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系统绑定中
有专家说大学就是养猪场。 作为祖国的花朵，人民的希望，国家的未来，起初，宣衡还会抓起键盘，痛批什么狗屁专家。 直到毕业季，人山人海的招聘会上，宣衡要给这位专家跪了。 “早九晚九，上六休一，可能会有加班，实习期一千五，转正后两千左右，干不干？” 宣衡一时语塞。 面上是礼貌不失尴尬的微笑，内心疯狂吐槽，恨不得把简历扔HR脸上。 睁大你的眼睛，211就这个身价？ 侮辱谁呢！ 996就算了，给你们当牛做马，累死累活下来，工资才给两千。 狗都不给你们干活！ “干不干？”再次询问宣衡时，HR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我……” 就在宣衡思考是该讨价还价，还是委婉拒绝时，后面排队等候面试的人把他挤开，生怕慢人一步错失机会：“我干我干，我最喜欢加班！” “我爱工作，工作爱我，工作使我快乐！” 宣衡整个人目瞪口呆。 “好！” HR激动地站起来与毕业生握手：“我们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积极乐观，爱岗敬业，努力奋斗的年轻人！” 甚至连工作细节都没谈，两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签了实习合同。 宣衡继续痛苦的求职之旅。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在你年轻什么都不懂时，你已经做出了人生中大部分最重要的决定，当你逐渐懂了时，却发现早已没有了退路。 宣衡高考超常发挥，成绩出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想象到了以后赚大钱，走上人生巅峰的日子。 这几年影视娱乐行业发展火热，他照了一下镜子，认清自己没有当演员明星的姿色后，退而求其次报了戏剧学院的编剧专业。 随着后面逐渐深入了解，他才知道自己踩了多大的坑。 这行业对于一个没背景，没名气，没人脉的三无人员来说，称得上地狱级难度，堪比后宫保胎。 如果不想头两年没收入饿死，不想被自我表达欲强烈想法奇多的演员加戏折磨，不想按导演和资本的要求改剧本改到抑郁，最好趁早改行。 但改行又没了专业优势。 两难的境地。 毕业即失业，宣衡有些无可奈何，他了摸咕咕响的肚子，走进了一家高级餐厅。 “你们这里，还招人吗？” 经理抬手打了一个呵欠，漫不经心回道：“果盘师和收银员招到了，目前只缺服务员，月休八天，早班朝八晚五，晚班五点到十二点，一个月三千八，酒水点餐都有提成。” 宣衡眼前一亮，听上去还不错。 经理取出一张空白简历：“填一下个人资料。” 宣衡将简历填好。 经理拿起简历，迅速浏览了一下，脸上多了一抹兴致：“还是个知识分子啊，了不得，怎么屈尊到我们这地儿应聘服务员？” 宣衡礼貌微笑：“这工作挺好的，谈不上屈尊。” 经理有些怀疑道：“现在的年轻人心高气傲，觉得做服务工作丢人……干我们这行的，不仅得放下身段，还得学会受气隐忍，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了这份苦。” 宣衡继续微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实际上这并不是应对经理的客套话，他在心底也是这么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洗脑的。 生活已经很苦了，要学会自己熬鸡汤。 “那好吧，你明天先过来试试……” “哟，这不是宣衡嘛，怎么跑到我家餐厅当服务员来了？！” 故意拔高的声音打断了经理的话，也吸引了整个餐厅客人的注意。 从门外走进了一群非主流，这些人簇拥着一个浑身潮牌，打着耳钉，看上去有三分小帅，七分嚣张跋扈的年轻人，在餐厅中横行霸道。 看到年轻人时，经理的神色瞬间变得恭敬：“小金总。” 金嗣没有理会餐厅经理，在他看来，整个餐厅的员工都是他们家的佣人，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径直走到宣衡身前，面露嘲讽，神情倨傲，居高临上。 “大家还不知道吧，就你们眼前这位，是我们学校编剧系的高材生，就平日里拿笔杆子写剧本，指点影视剧半片江山的那类人，现在居然跑过来当服务员了！ 你们说，稀不稀奇？！” 金嗣表情夸张，言辞咄咄逼人，几句话就把宣衡推到了风口浪尖。 金嗣身后的狐朋狗友们，赶紧附和道：“真是大奇闻，等我拍照发个朋友圈！” 镜头怼着宣衡的脸闪光，恨不得塞进宣衡的鼻孔。 “你们闹够了没。” 宣衡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周后，目光与金嗣对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家给你投资的新戏正在播出，你现在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公众人物。” “你就不怕明天热搜上，多出一个‘新人演员餐厅耍横’的词条，影响你以后逐梦演艺圈？” 金嗣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僵硬，他转身踢向还在拍照的人，恼羞成怒道：“别拍了，给我滚，都给我滚！” 等金嗣回过头来，再想嘲讽宣衡几句时，宣衡早已溜之大吉。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走出死对头家开的餐厅，宣衡垂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他跟这位少爷的仇恨，还得从一个女人说起，金嗣喜欢他们学校音乐系的系花，这位系花是他的远房表姐，表姐对金嗣极其厌恶，为了让金嗣死心，就让他这个表弟假扮男朋友。 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受到金嗣的刁难，早知如此，别说是表姐了，就算是亲妈来了，他也不参合进这趟浑水。 宣衡再抬起头时，看到马路对面的一则招聘广告。 繁华都市的核心商业地带，隐匿着一家不足三十平米的小酒馆，酒馆似乎许久没开张了，除了门口手写的招聘广告之外，什么东西都是旧的。 “有人吗？” 宣衡站在满地狼藉的前厅，环顾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人的痕迹。 “喵~” 猫叫声让宣衡低头看向地板，只见一坨“黑炭”正蹲在他脚边，冲着他高冷地扬了扬下巴。 “喵喵喵~” 小黑猫又叫了几声，迈出优雅的步子走向后厅，宣衡赶紧跟了上去。 唯一完好的桌椅前，一个穿着黑色长裙，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喝得烂醉，女人伸出白皙纤细如葱根的手指，百无聊赖地玩着杯中酒水，晶莹剔透的酒滴在她指尖轻微晃动。 听到久违的脚步声，女人抬起迷离的眼睛：“来面试的？” 这无疑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看上去约么二十五岁，鹅蛋脸，皮肤白皙，嘴唇红润，眉眼修长，眼角生着一颗小痣，更添几分妩媚风情。 看惯戏剧学院各类美女的宣衡，心底也小小地惊艳了一把。 “我看到门口有招聘广告，所以就……” “我平时工作忙，所以想请个人代为经营酒馆，每个月给你一万工资，赚了的钱都归你，当然，亏了的钱也由你出，你得自负盈亏。 你需要做的，就是打理好这家小店，如果觉得没问题就把合同签了。” 女人单刀直入，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份合同，递到了宣衡面前。 宣衡的脑袋有些眩晕，有种中了大奖的不真实觉，他盯着女人手中的合同，迟迟没有接过，久久没有回答。 女人眉头微皱：“有问题吗？” 宣衡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 这样是不是太草率？ “既然没问题，那就这么决定了。” 在宣衡看完合同的条款，签下合同的那一刻，一道电音自他脑海中响起：“滴，检测到宿主符合绑定条件。” “绑定开始，绑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