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突发哮喘
一路上为避免尴尬，夏莫雅放了首英文歌曲，两个人却出奇的安静了。 “怎么，在伦敦这几年，回来反而不习惯了？”夏莫雅首先打破这凝结的气氛。 “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反正我这种人在你们眼中不就是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样吗？”当然，傅睿博这番话主要还真不是针对她说的。 “说吧，你这次应该不是回来看看这么简单吧？” 傅睿博刻意扑哧一笑，“是你想得太复杂了，以前你也是这种自以为能看透任何人的姿态。” 夏莫雅明知他的口中从来说不出好话，却还是一副无法放低自身骄傲的样子。 为彻底打破这尴尬的话题，傅睿博淡淡开口道：“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如果我说，是在你走之后学的，你信吗？” 傅睿博没有再接话，扭头看向车窗外，她看了他一眼，他手臂互相交错着，头则靠在副驾驶坐上开始小憩。 她自然不会以为他是睡着了，便也不再看向身旁的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开着车。 当她驾着车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傅睿博看到了一幢大厦门口那醒目的字眼，其实他早就应该猜到了。 她也刻意挑起话题：“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该面对的始终需要面对，这样也好。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更不是你心中所恨那个人的说客。” 其实在他去伦敦之前，他便早已不再在意了…… 他下了车，径直往大楼里面走去，“傅睿博！”她叫住他。 “五年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苓总的信任！” 傅睿博一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身子一顿，眼神却深邃得可怕。然而，他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 只是在她将自己派过去的人这些年在伦敦跟着傅睿博拍下的照片交给傅君哓的时候，她已经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与余地了。 她只是还在低声重复着那句对不起！但是却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了…… 夏莫雅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拨打楼上前台的电话问了一下，傅董在没在公司？听到前台接待说没有，她这才放下心，看着傅睿博即将迈入电梯的身影，她也跟了过去。 还好电梯里还有其他人，不至于他俩处境那么窘迫。 “叮，电梯一层层的有人上楼下楼，好不容易到了28楼，夏莫雅跟在他身后，抢先说道：“你爸今天没在公司！” 傅睿博猛的一个转身，语气冷淡开口道：“他不是我爸，我爸早已经死了！” 夏莫雅内心一悸，暗自思忖，他果然还没有放下五年前的事情。 “说吧，你今天约我来这，不会只是叙旧那么简单吧？” “我……” 夏莫雅还没想好怎么说，恰好这时她手机响了，傅睿博也正好四处看看，看看那个男人有没有将自己母亲、外公、外婆三人合力创办起来的云氏集团给弄得乌烟瘴气。 “嗯、嗯，好，我这就通知傅总。”只见夏莫雅在一旁说着话。 夏莫雅挂断电话，朝着傅睿博走了过来。 “那个……傅总他快回来了，要不你先避避吧。” “为什么是我避？”傅睿博自觉没做亏心事，再加上他人来都来了，有什么好躲的，刚好今天过来就跟他把话挑明！傅睿博心想。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夏莫雅轻推着他离开，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不是自己让他来的吗？“夏莫雅，你究竟在做什么？”夏莫雅自己问自己。 “让我来的是你，现在话还没说清楚，又让我离开这儿，夏莫雅，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亦或者五年前我根本就没有看透你！” 一边是恩人与老板，一边是旧情人，她当初是为什么就夹在了这中间，两边不讨好。 就在这会功夫，傅睿博还未离开，傅君哓便协同助理出了电梯。 傅君哓看到了一旁的夏莫雅与那个臭小子，却偏偏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直接走进了办公室。 夏莫雅见状已如此，也索性放开了傅睿博，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几个人相顾无言，你看我一眼，我看他一眼。 “莫雅和助理先出去一下，顺便把门带上。” 傅君哓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递给儿子，见他迟迟没有反应，还以为是他执拗，却见他淡淡的开口道：“我不抽烟！” 傅君哓看了他一眼，长大了还不抽烟，好！ 可是，这样子的他现在也应该与他无关了吧！他怕看见他，自己会心软，与其让他知道当年的真相，不如对他狠心一点，让他继续恨着自己会更好。 傅君哓常常在想，是不是自己这些年刻意的对他不闻不问让他变成了今天的这副样子。但是他怕、怕自己看着他，便会想起那天的情景；是不是他的不闻不问，让他放纵自己越来越深。他也做错过事，对那个人的亏欠，他才会想要弥补在子博的身上，用子博来刺激这个大儿子能够上进、却从没想过对睿博会不公平？他恨、恨铁不成钢，才会在看见莫雅交给自己的那叠相片时，气得痛彻心扉；当年的事，莫雅也是知情人之一，所以她才会夹在中间，导致这般矛盾。可是，他和她偏偏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说，所有的苦，他们都选择咽在了肚子里，他让莫雅派人跟着他，本是担心这个从不让自己省心的儿子的安全，也是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或许方法极端了些。却没想到令他恨自己恨得如此之深，以至于放纵自己，成为旁人眼中的纨绔子弟。是他、是他傅君哓教子无方！ 本来到了嘴边，想要狠心说出的话，最后却只变成了一句：“这次回来，可以呆多久？” “没想呆多久，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下个星期。总之，过了今天你不会再看见我！” 傅君哓早已习惯他这般说话的口气，和当年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突然，傅君哓觉得心口有点开始闷得慌，他翻了翻桌面上的东西与放在一旁的衣服，没找到，似乎显得有些着急。 又随手翻了翻抽屉，傅君哓心口的堵与闷加剧，喘不过气来，只能躺在沙发椅上张着嘴吸气换气。 傅睿博见状，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本来对他还有着恨意爱管不管，现在却做不到见死不救。 然而就在傅睿博打开他左边第二个抽屉时，看见一个除了属于母亲的东西和散落出来自己在伦敦时的照片，其他什么都没有。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他派人跟踪自己来偷拍，他的心情当时说不出什么感受，手上的动作也莫名停了下来。 但是现在却不是质问他的时候，傅睿博急匆匆的走出傅君哓的办公室，通知助理开车去买药，让夏莫雅去里面照顾傅君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