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点五章 吃！（1）

    时壬并没有睡着。

    但他也没有醒。

    他只是暂时的脱离了这个世界，

    达到了“无”的一端。

    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嗅觉，没有触觉……

    没有感觉。

    在失去感觉的一刹那，时壬就忘记了什么是“感觉”。

    没有光，但是也没有黑暗。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对光的感觉，随之也失去了“黑暗”这个概念。

    没有时间。他也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

    没有思维。他感受不到自己的思维。

    没有意识。

    没有“我”。

    什么也没有。

    只有——

    “无”。

    但是，一阵“饥饿”的感觉突然涌现了出来。

    “无”被打破了。

    在“饥饿”之上建构出了一个意识。

    那个意识紧紧抓着唯一的一种感觉。

    现在，他只想“吃”！

    ……

    一只手抓着查尔斯的时壬开始动了。

    另一只漆黑的手抚上了查尔斯的脸庞，向查尔斯的右眼摸去。

    查尔斯想要抬手抵抗，可他的手举到一半就没了力气。

    “砰”

    右手的枪口冒出火焰，子弹射入了时壬的腰部，刺穿了几根血管，没入了血rou中。

    而查尔斯失去力气的右手因为手枪的反震不由得松了开去；枪“啪嗒”掉在了地上。

    只见时壬腰部那被射入子弹的凹陷处，血rou慢慢地蠕动着。一会儿，子弹缓缓地被伤口“吐”了出来，凹陷也随之被黑色的血rou填补了，表面平整的跟原来一样。

    查尔斯此时感到了彻底的绝望。他右眼的眼眶变得通红。

    由于窥视之眼的“隐蔽”作用，大手在查尔斯的脸上抚摸的时间比他预想的多了一会儿。

    那仿佛抚摸爱人脸颊的轻柔动作，却带给了查尔斯更加长久的折磨。

    他的右眼死死地盯着逐渐逼近的大手，眼球逐渐布满血丝。

    他的心脏猛烈跳动着，精神快要崩溃；他忍不住大声嘶吼：

    “呕——”

    可张开嘴，胃液夹杂着血rou就涌了出来。

    愤怒、绝望、恐惧、不甘也一并被他呕了出来。

    “噗嗤”

    终于摸索到了嵌着珠子的窟窿，粗大的手指扎了进去，扣动着那枚绿色圆珠。

    由于指节过粗，窟窿被撑至变形，窟窿之上的眉毛也随着皮肤和肌rou的牵连弯曲。

    “啊……”

    查尔斯张开的口发出微弱的呻吟。嘴角流下了胃液、口水和血rou的液体。

    神经与圆球的牵连被扯断，绿色的珠子终于被扣出；小巧的珠子被捏在食指与拇指之间，像是一颗西瓜味糖果。

    查尔斯的身体被随意地甩在了地上，大手捏着圆珠向时壬的面庞凑去。

    在手指靠近嘴唇的时候，时壬的口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