要钱,就连洗澡用的热水,也得花钱买,五十文一桶,洗上一回,少说得用两桶! 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零零碎碎加起来,约莫花了四贯! 那一月就是十贯! 这些钱,对于真正的富家公子来说只是小钱,过的舒坦就行。 况且,他们吃的更好,一顿三四个菜,水果吃到爽,一个月少说得花三四十贯! 但对陆闻声来说,这每一笔钱,都来自自家娘子辛苦经营而来。 每日看账本看到夜深,才赚到的钱,怎么可以挥霍? 每日看话本子看到自然困的秦珂毫不知情,对抠抠搜搜的男人又好笑,又带了一点点心酸。 “还是兜里没钱,又没考到功名,底气不足。” 秦珂喃喃自语。 事情的转机来的很快。 花满居提前开业了! 原本按照秦珂让人定的良辰吉日,花满居的开业时间,应该在一个月后。 但镇上那些千金、夫人、老太太等想要聚在一起秋日赏景,定是要找一个更好的地方。 最近风头最大的赏景之地,便是花满居! 如本县酒楼秦家、酒行徐家,这两家夫人交好,已派人多次上门询问花满居的开业日期。 贵妇人们催人提早开业,言词极为委婉:雪落无声,莫负花期。 秦珂砸吧砸吧嘴,跟环儿感慨:“我也不想赚钱,这钱上赶着要往我兜里送呐!” 只是,都是一群小仙女和仙女,她也不好上来就跟人谈钱不是。 于是,一场名为赏秋宴,实则搂钱公测的邀请帖散向本县各家有钱有权人府上。 本县县太爷府上自然也没有落下。 说起县太爷,之前的县太爷因山匪一事监管失察,被撸了官职。现如今新来的官老爷刚上任才几日。 才刚吃完迎接宴,嘴上油还没抹干净,邀请帖便送到了府上。 “老爷,这花满居,去是不去?” 县令夫人看着请帖皱眉。 他们刚来金昌县,之前的搜集的情报还并不完全。 至少这什么‘花满居’,就从未听说过。 县令张民富这几日忙的脚打后脑勺,闻言挥手:“夫人自行决定便可。” 说完带着人匆忙出府办事。 他是知府的人,但来到金昌县当一个县令,本不是他之意。 这些年他讨好知府,汲汲營營,就是为了能够升到好一点的地方。如今到了金昌县,明为平调,但谁不说他这是暗贬? 自从知道知府的决定后,张民富心中烦闷,已是多日未曾展颜。 就这么个破地方,他这一辈子恐怕都得蹉跎在此地,直到老死,都不一定能够离开。 县令夫人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揉揉眉心,吩咐婢女:“你去查一下,看看有多少人应邀。” 若是应邀的人多,那她就去。 若都是一些没什么身份的平民老百姓,去了也帮不上自家老爷,还不如不去,在府中好好歇一歇。 婢女退下,然,才不到半日,就匆匆赶来,在县令夫人耳边说了什么。 县令夫人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