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吃早餐

    许牧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一个恍惚之间人就已经走了过去。

    前世所处的世界，什么样的会所都有，只不过他却从来没有进去过，当小混混的时候是没有钱，等到开始建立事业的时候又来不及去就挂点了，这也就成了心中的遗憾。

    跟着孟中远这群人，他们平时的交谈多半都是关于青楼等风月场所的事迹，也让这一世的许牧充满了好奇心，现在人站在门口，脚步就迈不动了。

    时间还早，姑娘们和恩客应该还在温柔乡，大门虽然开着，里外都是空荡荡的看不到人。

    “哟~好俊的少爷。”

    正当他还在踌躇之际，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出现在廊道上，正依着栏杆打量着他。

    或许是刚起身，精致的脸蛋未施粉黛，秀丽的长发也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穿着一件丝质长裙，慵懒的坐在美人靠上，一条纤细雪白的长腿还搭在上面。

    这是什么名场面。

    许牧只觉得全身气血上涌，血脉喷张。

    就是那一张原本白嫩的脸庞变得是一片涨红。

    这般形象引得女子噗哧一笑，手指对着他这么一钩，带着狡黠的笑容说道：“少爷该不会是第一次来青楼吧，快点进来让jiejie好好的疼惜你。”

    羞耻啊，两世为人的自己居然被一个少女如此调戏。

    不过羞耻归羞耻，许牧倒是莫名有些喜欢。

    内心一片涌动，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他，张口问道：“这有早餐吗？

    早餐！

    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少女一愣，不过毕竟是混迹风月场所的女子，很快就反应过来，娇媚一笑，说道：“只要少爷你喜欢，不用说早餐，就是一日三餐包括夜宵我们都给您准备，把您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在孟中远等人这段时间的熏陶下，许牧对青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比如青楼的等级，像这种以“楼”命名的青楼，一般都属于第三等，如果只是喝花酒的话，消费水平并不是很高。

    掂量掂量自己的钱袋子，里面的银子应该够自己进去消费这么一次，毕竟只是去吃一顿早餐。

    随即虎躯一震，口气十分平静的说道：“那就进去吃个早餐。”

    少女原本只是看到他呆萌的样子甚是可爱，也就是随口调戏一番，哪知道还真的把人钓上钩，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笑着说道：“那你等jiejie下楼哦。”

    说完转身进入楼阁。

    踏进门口的那一刻，心里十分肯定的说道：“我就只是吃个早餐。”

    进去以后，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许牧举目四望，发现这青楼的装饰十分雅致，没有一点情色的成分。原来古代的青楼是这般模样，和影视剧里演得不太一样呢。

    想起刚才被少女调戏，不由得生出一股恶趣味，随即张口吼了一嗓子，“楼上楼下的姑娘，出来见客了。”

    那声音之大，之洪亮，响彻凤来楼。

    空间寂静了那么几秒后，整个凤来楼顿时鸡飞狗跳，无数汉子以及莺莺燕燕的叫骂声传了过来。

    “叫什么叫，一大早的，是哪个龟儿子在鬼叫。”

    “要死了，是谁特么一早扰人清梦的。”

    “哪来的傻子一早逛青楼的。”

    “再叫，老子打断你的第三条腿，看你以后怎么逛青楼。”

    ……

    许牧忍不住掩嘴嘿嘿直笑，这报仇的感觉挺爽快的。

    这时，一位消瘦的中年男子从后院冲了出来，一脸怒意，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当看见站在大厅里气质不凡，明显不是一般人的许牧后，脸色顿时一变，满脸堆笑，谄媚的说道：“我说一早上这么喜庆，原来是贵客上门。”

    “龟公？”

    看着那张猥琐的面容以及这般作态，许牧顿时就想到这个经典的角色，不由得就脱口而出。

    男子一愣，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虽然不明白意思，但是秉持着客人至上的原则，也就点着头答道：“啊对对对。”

    随即卑躬屈膝把许牧领到中间的大桌子，伺候着让他坐下来，倒上一杯水，这才站在一旁问道：“少爷是第一次来我们凤来楼吧。”

    “嗯。”许牧淡然的应了一声。

    看他年级不大，原本以为是个雏儿，但是这表现，想来应该不是了。

    经过观察许牧的表现，龟公心中做出了判断。

    “这样的话，请少爷您稍等，待mama带着姑娘们下来，小的先下去给您准备酒水。”

    “不用叫其他姑娘了，酒水也免了，我已经约了一位jiejie，就是来吃早餐的。”

    哦，原来是早已跟我们的姑娘勾搭上了。

    龟公一副了然的表情，不过还是说道：“那就只给您上早餐，不过姑娘的话，还是多多益善嘛。”摆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这才退了下去。

    问题是许牧他不懂啊。

    在龟公的安排下，桌上很快就摆满了餐食。

    有还在滚的生鱼片粥，有刚炸出来的油条，有热腾腾的包子，有煎得金黄的大饼以及一堆许牧叫不上名字的餐点，几乎是沿路上能看到的差不多都有了。

    刚才还在为选择而烦恼，现在都摆在眼前，那还在等什么，直接开干就是了。

    这一世毕竟是有涵养的读书人，行为举止都有所拘束，即便是肚子饿得咕噜叫，依然是吃的慢条斯理。

    青楼虽然早上开着大门，但并不是为了迎客，而是为了送走早上起来的客人，像许牧这种一早上就进来的人并不常见，但是一听到有客人来了，昨晚那些没有恩客留宿的姑娘们自然也是要出来迎客。

    伴随着银铃般的嬉笑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带着七八个女子向着许牧走来。

    “哎呦~我的少爷，您怎么才来呢，看把我们这些姑娘给盼的。”

    见到来人的确如龟公所说的不凡，那半老徐娘可是热情得很，远远就招呼起来。

    刚才那是龟公，这个必定是老鸨了，毕竟这形象太过鲜明。

    前世是个浑身兄弟气息的臭直男，这一世又是个只知道读书的半大孩子，两世人才接触过一个女人，还只是牵过手而已，现在面对这种场合，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嗯。”嘴里应了一下，然后保持着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以不变应万变。

    看来是个欢场老手。

    “少爷，难得您能来我们凤来楼，我可是把我们楼里最优秀的姑娘都叫过来了。”说着又对身后的女子指挥道：“来，都上前来让少爷瞧瞧。”

    七八个女子娇滴滴的排成一排，打扮各异，从十多岁的萝莉到三十岁的御姐统统都有，那是环肥燕瘦风味各不同，能够确保总有一味是你的菜。

    “冷静啊许牧，不就是几个女人嘛。”

    他哪有亲身面对过这样的阵仗，这个时候心里其实是慌得一逼的，只能在内心给自己打气，含糊的说道：“不错，都不错。”

    都不错，那就是都要了！老鸨脸上是一片欢喜，摇晃着手中的纨扇，招呼着：“女儿们，去，都给我好好的伺候好少爷。”

    “少爷，我来给您按摩。”

    “少爷~”

    ……

    这些姑娘们，一个个喜笑颜开，无不扭动着腰肢，争相恐后的往许牧身上靠。

    恍惚间，许牧有种错觉，迎面而来的不是娇滴滴的女子，而是一群龇牙咧嘴口水直流的虎狼之师。

    转眼间，身后就站着几位姑娘，两边的座位也坐了几位姑娘，如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他，几双芊芊玉手已经在他的身上招呼了。

    如果不是他挡着，就是连两条大腿上都要坐着人。

    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惊慌却带着兴奋，充满羞涩却又觉得愉悦，甚至在压抑中掩藏着一些期待。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如此奇妙的感觉。

    内心的挣扎，许牧手足无措，只能机械式的吃着桌上的餐点，借以缓解尴尬。

    “哪有人来青楼只顾着吃东西的。”

    任由那些姑娘的挑逗，许牧都没有正眼看她们，一旁的龟公甚是奇怪，悄悄的和身边的老鸨说道。

    “我觉得是他的眼光高，我们这些姑娘在他眼里只是庸脂俗粉，自然是不为所动。”老鸨却是一脸肯定的说道。

    “少爷，你怎么不等jiejie我就和其他姐妹一起吃饭了呢。”

    随着一声娇嗔，刚才那位少女这时才迈着莲花步姗姗来迟。

    再次现身的少女已经画上淡妆，梳起发髻，换上一身白色轻纱襦裙。

    好似自身带着光芒，使得周围的空间为之一暗，许牧的眼中只剩下她的倩影，并为之窒息。

    “我靠，这女的真特么的太漂亮了。”这是混混许牧发出的赞美。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此女，乃绝世美人也。”这是书生许牧的赞美。

    咚咚~咚咚~

    这是心跳的声音。

    不对，这是恋爱的声音。

    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左右……

    许牧陷入馄饨当中，少女已经来到身前，一手搭着他的肩膀，轻飘飘的坐在身边，说道：“少爷，现在就让我来伺候你吧。”

    许牧身边的姑娘早在少女出现的时候就很识相的让出了座位。

    就在少女坐下的那一刻，许牧突然一震，所有的情绪顿时消散一空，灵台一片清明。指了指杯盘狼藉的桌面，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说道：“小jiejie，我都吃饱了。”

    意思很明显，你来晚了，还怎么伺候我。

    许牧的变化，少女十分意外，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人家可是花了时间和心思来打扮了。”

    这意思是说，我这都是为了你而精心打扮，你却和别人先吃了，还好意思怪我。

    “是这样啊，那是我错怪小jiejie了。”许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哪可不是。”少女娇嗔一声。

    “要不我再吃一遍，好让小jiejie伺候？”许牧盯着少女，眨了眨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还不忘用手摸了摸肚子。

    少女噗呲一笑，“吃饭倒不必了，少爷你还是到我房间里，我伺候你喝茶。”

    “那就听小jiejie的。”早饭吃得有些油腻，这提议倒是好，许牧欣然答应。

    两人起身，少女领先半个身子，领着许牧往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