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会面

    太阳照常升起，江海市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只不过这个早晨，似乎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无论是去上班还是上学，人们的脸上都挂着隐隐的不安。

    背着书包的学生小声交谈着，可聊天的内容却不是昨天看到的微博热搜，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大人们虽然仍在开着玩笑，但已没有了之前的那般肆无忌惮。

    即使是平日里埋首手机的上班族们，现在也纷纷抬起了头，迷茫地看着窗外，不知是在担忧未来还是在思考人生。

    这样的场景在江海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出现，似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告别了手机之类的东西，回到了许久之前。

    “真是稀奇呐——”黎凯双手插兜，踱着步走进了江海市第一中学的大门。

    “原本还以为城市的秩序会在一夜之间崩坏的。”

    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看起来，这情况比我想得要好很多啊——”

    然而从话语来看他却是在聊天。

    他在和“某个看不见的东西”之间进行着的对话。

    站在旁人的视角来看，他的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人。

    只有在他身边仔细观察，才能发现那些无色的空气里藏匿着的，刻意掩盖的波动。

    “失联了么……”他的眉头渐渐锁起。

    “那个，副社长！”忽然间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啊嘞？”黎凯回头望去。

    看见的是被某个异国少女拉扯着的少年在向他求救的这样一副场景。

    这是……

    陆秋和奈芙兰。

    回忆了一番吃饭时的对话，他很快想起了女孩的名字。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黎凯挑眉不解。

    “喂，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吧！”奈芙兰咄咄逼人，“说吧，是不是你干的？”

    “我怎么了？”黎凯怔住。

    “天上那个，”奈芙兰指了指天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看样子你们也知道了啊。”黎凯仰头，“很遗憾，不是我呢。”

    “副社长知道些什么嘛？”陆秋站稳了身子后，即刻就问了一句。

    “我要有头绪，昨天就去处理了好吧。”黎凯无奈道，“珀莉对于法阵只是略懂一二，没办法的。”

    “那个法阵的效果是隔绝。”奈芙兰闭上了眼，“拜它所赐，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了。”

    “隔绝？”黎凯不自主地重复了一遍奈芙兰的话，“你怎么知道？”

    “这你不需要知道，”看样子奈芙兰还不打算告诉黎凯这件事，“你只要知道现在情况很危急就行了。”

    “这并不是什么小范围的故障，也不是掌权者为人们准备的惊喜。就是字面意思——隔绝。”

    “人们可以失去信息一个小时，但是一天呢？一周呢？一个月呢？”

    “会崩溃……”黎凯一哆嗦。

    他很清楚这个日子迟早会到来，已成的秩序被破坏，但新秩序的形成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而他们显然等不到那一会儿。

    “隔绝的危害还没有完全显现，很快人们就会发现，银行、证券、公司……所有需要使用互联网的设施都将会瘫痪，而人们则将无法从外界得到解释与处理方案。”

    “所以……”黎凯喉咙动了动，“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呃……副社长。”陆秋看见了奈芙兰暗示的眼神，连忙跟进道，“虽然这个时候可能比较紧张但我还是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合作？”黎凯抽出手指了指自己，“我？”

    “对。”陆秋点头。

    “唔，你们想做什么啊？”黎凯无端联想到了一些危险的东西，“总不会是想去拆了那个法阵……”

    “不错，”奈芙兰吹了个口哨，“就是你想的这样，去拆了那个阵。”

    “……拆……”黎凯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们真打算这么干呐？”

    “不然还等到城市失控以后再采取行动？”奈芙兰哼哼了一句，“还是说，比起破坏这个法阵，你更希望看到城市陷入危机？”

    “那当然不是。”黎凯擦了擦汗，“只是觉得这样多少有些疯狂了吧……”

    “没有办法，这种事情迟早会发生的。”奈芙兰耸肩，“你的creation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么？”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偏向了黎凯的背后，那片被扭曲的光线里，女孩从中浮现出了身影。

    “珀莉纳琪洛特。”女孩提裾。

    “遮蔽了外界的感知啊。”奈芙兰眯眼，“是暗杀者之类的角色么？”

    陆秋摇了摇头，他的印象里目前还没有这个名字。

    “哎哎，你这样我要伤心的。”黎凯嘀咕道，“准确点说，是‘只会出现在那些愿意让他们看见的人面前’呐。”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们愿意来，那么我们晚上就打算采取行动。如果你们不来，那我们会自行前往。”奈芙兰咳嗽一声。

    “我会考虑的。”黎凯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