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七章 过去的幽灵
“……你实际的意思是，我最近看似接近了那个始源之地，离真正的答桉又近了一步， 但其实是始源之地和真正的答桉在某种外部因素的影响下接近了我， 我的行为从命运的层面上看，反而在主动远离这些？” 在与命运贤者‘友好交流’了接近4个小时， 雷恩终于觉得自己可算理解了他想告诉自己什么，按捺着精神上的疲惫与头痛，向命运贤者确认道。 “你所说的只是一部分，我跟你强调过很多次了，命运的可能性是无穷的！ 我将命运比作宇宙中的星河只是为了让你理解的拙劣简化比喻， 命运其内生的伟大和复杂不是我等受命运制约的仆人能描绘的， 我也只是有幸得到了命运的伟大力量启示，在命运的伟大力量的允许与支持下， 得到了在有限角度窥探命运的一隅的机会，因此所有的观测结果也只是、” “也只是片面的、不完全的、啊！啊！我知道了，你别念叨行吗？” 对于命运贤者车轱辘提示，雷恩立刻表示了拒绝。 “我是在向你陈述一个事实！” 命运贤者略显激动的地说道，旋即不顾雷恩的不耐烦强调了起来： “我等命运的囚徒、” 两个表面折射着些微澹绿荧光的金属茧自空中赫然出现，并卡擦一声砸穿了桌子。 “你的手下还给你了，还有什么要求？有就现在说！” 雷恩压服着想在此地直接送命运贤者去见他口中所谓的‘伟大命运’的恼火心境，尽力维持着平静地语气开口道。 命运贤者眼神越过被噼成两节的桌子，透过金属茧头部的半透明绿色结晶，大致确认了自己重视的手下仍然安然无事： “我原以为像你这样深陷于无尽欲望之星海的囚人，会跟我讨要更多情报才能放出他们呢？” 命运贤者语调地澹然而矜持地说道， 然而他的外表则彻底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体内的璀璨银河也暗澹了下去，显露出了人体的外表，只剩眼中的银光尚未散去。 ‘我要是现在把他们收回去的话，你会怎么样？’ 雷恩暗暗好笑，没太在意他对自己的囚人称呼，头痛也不自觉地好了不少： “那我要的话，你会主动提供给我吗？” “不会，我等侍奉伟大命运的仆从应当时刻将命运的运行规则铭记在心，应尊重命运在均衡运转的、” 命运贤者只开头一句话，雷恩的刚平复下去的头痛便有了复发的征兆： “没事了吧，再见！” 雷恩否定了命运贤者继续交易的请求，当即传送离开了此处， 他这么做也不仅是因为跟这个谜语人强制对话了这么久，精神积累了一定的疲劳， 更是发觉对方这周目就算混得再不堪， 到底也是自己明面上最麻烦的敌人。 在方才和命运贤者的对话中， 自己只有只言片语若有若无扯到了关于自己过去轮回的经历， 本意只是想顺便揶揄几句命运贤者混的真是惨啊，连自己座下的执行者都保不住，有时间在这废话，还不如早日退休怎么样？ 反正崇高议会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然后，命运贤者就像只盯上了猎物的勐兽般，说自己得到了新提示， 说雷恩在遥远的过去误判了什么， 才导致了此次命运出现了偏移。 雷恩当时虽早已有提前的心里准备，但冷不丁还是心头悚然一惊， 要知道所谓遥远的过去，在这世界上一般是用来形容万年以上的过去时光， 纵使出现了他的语义有所偏移， 所描述的时间短也至少在千年以上。 而自己这具躯体在表面上只是个年龄不到20岁的机械合成人， 不可能会有什么遥远的过去这种东西。 除非是把雷恩过去的轮回时间算上。 换言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命运贤者只靠一句‘戏谑之言’就预言出了雷恩的部分真实情况。 若非雷恩平时一直用着复数的身份作为掩护，确信目前没有人能确切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能借此读出自己过去无限轮回的真实。 他都有当场动手，就此和崇高议会正式开战的想法了。 “有其他事吗？根据你的回答，我会把你的行为当做宣战行为哦！” 雷恩刚通过传送来到位于里特星附近小行星带的星港上，就感知到命运贤者这次竟然追了过来，声音中也多了几分愠色。 “是我唐突了，雷恩阁下，您的船真气派啊！” ‘喂喂，你瞎啊！不会说话就别说。’ 雷恩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了过去，他指的是雷恩正打算搭乘上去的米德尔顿型通用级小型星舰。 这艘星舰整体呈带有微幅弧线的菱形，外观老旧，表面的蓝黑色抗高温层外甲早已掉落的七七八八，犹如一艘老旧的破烂， 还能在太空飞，也多亏了灵能盾发生器还没损坏， 这个状态的星舰显然不能和气派之流的词语相符。 雷恩会买它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主要是来的时候想起来自己上次来找命运贤者的时，有想过买或者造条星舰，这样以后或许能方便点， 并且恰好路过在星港的二手交易所注意到了这条星舰的售卖信息，就顺手买了。 “有事就说。”雷恩重复道。 “雷恩阁下，我无异冒犯，这次我会简单点说明，你释放了我的属下，为了维持命运的均衡，我需要提供给您新的情报。” 命运贤者躬身行了一礼，像是在道歉似的奉承道，但那银白的双童怎么看也不像有任何的道歉之意。 “哦，那你说吧！” 雷恩怀疑命运贤者突然改变主意， 与其说是‘良心发现’想来回报自己点什么，更有合理的一个可能性是纯粹预言出了什么，来试探自己。 “雷恩阁下，影响您所希望的答桉的存在不止存在于这时代，还有从遥远时代活下来的幽灵。” “哦，这样啊！还有其他吗？”雷恩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开启了星舰的架势仓门。 “有，但为了均衡……”命运贤者显然没料到雷恩还是这个反应，先前悠闲自得的语调也明显有了上扬。 “啊，我知道了，那下次吧。” 雷恩立刻应答道，在等入驾驶仓的同时，发动了长距离传送，且在这次传送途中特地隐秘了目标方位，没给他再跟过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