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记名弟子 插班生
九五至尊法,亦为观材法门。 先天五维乃命数,后天运数尤为重要。 张之极气运庆云、五亩方圆,紫红相杂,如若修习丹道,终其一生,可证紫府真人,何如庆云紫气独占八斗,而且全仗国公继嗣者得来,余者红气皆由前世福德积修。 这种身份修道,隐患极深。 他日大明灭亡,气运相互勾连,顷刻打落业位,轻则修为倒退,重则走火入魔,甚至身死道消。 张之极闻听三声喝问,如闻禅音黄钟,神魂呆呆,茫茫不知所措,好似掉落无底深渊,额头渗出黄豆大小汗珠,珍珠落玉盘也似滴落。 余下四位膏粱,皆rou眼凡胎、八苦不弃、福祸相依之辈,至多证就大宗师,生来沉湎酒色财气,长沦世事轮回,岂能明悟三句意? 一个个恍若无事人一样。 徐锡登素来机灵,因见小公爷张之极未答话,未敢开口。 郑之傻呆呆急急,抢白道: “杀神师父在上,弟子武安侯府郑之傻,想求杀人法!” 梅儿阖闭双目,淡淡一笑; 翠女神情纳罕,暗笑郑之傻卖乖讨巧。 …… 鹤轩端茶淡饮,未有言语,不置可否。 邓文明资禀几同郑之傻,因恐拜师不成,惨遭老父毒打,开口: “江师父在上,弟子定远侯嫡子邓文明,为求杀人法而来!来日得嗣侯位,必定倾邓府财力供养师父!” 春、秋、冬三个丫鬟,看着满口许诺的邓文明,嗤笑连连。 令狐莹闻言啐上一口,教江鹤轩莫信。 …… 鹤轩无有言语,不置可否! 又三弹指,李开先禁不住气氛,开口嚼舌: “现今朝廷乃多事之秋,弟子李开先身为勋贵子弟,欲拜杀神门下,习得杀人法,将来保卫家国,安疆护民。” 三丫鬟含笑颔首,似乎很满意李开心的“直白”。 可惜,阁内并无声音传出,李开先的畅意悉数沉入谷底。 邓、郑二人闻言,暗恨口舌不利,追悔莫及,让李开先得了先筹。 又一弹指,徐锡登神情肃穆,拱手跪直: “在下徐锡登,为求无惧法门而来!” 阁内忽的传一句: “何为无惧法门?” 徐锡登听的发问,欣喜若狂!却又不敢表露,收敛喜意: “大则,疆场对敌,无惧百万大军;” “小则,江湖厮杀,无惧血腥杀意!” 紫竹阁再次沉寂,徐锡登求法,似乎失败。 张之极面临禅问,泥丸宫中的魂魄上下窜动,无法安定。 四个弹指,出将一身冷汗,浸透衣衫,身颤如筛豆,牙抖似卧冰,眼珠转动,仿佛梦寐。 …… 幽幽三刻,樟木油板上淌满汗水。 张之极生魂醒转,气力全失,终究瘫软倒地,元气损伤,好似大病才愈。 鹤轩气机感知,淡淡一笑,再启三问: “汝是谁?缘何至此?为何求法?” 张之极虚弱之极,喃喃自语: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不懂……” 嗯?以他的资禀怎会说出这般话?难不成…… 不好! 心念一动,五十亩五彩庆云,电掣般铺展开,布满泥丸宫上空。 金光佛陀,嗖的升出三尺,金霞异彩,上映庆云,相辅相成,幻出无量神光,夹以禅音阵阵,暮钟重重,拂开气机迷云。 以《连山易》法门,掐算法诀,法力涌动,上灌双目,一抹无比璀璨的金光闪烁,上窥命运长河,清查前后因果。 张之极五人,前后一月的经历,如放电影,于眼前掠过。 默运玄功,来回清查三次,竟未发现异常痕迹,真个机缘至此? 缘聚缘散,不必执着。 因而开口: “天意难为,张之极可为记名弟子,学吾法门,汝等四人机缘浅薄,不可传法,独可传艺!” 徐锡登、郑之傻、李开先、邓文明惊喜交加,却因分不出“法”与“艺”的区别,急的抓耳挠腮,好似猢狲。 “多谢师父!” 张之极五体投地,大礼参半。 想叫师父? 让师父为擦屁股? 门都没有。 “师父不可用!只称‘老师’便可。” 鹤轩言辞淡淡。 “多谢……老师。” 张之极重新拜师。 “徐锡登、郑之傻、李开先、邓文明,汝等四人每周学艺需缴白银万两,每日传艺半个对时,每七日传艺2次。” “是!老师!” 四人冷不丁一个寒颤。 “老师不适合汝等,日后称呼江大人。” 鹤轩冷言拒绝。 天、地、君、亲、师,五重关系,乃九州天道所认后天身份。 “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指“师父”,并非“老师”。 老师,古称“师傅”。 此种关系的师生气运虽会勾连,却不会融合,分合便易。 四位侯府纨绔子弟,想靠名分,分润气运? 没门! “是!江大人!”四人依言再拜。 “各自退下,本官腰回府。” “江大人请!” 徐、郑、李、邓一面搀扶张之极,一面开路。 令狐莹柳眉颦蹙,满腹疑窦。 梅红蕊附上玉耳,喁喁细语,替她解惑。 文竹斋外,两辆玉辂等候外间,六位如花美眷一一登车。 “嘎吱” 霜饼、糖姜、白塔、六必居酱菜、八宝茶粥、红绸香烛、榛子葡萄等一干年货配备齐全,悉数装好。 琉璃大街,藏宝阁二楼,五位公侯子弟一一禀告。 定远侯惊呼: “两万两一个对时?” “三千人的庄子,风调雨顺一年才收一万两,这是抢钱。” 永康侯、武安侯、丰城侯默认不语。 “有的学就好,过几年,不是这么个价!” 英国公目光深邃道。 “张哥,难不成……” 定远侯小眼圆瞪。 “咱们得了天大机缘,快快准备,备上银票,明日便去学艺。” 张维贤指着五个小辈道。 “对对对!去学艺!一……三万两!不不!十二万两,学上三个月!” 邓世栋急拉邓文明出阁奔家筹钱。 永康侯、武安侯、丰城侯似有所悟,惶急如救火,携子出门,马车“嘎吱”飞驰。 待四位侯爷离去,张之极如丧考妣,两膝一曲,“咚”的跪下。 “父亲……” “下去拣两件衣衫,支点银米,好好学法。” 张维贤端茶小呷,略掩得意神色。 “是!” 一阵“噔噔”下楼声后,张维贤独坐静室,开怀大笑: “祖宗福德!祖宗保佑!武安君传法,配上《饕餮神功》,九州何等军阵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