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潘吉立马扭过小脑袋，掀开被子下床。 一副莫挨我讲话，我不想理的小模样。 岳阳揉揉眼睛坐起来，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几乎要被打爆的状态。 岳阳淡定地挂掉刚打进来的一通电话，找出林杉的电话拨过去。 才刚眯着的林杉一个激灵醒过来。 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就应该静音，不，应该关机！ “喂，哪位？” “杉哥。” “祖宗，你终于舍得给小的打个电话了，小的昨夜打了你多少电话，你是佳人在怀满面春风了，别跟我说你现在就要和潘玉琦领证结婚办盛世婚礼……”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把钱赔完没？还够生活吗？” 林杉睁开眼睛，先把电话从耳朵上拿下来瞄一眼，来电显示，金疙瘩。 “放心，你这些年的家底还够，你这也就是有个孩子，有些影响，不算大。” 林杉四下看了看，将办公室门关上，压低声音道：“你哄好人了没，只要她那边不出来闹，这件事的问题就不大，最好她也能出来发个消息，曾经的恋人有个孩子被爆出来……” “我们曾经不是恋人。” “哎哟我的天老爷，我当然知道，但这个时候了……” “你想我跟她结婚？”“你不是在直播上都表态要好好养孩子了，等一下，你什么意思？不会是只想养孩子？” “她问你要钱了？多少？一百万，一千万？难怪你一来就问钱。” 岳阳：“……” “结不结婚，顺其自然，她没有开口要钱，我也没提这事。” “那你是什么打算，你这事得处理好，你沉寂一段时间再出来，你业务能力出众，咱们还可以东山再起，兄弟，你好好和哥交心的谈，你看我哪次没依你。” “你那次就不该依我。” 林杉：“……” 是啊，不该那样依，就该签个谈恋爱协议，现在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摊子了。 谈恋爱嘛，一切都可能发生。 岳阳和林杉挂断电话开门走出去，潘玉琦正要转身离开，听见身后开门的动静，很慌张。 “那个，我，我不是……” 她不是来故意偷听的，她只是做好了早饭想来叫他吃饭，恰好听见岳阳说结不结婚那话，她听完那句就慌得要转身离开，没想到岳阳出来了，但她解释，他能信吗？ 岳阳揉揉额角，“你听到了什么？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我……”迎着岳阳深邃的眸，潘玉琦深吸一口气，似在给自己打气，“我做好了早饭，想来叫你去楼下吃早饭，我没想偷听。” “嗯。” “我不要你的钱，我，我听到了你说结不结婚，顺其自然这句，我想先努力当一位母亲，小吉他，其实一直很想要一个有爸爸mama的家，我想在你想顺其自然的时候努力。”潘玉琦两只拳头捏紧，整个人紧张到颤抖。 上次这样还是她怀孕被mama发现她跟mama争吵，mama打了她，还想要拉着她去医院打胎，她给了家里留下五万，才离开了那个家。 剩下的五万，生潘吉，养潘吉到一岁时就花没了。 “我能工作养活自己。我之前的工作辞了，但我在网上有兼职。” “好。”岳阳这样答，他越过她朝楼下走，“等这件事风头过去，你想出去工作找工作也可以。” “陈政。” 潘玉琦叫住了要下楼梯的岳阳。 岳阳停住脚步，侧身。 潘玉琦含笑看着岳阳得背影。 “陈政，我曾经喜欢过你，也恨过你。只要你一直当小吉的爸爸，我不会闹什么。你说的很对，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mama。” 潘玉琦的眼泪终是又没忍住落了下来。 “或许你比我合格，只是你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下去吧，小吉是不是还在楼下等我们？他该担心了。” “好。我去洗手间一下。” 潘吉正坐在沙发上，正仰着头竖着耳朵听。 他没听得太清，没听见父母争吵，他的心就还算安定。 “小吉，过来吃早饭了，吃了早饭想要去外面踢球吗？” 潘吉正要说好，忽然想到什么，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不用怕，有爸爸在呢，你想去玩，爸爸就陪你。” 岳阳半蹲在潘吉面前，眼睛与他平视。 潘吉低着的小脑袋点了点头，岳阳起身，摸了摸潘吉的小脑袋后转身朝前走。 潘吉的小脑袋抬起来，看着爸爸高大的背影，抿嘴笑了一下。 岳阳和潘吉坐到餐桌前，岳阳正要给潘吉夹包子，潘吉突然看向岳阳，声音明显发虚却故作强硬道：“可不可以等mama一起？” 岳阳扭头，潘吉对上爸爸的目光，眼神躲闪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扭过头去，这是潘吉在mama身上学到的一个表现。 “看着爸爸再说一遍，爸爸就答应你，跟人说完要看着人，你不偷不抢不做对不起人的事，没有必要心虚气短，你是男子汉，对人对事该堂堂正正。” 走下楼的潘玉琦正好看见这一幕。 潘吉听完爸爸的话，挺了挺小身子，看着岳阳时，两只小手搅在一起。 “可不可以等mama一起？” “可以加个称呼吗？没有称呼很不礼貌。爸爸知道小吉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潘吉小小的呼了一口气。 “可不可以等mama一起？爸爸。” 岳阳笑了，揉揉潘吉的小脑袋，“mama来了。mama是女生，需要保护和照顾，我们一起照顾mama好不好？” 潘吉眼神和岳阳的对上，开心地笑了，然后重重点头。 岳阳把椅子拉开，潘吉上前牵住mama的手，将mama拉到椅子上，和爸爸一起把椅子推上前。 潘玉琦脸红红的，开心从心里往外涌。不仅仅是高兴岳阳给她拉椅子，更多的是岳阳耐心的教导潘吉，而潘吉在这种教导下朝好的一方面转变。 “小男子汉，你可以自己坐吗？” 潘吉点头，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饭。 潘玉琦蒸了包子，煮了粥，又炒了个小菜。 早饭不算丰盛，重在温馨。 这是潘吉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爸爸mama陪着吃早饭，他也第一次体会到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的快乐。 爸爸会给他夹菜，mama也会给他夹菜。 爸爸会对mama点头，mama也会对爸爸笑一下。 这是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 今天突然就变成了现实，好像还是做梦一样。 吃了早饭，岳阳带着潘吉承包了洗碗的活。 “你做了早饭，洗碗该到我们了。” “可他还小。” “不小了，六岁了，小吉要跟爸爸一起洗碗吗？” “要！” “看，他很愿意，你去歇一会，一会我们带他去院子里踢球。” 潘玉琦担忧地话在看见父子俩牵着手高兴进厨房的背影时，咽了下去。 厨房里，岳阳在认真地教潘吉刷碗。 “对，用这个抹布，整个碗都要擦到，再用清水冲洗干净……筷子要搓一搓……” 潘玉琦回到楼上才想起来她和潘吉出来得匆忙，都没有带衣服，潘吉一会踢球肯定要出汗。 “小吉，和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我能回去一趟吗？踢球他的衣服要脏，还有他的水杯……” “衣服一会会有人送过来，你要回去的话，晚一点再去吧。” “好。” …… 院子里，一家三口正在踢球。 潘玉琦站在简易球门处，认真严肃的当守门员。 “小吉，带球跑，像爸爸这样，别用脚尖。” “控球，控球，对，就是这样，做得很好，特别棒！”“射门，对准！好！mama接住了！哈哈，你力道小了，下次可以更用力。” “爸爸，你可以守一次门吗？” “好啊，我们一人守一次门怎么样？轮换着来。” “好。” “不用了，我不会踢，你们俩踢就好，我守门挺好。” 岳阳朝着潘吉的方向一挑眉。 “好，我学，你刚才交小吉要怎么学？” 一个上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一家三口玩得满身大汗。 岳阳把外卖衣服递给潘玉琦。 “这一包是你的，我先把米饭煮上再带小吉去洗澡，你慢慢洗，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