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路还长，莫慌
轰隆隆！ 在此时，有鬼神哀鸣，有仙魔咆哮，都是虚影，都是印记，也许可以说是昔日战死的英灵再现，是他们的残碎印记化成。 这天地间，各种异象皆呈。 “你们想看到什么，用心去看吧！” 柳神低喝声响起，如同世间最为动听的渺渺仙音。 这是在提醒石昊，也是在提醒长生。 它在做法，用最后的力量施展这种大神通，干扰了天地的规则与秩序。 “柳神法……” 长生低声呢喃，眼中浮现出一抹赞叹。 柳神不愧是完美世界中，近乎风华绝代的人物，法门奥妙无穷。 这甚至要超过了九秘，更像是一种天地规则的显化，掌控世间一切规则，凝聚成无数秩序锁链。 一如柳神的万千丝绦！ 轰隆隆！ 一道大河滔滔，从眼前奔腾而过，时光之力冲霄，隆隆而行。 “那是……时间长河吗？” 石昊心中惊疑，但是却在河岸边看到了一些景物，让他心剧震。 有些是故人吗？ 一晃而过，看他们由风华正茂走向耄耋暮年，垂垂老去。 当然，所谓耄耋之年是虚指，那多半是数千年，甚至万载后了吧？ “时间无多，快！” 柳神在催促着。 石昊心一凛，没有再看这些旁枝末叶，他要看最终之地，看最后的结局，看柳神的内心世界与将来的一切。 轰！ 所有景象都变了，时间长河翻腾，他仿佛被冲向了前方，看到了最终之地。 得见了心最关切与想洞悉的未来！ 一瞬间，石昊看到了一个自己，一个与他一模一样，但却明显更加深邃的自己！ 那个人，很年轻，但是眸子却有无尽沧桑，仿佛可看透古今未来！ 石昊心头悸动，因为那个自己也已望了过来，仿佛看到了此世的他，跟他凝视，眼带着落寞。 一个人，在那一世！ 他独存世间，立在万道之上，品尝孤寂，忍受着万古的悲凉，再回首，竟然什么也没有！ 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凉？ 他看不透，双眼中都逐渐有泪水涌现。 “独断万古……” 长生看着此时的石昊，摇了摇头。 独断万古，一个“独”字，便已经意味了一切。 不过，他双眼中光芒闪烁。 在他来到这世界后，冥冥之中，无论是遮天世界还是完美世界，世界的走向，都已经变了。 而这时，石昊浑身已在剧颤。 “不，还有，怎么会只剩下我自己，我要看到柳神的一切，未来它在哪里？” 他大喝一声，让此世的自己静心。 随后，他看到了。 一株焦黑的柳树，早已折断，永寂那里。 那一世，他一个人孤独的站着，仰望苍宇，一声大吼，声动彼岸，他要杀向远方。 “我不信！” 此世的石昊大吼，怎会是这样一种景象。 那一世，他登临神道绝巅，太过孤寂，举世茫茫，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唯有一株焦黑的柳树在他的身后，可是它已死去，已经折断，只剩下一截黑色的断木桩。 这个景象太过凄凉！ 可忽然，石昊的目光凝住了。 同样那一世，他举世无故人，无生灵，只有他自己，站在那里，就是柳神都化作焦土的断木，伴着他的孤寂与凄凉。 但当他转头回望之时，却看到了一道白衣飘飘的年轻身影。 那道身影还有些模糊，无穷的混沌气笼罩，看不真切。 可却让仿佛亘古荒凉的世间，在刹那间，恢复了无穷的祥和与安宁。 身前、身后，竟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渐渐地，那道白衣飘飘的身影向那一世的石昊迈步走来。 无穷混沌气扩散四方，将枯寂荒凉的世间，都化作了祥和仙境。 就连枯黑的柳树，都枯木逢春，再度焕发生机。 紧接着，那道白衣身影周身的混沌气消散，逐渐让石昊眼前恢复了清明。 “前辈！” 石昊惊叫，双眼圆睁。 那道白衣身影，已然与眼前的长生身影重叠了。 这正是同一人！ “你看到了什么？” 柳神上前，询问石昊。 虽然是它在施展大法，但是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景，石昊得见了未来，而施法者柳神自己还不知晓。 不过，它有预感，能够猜到一些。 “在你的世界，是不是已经没有我，没有其他？” 它能察觉到，石昊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不灭生灵也走来了，他见到一些模糊的画面，但是看不真切，柳神是在对石昊施法，而不是针对他与齐道临。 “将来会怎样？” 齐道临也在询问。 石昊眼睛发红，鼻子发酸，看着他们，生怕再也见不到了，那个世界，只有他自己，一切都不见了。 强如柳神，也只留下一截焦黑的木桩，伴着万古凄凉，不能再现世间。 可很快，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长生身上。 “前辈，你……” 他在柳神所展现的时间长河中，见到了长生…… 像是长生将枯寂荒凉的世间，都恢复了安静祥和。 很难想象，那究竟是怎样的伟力。 长生却微微一笑，时间长河中的一幕，他未曾看到。 柳神的法，是针对石昊施展的。 影响不到他太多，他只能隐约猜到石昊看到了什么。 但他并不在意。 “未来，绝不会是注定的。” “若有实力，可让大世到来，繁盛昌盛，我所遇到的所有人都还在，黄金盛况，举世同欢。” 话音落下。 石昊却是一阵沉默。 未来，可以改变吗？ 那这位前辈，是否就是改变未来的关键？ 他不清楚，却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 柳神一声叹息，它怎会不了解石昊，是看着他长大的，他那种失落说明了一切。 它低声轻语。 “想必未来很壮阔，但是也很安静吧，许多人都将不复存在。难怪早有预言，整个世界都将枯寂，万古长空，同悲寂。” 然而，长生却摇了摇头。 “不，我说了，未来可以改变。” 他充满了自信。 又伸手拍了拍石昊的肩头。 “少年，路还长，莫慌。” 柳神似乎是深深凝视了长生一眼，不再多言。 “我要走了。” 它坚持不住了，躯体开始瓦解，而后化成一缕又一缕光，没入山川间，反哺天地。 长生目光微闪，感悟了柳神法，再加上那口无终之钟。 他应当可以再度踏足时间长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