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真切的梦境
江杰恶梦里的事情虽然不全是真的，但他的父母的确是死于枪击。 他自己也中枪了，不过他很幸运，只被击伤了左肩。 这也是他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的缘故。 就在一个月前的周五，屋外传来密集的枪声。 江杰因为在屋里还没来得及出门，所以躲过了一劫。 当他透过窗帘缝向外瞄去时，外面的汽车已经浑身是洞穿的弹孔。 车窗上全是血，车门缝也渗出血来。 突如其来的惨烈景象瞬间令江杰崩溃了。 他用力地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枪声又响了起来，江杰明白自己得立马逃命了。 因为他发现，有人提着枪朝大门跑来。 等到江杰从厨房后的窗户跳出去时，一个汉子已经一脚踹开了大门。 江杰即便是拼了命地狂奔，他的左肩仍然是中弹了。 但他不敢停，即便是捂着伤口的手上全是鲜血。 人在逃命的时刻，伤口的疼痛已经无关紧要了。 江杰就是这种情况，他一直逃一直逃。 直到头晕眼花，晃晃悠悠地站不稳。 终于是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恍惚中，有人弯腰盯着他看，有人来回走动，有人拿起手机拍照…… 江杰已经管不了许多，他从未感觉这么累过。 于是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一次醒来，他已经人在医院。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修养，他的枪伤已经痊愈。 只是伤口处留下了一块椭圆形的疤痕。 办理了出院手续，江杰就可以出院了。 江杰是没能力支付医疗费用的。 通过与医院协商，他可以先欠着。 没办法，江杰只能将房子挂在中介处卖掉。 用卖房子的钱来支付医疗费。 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再去将一个月前的那天一幕幕重现在眼前。 江杰租了一间房子，房东人很好。 同意等他房子卖掉了再支付房租。 亲人已逝，但生活还得继续，江杰叹了口气。 但他还有亲人，在北朗区的斡邯城里，有他的亲叔叔。 等房子卖掉了，他就有钱去投奔亲叔叔了。 夜深了，熟睡中的江杰此时却又进入了梦境。 只是这个梦太过真切，以至于江杰弄不清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他发现周身一片漆黑，他的视野很窄，大概只有两米。 而且最奇怪的是支撑着他站立的并不是陆地，而更像是水面。 他低下头去，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与上次的恶梦不同。 江杰此次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在出租房里。 但他现在又出现在这个一片漆黑的地方。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正身处梦境中。 一个自己意识清晰的真切的梦境。 江杰掐了胳膊一把，果然发现没有任何知觉。 原来电影小说并没有骗人，在睡梦中真的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江杰还想继续探索这片区域时。 视野内的黑暗中走出了一个身着白色交领长衫，披着长发的中年人。 他的额头上系着银白色的坠饰，双手袖口处有束口的皮甲。 看起来就像古装剧里的某位大侠。 江杰开始反思起自己的性取向来。 虽然这位大侠看起来剑眉星目十分挺拔英武。 但他江杰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 平时不管见着一颦一笑多么摄人心魄的男子，他也视若无睹，没有再看第二眼的兴趣。 他怎么也没料到，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竟然是一名男子。 而不是一位如银铃般巧笑的女子。 但无论江杰怎么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有一点他是是清楚的，他只喜欢异性。 “男人？”中年男子竟开口说话了。 与梦境中的人物对话，这想想还算有趣。 不过这男人的问话却没有一丁点水平。 江杰低头看自己的倒影，倒影里的自己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哪里有一丁点的女子态？ 只要视力正常的人，都不会问他是男是女。 不过想到现在是梦境里，没办法计较那么多。 就当眼前这男人眼睛不好使。 于是回答道：“是的。” “那就好。”中年男子微微点头，似乎很满意江杰的性别。 “身材不错，就是丑了点。” “丑？” 江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丑。 不过被梦里人说丑，江杰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能平时太害怕有人说自己丑，才会梦到有个人说他丑。 “嗯，不过没关系，将就。” “将就？将就什么？虽然这是在梦里，你也不能乱来。” 江杰不明白这个人在说什么。 但在他的印象中，影视剧里男人对女人说将就，后面就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现在是男人对男人说将就，会发生什么就更难以预料了。 中年男子朝江杰走过来，江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转身想逃，可身后一片乌漆嘛黑，他真不知道逃往哪里去。 于是把心一横，反正是做梦，要干什么就来吧。 梦里连痛觉都没有，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