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拜师宴
,圣王的重修日记 如此这般随意的收了一个徒弟似乎没有什么原因,但万事万物都是因缘的际会,这师徒二人自然也不是莫名其妙。 虽说此刻收她为徒,确实有些安抚她情绪的原因,让她不至于做一些过激之事,可从最初因梨园诗会的相遇开始,他们就有了师徒的缘分。 那时,她因为空灵道体修炼的问题,向魏庄提问过。他也履行了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给她解答了有关这等道体容易与道同化的问题。 虽然最为有效的那一条建议她没有采取,但经过这件事,他们也算是有了师徒的实质。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这个空灵道体。 这个原因自然不在道体本身,毕竟这空灵道体虽然十分厉害,但天下之大,能与之媲美的体质也不再少数。作为曾经的诸天圣王,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未曾成形的体质而垂青于她。 所以与其说是道体吸引了他,还不如说是曾经的记忆吸引了他。 毕竟,他的二弟子涵婵也是空灵道体啊。 回想起那个姑娘,可是相当的泼辣,与他的七弟子妙玄很是不一样。 别人家的姑娘是温软如玉,秀色可餐,他这个二弟子倒是好,别说什么秀色可餐了,不把对方的吃的抢过来就算不错了。 就是在他面前,也是没大没小的。 “哟,老干部出来遛弯了?” “……” 可是这逍遥洞天确实是没什么规矩,当时的魏寒自己也不在意。若是放在儒家,她估计得挨上好几百次戒尺。 可她那无法无天的性子却是让管事的大师兄玄敕很是头疼,和自家师尊提过不止一嘴。 “师尊,您要不还是管束管束师妹吧,她都要把隔壁四方阁的灵兽偷吃了个干净了!她竟然还邀着四方阁青云老祖一起吃,气得人家胡子都竖起来了。” “……应该没啥事吧……” 当时的魏庄一个甩手掌柜,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若是敌人倒是方便,一巴掌甩过去就是了,可是自家理亏在先…… 玄敕对这混水摸鱼的师尊也是无奈,只能解释道。 “这有损我逍遥洞天的形象啊。” “形象?那值几个钱?而且形象那玩意儿,不是早让我给丢尽了吗?” “……” 面对这样一个师尊,玄敕有些哽住了。 他当然知道曾经自家师尊闯荡江湖的时候,确实是半点面皮不讲,什么有效就采取什么手段,也不管是不是什么下三滥。 有时候明明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却还是死缠烂打,就像对那位古族的家主,南璇儿一样。 可,问题是,发家的时候没人认识他,现在可不一样,他可是圣境大能,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风评也是很重要的。 玄敕心想:我倾尽全力地挽回师尊你的形象,你就这样对我的吗?不干了,毁灭吧。 “你怎么了?” “……师尊,青云老祖说让我们赔钱……” “哎呀?那个逆徒在哪?看我不打得她师傅都认不出来!” 刚听到这里,魏寒直接就拔出剑来,就要找人算账。 玄敕也是算准了师尊的性子。脸皮什么的反正很厚,但要是真的让他出点血就很难受了。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想做什么,仅仅是希望他二师妹稍稍注意点影响。 哪怕去四方阁偷吃的时候,蒙个面也好啊。就算被看见了,只要不认账,谁还敢上逍遥洞天抓人吗?哑巴吃黄连,自己咽下去也就结局了。 可是最后呢,也没有打她、骂她,只是禁了她三个月的足,让玄敕给四方阁送去了些赔礼。 这让魏寒心痛了许久。 可下一次涵婵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成了另外一个状况了。 那时,他刚领回白沅儿回逍遥洞天,正开心的时候,她突然就从旁边窜了出来,直白的说道。 “师傅,我喜欢上了姑苏江氏的一个小子,你能帮我去提亲吗?” 魏寒一口茶水直接就喷了出来, 问道: “你不是在闭门思过吗?怎么又惹到姑苏去了?” 姑苏可离他这逍遥洞天十万八千里呢! 姑苏江氏更是那一处的名门望族,万年的常青树家族,威望和实力都是雄霸一方。 这姑娘怎么一声不响,就勾搭上那里的男子了? “师傅你关禁闭不是给外人看的嘛,我早就出来啦。” “……” 很不错呢,小姑娘,不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师道尊严是吧? 可白沅儿在旁边看着,他只能强压怒气,说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和人好上了也该他们江氏来我逍遥洞天提亲,哪有我刚上赶着去的?这不让人觉得你没人要吗?” 当然,还有一个小原因是魏寒曾经抢过江氏的一株万年莲蓬。虽说那是在无主的地脉中找到的,算不上真正属于江氏的,可这也算得上是仇怨了。 可自家弟子说了,自己也不计较这个,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让自己主动去找江氏,那可就太掉面儿了。 “可……可他好像不喜欢我啊。” “那你说个屁……” “可我把他抓回来了,就捆在我房间。” “我他喵……” 结果就是白沅儿进师门的第一课,就是陪师傅一起看被二师姐抓回来的“姐夫”? 那一天让白沅儿记忆犹新,头一次就人把脏话骂的那样顺。魏寒直接追着涵婵打了七八个时辰,若不是玄敕、行湘子和其他一些人拉住了…… “我他喵的今天要清理门户!” “师傅,你说得对啊。待你给我提了亲,我就嫁到姑苏了呀!” “嫁,嫁,嫁,我嫁你大爷。” 直接一剑丢了过去,插在了她的面前一寸。 “师傅,你原谅师姐吧,师姐也不是故意的。” 最后还是白沅儿起了作用,小小的她牵着魏寒的衣袖摇了摇,给涵婵求情,才让她免于皮rou之苦。 所以后来遇到些什么事,涵婵就喜欢牵着小师妹散步,这样即使师傅再暴怒,都不会轻易地出手。 当然,如果魏寒真要收拾她一顿,也躲不了。 不过嘛,这件事还是解决了。 魏寒为使这事情两全其美,自然不可能真让自家徒弟做什么强抢民男、霸王硬上弓的事情。他花了些时间,给他们二人设置了些情景,培养培养感情,最后确定了男方的基本意思,才让徒弟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了熟饭…… 于是张灯结彩,三书六礼,魏寒托了大儒主持婚事,让江氏的那位小伙子娶走了他这位混世魔王般的二徒弟。 再后来,自己出事,她其实回来大闹过一场,可最后却还是落寞地走了…… “魏庄,魏庄?” 突然,他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才缓过神来,看着面前向自己敬茶的青璃。 他们并没有在那处废墟待多久,很快就回了皇宫。 第二天,魏庄召集了所有熟识的朋友,在赵灵依的清阳宫里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拜师礼。 只是当他坐在首位上,被青璃敬茶的时候,突然回想起了当年与自己二弟子的“恩恩怨怨”。 后来想来,他和他们之间的打打闹闹真是相当难忘的一段时光。在自己出事之前,整个逍遥洞天都是一团和气,玄敕履行着他大管家的责任,其他的众人也是打闹的打闹、修炼的修炼,还是很和谐的…… 被身边的赵灵依摇醒后,魏庄不再纠结于过去。 反正迟早有一日,他是要回去的。 魏庄接过了青璃的茶水,饮了几口,随后将她轻轻地扶了起来。 “行过拜师礼,喝过敬师茶,你便是我魏庄的关门弟子了。望你恪守师门规矩,谨记诸位圣人教诲,好生修炼,早悟大道!” “谢师傅。” 众人立马起身鼓掌,表示祝贺。 当然,他们大多有些懵里懵懂,特别是梁轩儿和文诗酒她们。明明在她们心里魏庄和自己是同岁人,就这么收徒弟了? 她们不知道魏庄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不知道此刻青璃拜师魏庄是多么大的机缘。 可,他们所有人更想不到的是,魏庄刚维持了不到半柱香的风范,下一刻就直接要起了礼物来了。 “来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多少得给我徒弟送些见面礼吧?别愣着了啊。” “师傅,这……” 青璃还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些个魏庄的朋友已经把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递给了她。 她一时有些愣住了,看着这手上最少是元婴法器的礼物,说不出一点话来。 便是只有筑基后期的梁轩儿也给了她一件化神法宝……当然,是魏庄提前给她的。 这些礼物里还有魏庄特意准备的一些滋补、调养的丹药,都是昨夜现炼的。 药效自然不用说,圣王出品,必属精品。 等接过了一件又一件礼物,更大的礼物也随之而来。 “青璃姑娘是吗?这是一件小法宝,能帮你抵御三次出窍境界的攻击。” 钟灵大姐递出了一个铃铛形的耳环来,给了青璃。 说是铃铛,其实是注入了混沌钟道韵的防御法宝。若不是钟灵有恙在身,否则她送出来的东西别说出窍了,金仙都打不破。 还未等青璃道谢,又有一道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发了出来。 “哟,出手还挺大方嘛。来,姑娘,瞧这,十全大补丸,给你师傅拿去,你师傅一定偏爱你。” “去去去,七灵前辈你别带坏小朋友,人家才十五岁。” 这等高深话题,没有拿到驾照的青璃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魏庄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过丹药并与老板娘和钟灵陷入唇枪舌战之时,看起来比起青璃都还要小七八岁的青儿走了过来,扯了扯青璃的衣服。 “小青儿,怎么啦?” 经过这一日一夜,青璃也差不多认识了魏庄身边的这些人。特别是小青儿,她实在是没想到魏庄才二十来岁,就有个七八岁的女儿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魏庄十二三岁就送出去了一血?这太夸张了吧。 幸而后来梁轩儿给她解了惑,否则她必定以为自己新拜的这个师傅是个什么变态…… 发现青儿过来,她立马蹲了下来,凑近她的身边,等着她说话。 “青璃jiejie,我看钟姨和娘亲她们都送了jiejie礼物,青儿好像没什么好送的,就把这只钗子送给jiejie吧。” 只见青儿从发间拿下来了一根银白色的发钗,就打算给青璃。 “jiejie怎么能要青儿的东西呢?” 青璃自然是不想让孩子给自己送礼的,而且本来也该是她给师傅和师傅家里人送拜师礼的,只是她心神不佳,忘记了。 “是啊,jiejie怎么能要青儿的东西呢?给jiejie的师傅吧。” 可她刚打算接过钗子帮青儿插到头发上去,却是突然有一只大手一下子就把那发钗拿走了。 看去,原来是她刚认的便宜师傅。 “爹爹厚脸皮,抢青儿给jiejie的礼物!” “爹爹怎么会抢呢?爹爹只是帮jiejie保管呀。” “骗人,上次赵jiejie给青儿的红包就被爹爹拿走了,也没见爹爹还给我。” 众人的目光突然不一而是地看向了魏庄。 可魏庄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作没看见。 太清老爷出品的灵宝啊,多少也得多看看再给徒弟啊。青儿的红包……什么红包?至于脸皮,那是什么玩意儿? “爹爹,有个老爷爷告诉我,这钗子算是他送给jiejie的喔。” 听到这一句话,魏庄连忙帮青璃把发钗插上,又帮她好好地疏整头发,编了个发式。 “我就说了吧,爹爹不会要jiejie的东西的。” 众人沉默。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魏庄却是丝毫不在意,不拘小节也。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向天外看去。 “怎么又是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