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找
面摊旁边，摊主揭开锅煮面蒸包子，蒸腾着热气随着香味，行人络绎不绝，食客三三两两。 “老板，来两碗面条，不加臊子。” 苏江说道。 “好……嘞？” 摊主是个老者，见到是两个乞丐样的家伙站在他面前，一个残废，一个幼小，他原本美妙的心情顿时消散。 “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老头没闲钱给你们。” 摊主说道，就要去招呼其他客人。 “不差你钱，给我称重，不用切了，换成铜钱。” 苏江拍出一点碎银，说道。 老者看向两人，拿起银子，舔了舔，咬了咬，确定是真银子，虽然带着奇怪的味道。 “好吧，你们住在角落边上，不要碍着了其他客人。” 摊主没有了赶走两人的借口，不情不愿说道。 “不急呐，老叔，问你个事儿，刘怀民道长你听过没？” 苏江继续问。 “刘怀民？道长？江水只有和尚，哪来的道长？” 摊主摇头，看起来毫不知情。 “好吧，麻烦了，快点上面，我们俩快饿死了，记得浇点rou汤，就当给叫花子做善事了。” 苏江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去坐下吧，马上就好。” 摊主不耐烦的摆手。 “爷爷，那你听过余淮山吗？余淮山的道长。” 苏青说道。 摊主摇头，苏青失望，还是坐在了角落的位置上。 “叔，咋都问这么多人了，怎么都没人知道？” 苏青急切说道，又要哭了。 “这老头不也是说了吗，江水县都是和尚，道士哪有香火，在这有观的估计都跑到外地去发展了，所以没什么名声。” 苏江分析，苏青点了点头，觉得有理。 “那怎么办？” 苏青再问。 “还能怎么办，逢人就问呗，只要那位道长和余淮山在江水县，总会有江水县人知道的。” 苏江说道，现在他们能有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 面条很快被老板孙子给端了上来，和换算的铜钱一同放在了桌上。 两碗素面，还真浇的rou汤。 “吃吃吃。” 苏江说道，大快朵颐起来，这面劲道无比，入口带有嫩滑鲜香之感，一吸到头，直叫人欲罢不能。 吃的的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最后还将身上的大饼，沾完面汤吃了。 嗝！ 苏江打起了饱嗝。 苏青倒是没什么胃口，又把大半碗面赶到了苏江碗里，苏江知道他一直惦记着找到道长来帮忙报仇。 “吃完没，吃完赶紧走了，你们要问路，就去找那隔壁街的瞎算子，他是我们这的百事通。” 摊主一直盯着二人，见得二人吃完，就拿起抹布过来，认认真真擦过二人碰过的椅子桌子，慌不迭地赶人。 “呸，狗眼看人低。” 苏江小声骂了句，老板翻了翻白眼，没说什么。 “走。” 苏江说道，叫起苏青一起走了，就要往城北去。 “叔，你咋骂人呢。” 苏青说道。 “我说着玩不行吗？他这就是看不起我们，你还给他好脸色欠他不成，老货巴不得我们走呢，怕我们搞脏了他摊子。” 苏江骂道。 “小瘪玩意，你爷我再年轻点非得让你长点教训。” 摊主见苏江走远，也是吐了口口水，说道。 苏青和苏江很快到了隔壁街，这里基本是买卖用品的街区，一个带着墨镜的山羊胡子做在街口，墨镜低垂着，露出的眼睛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众人，他身旁有一块白布，用墨写着——铁板神数。 见到苏青和苏江看向他，山羊胡子咳嗽了一声，将墨镜正了上来。 “铁板神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三枚大子一次。” 山羊胡子长吟道。 苏江和苏青对视了一眼，走了过去。 “不算命，只是问路。” 苏江说道。 “三枚大子——一次！” 山羊胡子摸了摸胡子，扯着音调，重复道。 “我们想问余淮山的刘怀民道长在哪里找。” 苏青说道。 “三枚大子——一次！” 山羊胡子笑着说道。 “这家伙是铁了心要收钱，别问他算了。” 苏江说道，他还不信没其他人知道。 “好吧。” 苏青就跟着苏江离去，还没走出几步，后面就传来咳嗽。 “二位，不就是三文钱嘛，俩包子钱都给不起？我敢说，你们想要的答案，这儿知道的，不超过十个！江水县八九万人，十个，大海捞针咯。” 山羊胡子笑道，像是吃定了二人。 “呵呵。” 苏江不屑一笑。 二人兜兜转转，问了许多人，基本上愿意回答他们的就是少之又少，更别说知道的了。 “大娘，你知道……” “滚滚滚，别碍事。” “老弟儿，认不认识刘怀民道长？” “谁是你老弟儿，死瘸子，不知道。” “……” 二人到处转悠，苏青已经等不住了：“叔，就给他三文钱吧。” “给什么给，你当你叔钱白来的？” 苏江说道。 “三文钱呐，叔，你身上的银子能换几百文铜钱了吧，大不了以后我有钱还你。” 苏青扒拉起苏江，急切说道，眼睛又要泛起泪花。 “算了算了，就当你叔认栽，不用你还，唉………那家伙人呢？” 苏江一拍脑袋，再看到街口那里，那山羊胡子已经没影了。 两人又找了几个街，还是没见到那人踪影。 又回到山羊胡子一开始摆摊的路口，苏江逮着一个路人问道：“老妹儿，你知不知道这摆摊算命的人去哪了了，刚还在这，现在就没人影了。” “你个讨口子，谁是你妹儿？” 妇女摆了摆手，嫌弃地走开，随后边扭头边说道：“你是找瞎算子吧？那家伙一天只摆一次摊，过了时间就走了，没人知道他住哪，也甭问了，要找他，明天这个时间。” “唉，我去，他妈的。” 苏江一拍头，骂道，靠在墙上，挠了挠油腻的头发。 “走吧，咋去庙里问问那些老和尚，他们知道的事多，当年你叔我走投无路也是个老和尚帮忙的，顺便给你求个平安，给你爹娘求个来世平安。” 苏江说道。 江水县，最出名的就是白龙寺，每天香客云集，来往者众多。 白龙寺建在山崖上，下面就是涛涛江水，传说是为了镇住下面一条恶蛟，才建了这白龙寺。 苏江以前来过白龙寺，倒是显得轻车熟路。 “哟，这不是早上见得那两个讨饭的么？” 还是熟悉的轿子，熟悉的香味。 照样轻蔑的语气。 “你们说不是乞丐，本小姐就偏要赏你们二两闲钱，诺，接住。” 帘幕伸出一只纤纤细手，如玉般无暇。 银子就随意地被丢在了苏青脚下。 苏青沉默，将银子高举起，说道：“我不是乞丐。” 那女子缩回的手停滞了一下，苏江还以为这小子要将钱还回去，内心暗道可惜，但也觉得苏青虽小，为人还可…… “谢谢。” 苏青将银子擦了擦，放到苏成刚口袋。 “我叔是乞丐。” “……” 空气好似沉默片刻。 “噗……不用谢。” 那女子哑言了些许时间，似乎是憋着笑说得这句话。 苏江对着苏青竖起了大拇指，待到那马轿走后，苏江对着苏青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要那钱呢。” “叔，那要还回去吗？” 苏青说道。 “还个屁，还不感谢这位小姐的打赏。” “感谢这位姑娘小姐的赏钱，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 苏江立马拜谢起来。 “呵呵。” 女子讥讽的笑了笑，离开了。 苏成刚撇了撇嘴，拉着苏青进入了白龙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