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深入山脉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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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大体方向，最后又是仔细推敲了细节。 都觉得无误之后，这才是敲定了下来。 最后由顾里安排了自家弟弟带两个小孩儿制作弓箭、木矛、石刀等物件。 做足了准备再动身。 安排完之后，大家各自回屋睡去。 秋末的凉风透过破损的窗户吹到了房间里。 步福打来了热水，给奶奶洗着脚。 感受到脸上刮来冷冽的寒风，他道：“等两天进城的时候，我再去换一副好点的窗户。这样冬天的寒风就吹不到奶奶了。” “哎呀，福儿，你的心意奶奶感受到了，可是现在村子都不容易，切莫要乱花钱。” 感受着孙子的手，用力的给自己搓着脚，李香感觉到了家的幸福。 对她这种年龄，便已经很知足了。 “有你给奶奶准备的这几层兽皮，再加上两床上好的被褥子，奶奶不会冷的。”李香揉了揉步福的头，一脸含笑。 一会儿功夫，两人都已经洗完脚躺在床上。 婆孙二人，一夜无话。 奶奶李香是满脸的笑意，看着孙子的脸，似乎看到了儿子。 也似乎看到了以后美好的生活，看着孙子成家，然后渐渐睡去。 梦里，她似乎看得更清楚了，自己的孙媳妇啊，姓白…… 步福则在心里计划着之后的事宜，估摸着顾里带的人能够猎杀多少猎物。 也在心底计划着，自己需要猎杀多少猎物。 冬天大家都在家里，活动不多，少吃一点没有关系。 有几口热食，偶尔几口rou便好。 这就是山村的生活。即便往年猎物较多，也是不会浪费的。 至于柴禾的问题，陈举在后面商议细节的时候，便是决定由他带人去处理。 到时候各家派人来领便可。 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步福也是沉沉睡去。 年少的肩上担负着不轻的担子，唯有睡觉的时候，才能彻底放下疲惫。 …… 这一晚，他本来睡得很香。 他梦到了自己几乎忘记模样的父母双亲。 梦到了步宅。 宅院的门匾之前挂着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忠义侯府。 尘封的儿时记忆似乎被唤醒。 那一天，他在老师的监管下，正学着礼仪。 突然一队卫兵冲入他家，宣读起了皇帝的圣旨。 父母领头跪下，恭候旨意。 他小小年纪，也在老师的示意下跟着跪下。 那领头的卫兵宣读的什么东西，他却是再也听不清了。 只是看见母亲身体突然一软，倒在父亲的怀里。 那卫兵宣读完圣旨，便带人退了出去。 只留下震惊的父亲，和失魂落魄的母亲。 周围的人，包括自己的老师也瞪着大大的眼睛。 他那是尚还年少，不懂其中之意。 父亲缓过神后，向自己招了招手，将自己叫到跟前。 望着自己看了又看，嘴唇微张，却什么也没说。 母亲则抱着自己痛哭，自己的心也跟着痛了。 “怎么了，娘亲。您为什么哭啊……” 破败的屋子里，步福紧闭的双眼，有眼泪流下。 直到那卫兵再进来之时，整座忠义侯府的人，都在院中空地集合起来。 有不少都是抱过自己的叔叔阿姨。 随着卫兵的命令，一部分人往侯府外走去。 那时候步福依偎在奶奶的怀里，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从那时起，他便再也没有见过父母亲。 …… “父亲，母亲。”心中有千百万般恨意和怒气，他在大声哭喊。 屋中，步福猛然坐起。 一旁奶奶的嘴角还挂着微笑。 而他的后背则已经湿透，枕头上也沾满了汗水。 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清洗了一下身体，这道不是因为干净卫生，只是因为如果汗臭味道太重，会引起猎物的警觉。 动物的鼻子之灵敏，不比他这样炼体强化后的嗅觉差。 天还没亮，村口就已经看到一人等在那里。 是张敏，一身兽皮所制衣物，飒爽的身姿，脸上的神色看起来略微有一点兴奋，但是也只有一点。 不得不说，作为唯有的三位女子之中，又是整个村子算得上大姐的存在。 她是真的很沉稳。 “这么早。”步福打着招呼。 “我也刚到，我不想拖你们后腿，所以来得早些。看来我第一天表现还不错。”张敏回应。 她也是从未进过山脉如此之深，可以说，是步福带他们二人去长长见识。 万一来的迟了，总归是不好的。 月亮在视野的最远处沉下去，在另一个方向，有万丈红霞挂了起来。 陈凡也正从村子里走了出来。 “你们两真早。”陈凡打过招呼。 “是你起太晚啦。”张敏笑道。 “哪有，是我爷爷非要拉着我嘱咐一番，让我听步福大哥的安排。”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我自然是知道了。要知道我现在可是离大哥最近的人。” 陈凡所说最近，便是走入山脉的距离。 这一点的确，村子里，实力就以步福为最，之后便是他陈凡。 即便是算上老一辈，也是如此。 可是儿行千里母担忧，陈举略有担心，也很正常。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慢慢向远处走去。 天色渐渐明亮，村子里这才活力四起。 昨夜的所有安排都在开始准备，村口，顾里接过弟弟昨夜带领的两位孩子连夜赶造的武器，分发下去之后，便领着几人向山脉里走去。 而此时，步福三人早就跨过了山脉外围。 途中，他们经过狼群的领地，他们各自都是可以安然度过的。 也经过虎王，熊王的领地。陈凡倒曾来过，但是在远远见到虎王的时候，便退去，他还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虽然张敏没有走到过这么深，但是她的眼界也不差，注意着步福的每一个细节。 一路上都没有发出多余的响动。 …… 还是上次那溪流边缘，还是上次的路线。 两人跟在身后，一路走来，看着被步福之前踩出的这条路。 路上的杂草化作齑粉，埋在了脚印这种。 眼眸不禁有一些火热。 这便是炼体九重的实力！ 他们是还做不到如此的。 昨天猎杀的血腥味已经被林间花草香味冲淡。 在河对岸，只有他才记得的地方，果然，那头梅花鹿的尸身已经全然消失，连骨头都不曾剩下。 只在步福还记得的地方，有那么几抹鲜艳的红色。 似乎在诉说的一场杀戮。 这并没有引动他的心绪，物竞天择，当是如此。 他往四周看了看，望着这一百多米宽的河，旁边的树梢藤蔓并不够长。 “你们两能跳过去吗。”步福问道。 “啊，跳？”陈凡忍不住惊讶道。 有可能是声音太大的缘故，四周有鸟儿惊飞。 “你这么大声干嘛，万一惊走了猎物那就不好了。”张敏责怪道。 她又向步福回答：“嗯，我们两想必是跳不过去的。但是可以游过去。” “对啊，干嘛不游过去。”陈凡压了压声音，似乎知自己刚才一惊一乍的也不太好。 “你是男儿家，张敏女儿家，那能一样吗？” 步福考虑到凭借自己等人手法制作的兽皮衣服的做工，想来不会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泡一泡水，会不会散开。 还是决定让陈凡游过去。 “那我过去了，她还是得过来啊。”陈凡不解道。 “我把她丢过去，你去那边接住她。”步福回答。 这让陈凡有一些震撼，这大活人，丢一百多米远…… 他也很期待，看步福展示一手。 “不用不用，如果是这几日的话，下水无碍的。”张敏羞道。 步福看了一眼，便也没有争论。他只是在城里知道男女有别一事，也没有正儿八经经历过，便也没放在心上。 他是当大家都是兄弟，既然人家拒绝了，他也相信别人不需要。 三人一起跃入水中，畅游起来。 上一次，他过这条河，全力一跳，瞬息便到了对岸。根本就不用游泳。 但是如果使用全力，身体爆发之下，虽然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也会大量出汗，暴露气味。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虽然可以在两位弟弟面前露一手，可没这个必要。 步福只是轻微一个摆动，瞬间拉出去了二十多米。 另外两人见此，也不禁小露身手，轻轻施力，便也跟上。 三人陆续上岸，整理了一下，便又往更深处走去。 …… 根据脚力时间算来，大概已经深入百里。 这里的树木都比外面大上不少。 他们看到了二十厘米长的毛毛虫，半米高的蝴蝶。 本来步福是打算就在八十里到一百里之间狩猎的，但是居然没有发现一只可以猎杀的动物。 这事儿，奇怪…… “步大哥，这里面好像很奇怪。”张敏作为女儿身，心思细腻。 “我也早就发觉了，我们从那条河开始，走了二十里路的样子，竟然不见大型猎物。” 陈凡接话道：“而且天上，还不停有鸟儿在往深处飞。” “如果有危险，鸟儿便是预警。你想他们往里面飞，那里面会危险吗？”步福笑着道。 这些他自然早就发现了，但是他觉得，还是在掌控之中。 不如也却是如此，周围二十里的范围都没有多少活物，在这种生机盎然的地方，实属少见。 不过，以他的见识，他心中另有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