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水匪
洪炉之主第181章水匪长痛不如短痛,蔺川思量至此,忽而长身而起,举杯绕过众人。 蔺川顿了顿继续道: 蔺川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静默无言,怔怔地看着蔺川,都以为他吃醉了酒,只有盖婴露出温婉的笑容,似是早就料到有此一天。 魏谷主反应过来,亦跟着起身,端起酒杯: 饮罢续言: 魏谷主说罢,竟直接端起酒坛,旁若无人地仰头灌入口中。 魏夫人刚要起身劝阻,忽见魏半山霍然起身,一句,之后也有样学样,将酒坛往喉间倾倒。 蔺川眼角微润,抱起酒坛与之对饮,看得出这父子二人亦是真性情,胸有大志,却难能施展。 木溪面色煞白,犹如失了魂一样,昂着精巧的下巴,看着身边豪放不羁的少年,面对飞溅而来的酒浆,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佳人恨离别,酒浆溅罗裙…… …… 月明星稀,九溪谷口。 夜风吹散了蔺川大半酒意,只剩微醺。 五年的安逸时光,并没有让他颓废,随着记忆的复苏,仇恨与大义如芒在背,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这里并不是他的归宿。 一旦告别,他再无半分停留的理由,至于木溪,他不想说太多,情缘二字不提也罢,说出来只会徒增伤悲。 对于木溪来说,蔺川并非良人,若是他依旧浑浑噩噩,记忆未曾复苏,他倒是希望与这个凡尘仙子共度余生,在这山清水秀的河谷中。 蔺川看了一眼塔楼顶上的倩影,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蔺川瞪了一眼身边突然出现的紫裙女子。 慕容胧月撅了撅嘴,小声嘀咕着。 蔺川沉声道。 慕容胧月拍了拍傲人的胸脯,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她倒不怕蔺川惩戒于她,就怕蔺川不搭理她。 慕容胧月好容易获得新生,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她这副纯欲魅容,加之妖里鬼气的气息,实在难能抛头露面。 …… 四日后,泯江支流。 蔺川与他人共乘一船,逆流北上。 慕容胧月捏着鼻子,低声抱怨道。 慕容胧月已经按照蔺川所说轻纱遮面,却依旧难逃那些江湖客的眼睛。 七八条汉子肆无忌惮地盯着慕容胧月,盯得慕容胧月颇为羞恼。 慕容胧月越发紧挨着自己,蔺川已经挪无可挪,另一侧躺着个 浑身散发恶臭的醉汉,鼾声如雷。 蔺川索性起身,让出一个身位,只身走出乌蓬,与船老大并肩而立。 船老大只瞥了蔺川一眼,便将目光收回。 蔺川朝其拱了拱手。 船老大回答的很快,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江面。 蔺川微微颔首,这与他猜想的无二。 船老大余光所致,嘴角不易察觉的挑了挑。 蔺川又与之闲聊了片刻,便重返舱中。 一到舱中,蔺川便傻了眼,先前那些个牛眼含春的汉子,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慕容胧月兀自端坐在长凳之上,一脸无辜地看着蔺川。 蔺川察觉到这些汉子只是昏睡过去,并没有失去性命,不禁嘘了口气。 蔺川自然知道慕容胧月的小心思,这些汉子都是些普通人,自己登船时故意显露出豢灵师的身份,量这些汉子也不敢贸然挑衅,自讨苦吃。 这艘船上除了蔺川与慕容胧月,就船老大有些本事,蔺川仔细查探过,船老大的境界应该初入玄灵境,对蔺川二人根本构不成威胁。 见慕容胧月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着头,蔺川方才放心离开。 他不想刚出山就造杀孽,可是事与愿违,蔺川刚出舱门,险些被人一刀砍了脑袋。 未等蔺川定睛细看,又是数刀袭来,裹挟着罡风,直接将其身后的乌篷绞得粉碎。 慕容胧月震荡开碎屑,飘身至蔺川身侧,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五名鳞甲人。. 感受人身上的灵压,清一色的玄灵境豢灵师,再看其手中散发青光的制式长刀,银光闪闪的鳞甲衣,蔺川或多或少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蔺川手上戒芒一闪,饮血长刀悍然出鞘。 五人闻言一惊,为首鳞甲人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船老大脱去外衣,露出银光闪闪的鳞甲,俨然也是其中一员。 另外四人纷纷应和,为首的鳞甲人继续道: 蔺川闻言一愣,隧将手中戒指摘下,扔给对方,这枚戒指中除了他手中的饮血刀外,还有两瓶下品灵浆。 真正的好物件都在蔺川脖子上挂的那枚,若是两瓶下品灵浆能避免一场硬战,那倒不妨一试。 扔完戒指后,蔺川牵起慕容胧月,就准备踏江而行。 蔺川勾了勾嘴角,松开慕容胧月的手。 慕容胧月幽幽抱怨道,扭转纤细的腰肢,摘下头顶的发簪,紫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无风自起,面纱随之拂去。 高挑妙曼的身姿,纯情魅惑的容颜。 六个鳞甲水匪眼珠子都看直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升腾起来的紫色雾气。 为首的水匪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孤立船头,紫裙女子消失了,周围人亦跟着消失了。 浓厚的紫雾将乌篷船笼罩,匪首一面高声呼唤,一 面四处观察,手中的白刃被其促动的极为耀眼。 匪首见无半点儿回应,声音到最后竟然有些颤抖。 其他五个鳞甲水匪亦如匪首一般,不敢妄动,警惕四周。 慕容胧月如鬼魅飘到六人之间,素手在几人之间撩拨,引得几个水匪凶性大发,对着虚空一阵猛砍。 船上空间狭窄六人很快短兵相接,兵乓之声,刀锋入rou之声,惨嚎怒骂之音交织在一起,引得慕容胧月一阵娇笑。 纤细的手指在虚空中画着圈,指尖生出一团气旋,弥散在空气中的血渍被周围的紫雾吞噬,继而汇入气旋之中,融入慕容胧月体内。 原来这就是她血食的方式,蔺川心里骇然,因为汇入气旋的不只是鲜血,还有那些水匪的恐惧与绝望,这便是鬼妖的可怕之处。 六名水匪早已杀得双目赤红,眼中流着血泪,嘴中呓语不断,他们早已察觉到冲其挥刀之人,就是经年并肩作战的兄弟,但是为了活命不得不挥刀相向。 几人的战斗本能都不差,一面挥砍,一面高频移动着,凭借着坚固的鳞甲,和精妙的身法,一炷香的功夫,几人周身看似鲜血淋淋,实则胸腹要害都未受损。 匪首的嗓音如风沙刮木,喉咙早已喊破,奈何无人听令。 一名水匪灵力耗尽,取出灵浆正要服用,后背忽然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胸口之处赫然多了个血洞,血如泉涌,流出的瞬间雾化消散。 惨呼声戛然而止,他的视线忽而拔高,继而天旋地转,看到了一个无头身子,胸口处血洞甚是眼熟,可不就是自己的身子吗,他还想多看一眼,只是已成奢望,眼睛模糊到再难看到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