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缘由

    “哟阿达，是不是又要和你小女友一起去吃饭啊。”

    “什么女友啊，人家那是未婚妻！”

    ………

    中午放学的路上，一群勾肩搭背、互相拉扯地男学生，经过王祖达时肆意调侃和嬉笑，引来路边的同学频频侧目。

    中学生往往对这些桃色新闻最为感兴趣。很快王祖达和杨玲玲两人很快就站在了风口浪尖，成为学生们最为常见的饭后闲聊。

    林清笙也很快听到了事情原委。桉林镇虽说本来就是个小县城，可是还有更小的地方来读书的学生。

    杨玲玲和张祖达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来自同一个小村。张玲玲投靠了住在桉林镇的姑妈，而张祖达就没那么幸运了。

    桉林中学住在扩建，学生们每天走在尘土飞扬的小道上，却不见施工有任何进展。偶尔有领导来视察，学校门口必是焕然一新，学校这才离展示在校门口的扩建后的蓝图近了几步。

    桉林中学像往常一样，总是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比如，为了更好的规划布局，在新食堂建好前，把旧食堂拆了。

    学校门口的各类小餐馆和小吃迅速发展了起来。可是，尽管是平价的食物对于张祖达来说也是难以负担的。于是，张祖达的哥哥便每天帮着照顾杨玲玲的瘫痪在床的奶奶，好让杨玲玲父母安心务农，换杨祖达去杨玲玲姑妈家吃一口饭。

    本是互利互惠的好事情，当有学生发现怎么张祖达和杨玲玲放学总是一前一后地走着，谣言不胫而走。

    首先是与张祖达同住在学生宿舍的舍友，四处宣扬道张祖达每日要先把杨玲玲送到家才回宿舍，然后便是杨玲玲的同班同学私下悄悄猜测杨玲玲每天都要和张祖达去隐蔽的地方干“坏事”。

    很快，整个班就便都知道了，谣言又像倒在玻璃上的水一样快速侵入了其他班级。

    但是很少人知道的是，杨玲玲和张祖达被老师喊去了办公室。

    那是一天晚上，林清笙的班主任因为上次模考成绩排名下降，在课堂里大发雷霆。结束时，其他教室已经空了。

    等老师走后，班级又重新热闹起来，仿佛刚刚的压抑气氛不复存在。班级里几个男生们互相推搡拉扯着揶揄对方，女生们则是手挽手有说有笑地谈论着最新娱乐八卦。

    林清笙觉得太过吵闹，也怕他们吵闹的时候撞着自己，便从另一侧楼梯下楼。

    走到五楼时，发现还有一间办公室亮着灯，里面传来严老师特有的训斥声。

    严老师，人如其名，对学生严格无比。训斥学生时声音尖锐，嗓门巨大，像菜市场竭斯底里的大妈。有时林清笙在六楼上课，也能听到在五楼破口大骂的严老师的声音。严重时，甚至会体罚学生。因此，学生间总是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但是同时，严老师也因为其严格的教学风格成为了家长口中“好老师”。

    林清笙屏着气慢慢走近，假装是要去楼梯口，实际上眼睛一直盯着严老师的办公室。

    身后的喧哗声慢慢隐去，训斥声逐渐清晰起来。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反正你们现在是对其他学生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可是…严老师，我家真的负担不起在外面吃饭…”

    “我管你的！”张祖达话还没有说完，严老师大声喝止。

    “你们这事闹地这么大，你让别的老师别的家长怎么看我，你知道现在别人都怎么说吗？大家都说说严老师的班级居然有一对男女同学公然谈恋爱？你们两个把我的威严放在哪里，你们想毁了我这么多年的教学成果吗？！”

    说到这，严老师越发激动，甚至右手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杨玲玲吼道：

    “杨玲玲，你作为一个女孩子能不能要点脸啊？你现在闹这出以后怎么嫁人啊……”

    “不要脸的人是你吧！”林清笙在心里默默骂道。

    林清笙见不得严老师咄咄逼人和杨玲玲憋红了眼睛的样子，便匆匆离去了。

    有一些老师并不能称之为老师，林清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