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剑之道
与此同时，青山学府某一处宽大的房间中，先前分配到各个学堂任教的先生们此时全都聚集在这里。 众人围绕着一张方形桌子依次按学堂序号坐下，“老李啊，你学堂的那些小家伙怎样啊，我带的那些小家伙简直是太让人不省心了，才第一天，就有五个已经筑基了，说要去内府，诶，你说说，他们那么急干嘛啊！”这时一位身强体壮的先生悠悠地端起一杯茶，语气无不炫耀地对旁边在赤发先生说道。 “是啊，还是老钱你运气好啊，不像我那边，学堂里七个学生筑基了要进内府，”赤发先生也不恼，笑咪咪地说道，“咳”钱先生听道李先生的话后差点打翻手中的茶杯，稳定下来，装作镇定地问道，“你那里有七个？”李先生看着钱先生失态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心里十分爽快，大家都认识几十年了，你在这炫耀什么，给谁看啊，李先生故作哀怨继续说道，“老钱，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是喜欢热闹的，你说说，本来一个学堂就没有多少人，这才第一天就少了怎么多人，真是的。” ……钱先生表示不想说话，并且拉黑了你。 这时，“如何，这一届那些刚招的学生？”坐在最前方的一位着白色长衫的老者向问众人道，众位先生立即收拢神情。“一堂，二十六人，有二人已达筑基入内府，一人正在突破，”一堂任教先生回答老者，“二堂，二十六人，三人已达筑基入内府，无人突破。” 二堂先生随即接着答道……“七十二堂，二十六人，无人达筑基入内府，五人正在突破。”“嗯，多注意些这些孩子，散了吧。” 老者起身离去，“是，院长，”众人行礼。 李辰湖回到了自己住所，洗漱了一番后，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在令牌光滑的表面处划出了一个复杂的图案，令牌泛出一阵光芒。 这是以整个学府布下一个母阵为基础，再在令牌中刻中刻下一个带有一串独有数字标记的子阵，子阵借助府中设下的母阵周转，两者建立联系，可以在府内传递信息，之后学府进一步完善，在两者中添加了一个中转大阵，这样不仅能和同样拥有令牌的人建立联系。 而且只要在府内无论所在何处都可以在中转阵中进行交流，十分便捷。当然那些新生是没有的。“看看府内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夜已深，李辰湖靠在床头一目十行飞快地翻看着令牌中其他人发的奇闻异事，才，才不是上网冲浪呢。 次日，清晨，楝花飘砌，蔌蔌清香细。 叶修尘打着哈欠两眼朦胧走往学堂方向走去，昨天那女人竟然当真不客气，小爷花了将近一天时间，一个人里里外外地将医心堂打扫了一遍，她却悠哉悠哉地躺在椅子上看书，书有什么好看的，那些字小爷看的都头疼。 这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竟！然！不！管！饭！虽然修行到一定境界可以短时间不吃饭的，但是不是还有小爷吗，就不知道照顾一下小爷吗，小爷还是会饿的好吧，一点都没有书中所写的先生的样子。 算了不提那黑心的女人了，也不能信那女人的话，万一只是怕小爷一声不吭地走了不赔偿她的东西，故意那么说的也不一定，还是要再去其他吐吐血，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消息。叶修尘此时已经将君幽馨列入了黑名单。 叶修尘到了学堂，看见李辰湖正坐在一处位置上低头写着什么，“先生，”叶修尘行礼道。 “嗯，来了，”李辰湖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叶修尘，随后从袖中拿出了两个绿色玉竹筒给叶修尘。 “小周天功，四行剑诀。”叶修尘看着玉竹筒上面的名字。 “你想学剑阵之道的话，应当先掌握剑法的根本，化天地之力为己用，而这四行剑诀便是引风，雷，火，土，四行之力，为自己所用，只是施展这门剑法，灵力消耗颇大，我检查你身体时知道你主修气血，所以这小周天功，你可以辅助修炼，弥补灵力不足。” 李辰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若你看后觉得并不合适的话，你也可以自行去新生的功法阁去寻合适自己的功法修行。” “那个先生，我之前是从未练过剑的没有一点基础的。”叶修尘担心自己空拿着剑诀，结果要是不懂就闹笑话了。 “剑法一道，在剑不在人，重法不重式，一剑破万法，剑像一出，谁与争锋。任他人如何，皆一剑斩之，你若现在有一柄神剑认你为主，挪山填海也不为过。”叶修尘听后发出疑问， “没有神剑，那还可以一剑开天吗？”“不可以，”李辰湖毫不留情地说道。“没有例外吗？”“剑法一道没有例外。” 叶修尘听后，觉得还有别的，便连忙问道，“那先生的意思是学剑除了走剑法一道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是，也是大多数人走的一条路，剑式一道，在人不在剑，重意不重法，世间万物皆有可以破解之法，可以以千万种招式变化应对他人，若你能偶得无上机缘或一心一意百年，千年如一日心中有剑，悟出一种剑意，那就更加了不得了，以手为剑也可一剑开天。”李辰湖补充道。 “额……好像都挺难达成的，”叶修尘灿灿地糟了糟头。 “剑法剑式本是一道，修行到后面并无孰强孰弱之分，只是千万年来此番天地早已发生变化，所以我族先圣才将其分为两道，这些对你来说还是那个，为时尚早。 我对你说这些真正的目的是让你先了解一番，有个参考。” 李辰湖也不打击叶修尘，毕竟万一呢，对不对，世间万事皆有机缘，尽在不言之中。 “是，先生，”叶修尘收起玉筒行礼离开。 叶修尘回到小院，坐在床上，看着放在身前的玉筒陷入沉思， 我虽然对外称自己身患血死之症，为了活命只能主修气血，若走剑法一道，之后随着境界提高，就算修行功法弥补一些灵力上的缺陷，但是治标不治本，终究不是主修灵力的，后期可能还是会因为自身灵力太少不足支撑自己持续施展法术这一点成为弊端，而且我现在丹田又出现了问题，所以如李先生所说两种道路，以后我只能走剑式一路了。 但是我已经好了又不是真的身患血死之症，这只是一个暴露在外的让其他人看来是我的一个致命的弱点罢了，啊！还是年纪太小了，受制于人。 叶修尘不再想这些没有用的问题，将玉筒打开，修炼了起来，管他呢，自己现在的身份连筑基都不是， 什么样的年纪想什么样的事不是吗？想那么后面的事情干什么，我才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况且，我还真没有什么神剑。”叶修尘停下修行。 “额，我好像连把剑都没有，哪天去买把剑背在背上，再戴个斗笠装装样子？ 毕竟那样子想想就霸气侧漏，而且一般人也不敢惹，万一背剑的性子不好，是不是，打架呢，打得过还好，那打不过怎么办？逃，也可以，就是以后不好在这江湖中混了，丢人。 死战，嗯……反正小爷我肯定不会这么干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要不叫爹？……想想，叶修尘顿时感觉一阵不适，我才十二岁啊，就有孩子叫我爹？还不如爆了对方呢。” 叶修尘也不再多想，燃了几根灵香，将香烟凝聚握在手中，携带着意识进入了识海之中，进入识海，叶修尘转眼间自己出现在一片静谧的汪洋之中，没有活物，也没有声音，深不见底，毫无光亮，nongnong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每一次进来都是这种讨厌的感觉。”意识极速上潜，不知多久，溅一丝涟漪，来到了水面之上。 镜子般的天空，倒影着一幅血红，金白与黑红，许多意识早已泯灭神魂的灵躯相互交杂又相互散开于两旁，鲜明对立，可谓一边天堂，一边地狱，而一道残破巨大的黑色身躯跪立在中间，漆黑猩红，不辨真容。 “就算看见再多次，依然还是会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识海外，是这幅光景，那我肯定会死？”叶修尘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锁在这里，痛不欲生，意识模糊，但是不知过了多久，出现了一道将要消亡的灵魂，于是为了逃离或者自由，一部分的自己就与那道意识融合，就幸运地，“叶修尘”就诞生了。 并且在那边金色血气缠绕的灵躯中，找到了一篇无上之法，消弥了自己血液中缺陷之后，再乘着自己年幼，有足够的生机而且气机还未成型，不断地用秘法提炼气血，置换精血，这么多年才缓慢地将血死之症祛除。中间跪着的那道身影缓缓抬起头，粽色的眼眸带着一丝哀怨的眼光看向叶修尘。 “大哥你知道的，别，别用那种眼光看我，你也可以感觉到外面的，我真的在努力修炼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的孩子，我办不到啊！”叶修尘知道，这是对方觉得自己修为境界还是太慢太低了，但是能怎么办啊？没有天材地宝辅助修炼是我的错？额，还真是自己的错，没有投个好胎？不对，好像我投了个好胎，只是运气稍稍有些差，于是被人丢了而已，叶修尘无奈道，来到了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还是没有想好。”那人发出来和叶修尘一样的声音，只是听上去有些沙哑。“额，没有。”叶修尘向那道身影摇头道。想好，根本就不用想好吧，我现在是人，而大哥你一看就是那所谓的异魔好伐。古语有云“正邪不两立”，就算我们俩严格来说是一个人，那又怎样，你是我，我又不是你，你战天斗地可以为了你那皇帝舍生忘死，我呢，tm我还是个孩子啊！ 所以想好，是不可能想好的，为了皇帝？哪个皇帝，我见过吗？记忆？不好意思以前的记忆基本上不在我这里。况且活着不好吗？想到这叶修尘一脸微笑，“大哥，凡事都不可以cao之过急，对不对，徐徐图之才是正确的。”叶修尘打定主意施展“拖”字绝，先将他给安抚下来，“你们，不对，”叶修尘看见男子此时幽幽地看着自己，于是赶紧改口， “我们！我们进攻了那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最根本的问题是什么，大哥你应该也清楚，最根本的问题是这方天地在排斥我们，压制我们，我们在这里发挥不了全力，不将这个问题解决，再进攻多少次这方天地，最后都只是白白送死，咳咳。”叶修尘停顿了一下看着他，黑色身影眼神示意往下说，于是叶修尘接着说道， “那个，我就琢磨啊，我们之所以被压制啊，就是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纵使我们比这世界的生灵强大但是没有用，输了那么多次，你看，身为魔皇的你都输了，而且你看你身后，那些死去的魔王，魔尊，都是昔日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啊，再输下去就没得输了。可是！”叶修尘说到这语气一转。“我就不一样了，我不受压制啊，如果我强大起来了，便无人能敌。假以时日待我平定天下后，那时候我将亲自恭迎陛下，让陛下主宰这方天地！”叶修尘慷慨激昂画着大饼。 大锅，助俺修行，你就是在助你自己。叶修尘忽悠完后，殷切地看着黑色人影。 “你想要我们的修习之法？”黑色身影开口道。“嗯嗯嗯！”叶修尘期待地不住的点头。“可以，”修斯道尔答应了叶修尘。还没等叶修尘高兴多久，修斯道尔接下来的话，给叶修尘泼了一盆冷水，“这个世界修行不了我们的法，”修斯道尔也不顾僵在一旁的叶修尘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不仅压制了我们的境界，而且我们发现在这里，根本补充不了战斗所消耗的力量！听到这你应该明白了吧。” “应该，听明白了吧。”叶修尘此刻心里在咆哮，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想到话啊，你知道我费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才编出来的话吗？你不造啊，本来都诓住了的，结果皇天还在，那没我什么事了，还是乖乖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那大锅，您继续闭眼？我去那边转转？”叶修尘这次来本就是想去那些陨落的人族至强者们灵躯中查查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剑术神通的，至于诓修斯道尔，原本就不抱多大希望，只是顺带的，堂堂异界魔皇，一魔之下，亿魔之上的大人物，是你能轻易忽悠到的，什么，自己骗自己？那没事了。 叶修尘也不再理会修斯道尔，手中青烟飘出，几根褐色长香化形于手中，先来到魔族一边，将半数长香定在空中，行礼祭拜，毕竟都是曾经在一个谈天说地喝酒的兄弟姐妹。修斯道尔挣开眼看着叶修尘祭拜他们，粽色的眼睛不由再次晦暗了几分。 再来到了人族这边，叶修尘用剩余长香祭拜他们，自己现在也是人呢，自古忠义不能两全，希望各位大佬能理解。叶修尘祭拜完之后，便透过大佬灵魂一个一个地翻找，这些大佬肯定有超极无敌的剑术的，叶修尘心想道。 《大日剑相》，《天龙剑相》，《狩麟剑相》，《我和徒弟不得不说的日常》？……搞什么，这么都是剑相，我不要剑相啊，我又不修剑法，我要剑术啊，不是说，这两道没什么差别吗？ “我就不信了，这么多帝境，圣人，还找不出一门超级无敌的剑术出来。”叶修尘不死心继续找着。 “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不远处，修斯道尔开口道。叶修尘停了下来，“嗯～？”修斯道尔再次开口道，“我还听得见。”“好的。”叶修尘应声过去。 离修斯道尔最近的一道人族灵躯较为其他躯体来说完好些，只是，“为什么，我直视他时，会有一种天然的敬重感？”叶修尘不解地问修斯道尔，在面对其他强者时，什么感觉都没有，怎么这一位会有这种感觉。 “哦，可能他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位神境的吧。”修斯道尔平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哦，神境啊，……”叶修尘顿住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大声叫道，“靠！神境！你是说他是那传说中天地所封的人神！”修斯道尔看着叶修尘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感觉有些丢脸，人神，怎么了，还不是在这里，修斯道尔没有回答叶修尘的问题，继续说道，“你要找的东西，他可能有。”说完闭重新上了眼。 “大锅，别这样啊，说说话呗，”叶修尘见修斯道尔不理自己也不在意，继续站在那自语道，“当初我还不信，神怎么会死呢，那可是人神啊，传说中天地所封的神啊，亿万人族中，最强者之一啊，竟然也在那一战中陨落了。”叶修尘站立在那道灵躯旁感慨万分。 良久之后，叶修尘“嘿嘿”地笑着来到了修斯道尔身边，“大锅，那个进去找找呗，小弟怕进去就出不来了。”“等着。” “好哒，”叶修尘安安静静在一旁等着。神境啊，神威不可逆，就算神魂泯灭，只留灵躯，那也不是叶修尘可以承受的，只得老老实实抱大腿。 “你的。”修斯道尔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卷金色透明的卷轴，随后扔给了叶修尘。 《化神极剑诀》“哇！大锅，我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