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闹玲珑 劫色(一)
虎雪花骤听此言,心道:“纵然他是个邪魔外道,我也得回护周旋于他。”附属轩辕公孙门主急切道: “仙子,问他为何放这无名之火!” 瞿冻坤瞪着公孙门主道:“人家要说什么,要问什么,你为什么要横加阻拦,为什么要cao控人家的下一句话呢?”一忽儿,回道: “两位哥哥想来花派带走几位仙女,说是为了解惑授业,让我在后山放把火,吸引花派高人,借此请花派仙子趋府讲经。” 轩辕公孙门主咬牙道:“胡扯八道,冰派居然无耻到这个地步。” 虎雪花问道:“你大哥听人言,不是去九曜帮当堂主了吗?” 瞿冻坤坦然道: “两位哥哥曾对我言明,倘若被抓住了,就报其假名。熊掌儿大哥谎称为刘懒狗,查子哥哥谎报为柳平安。jiejie声音宛如天上之音,实在不敢欺瞒。此番来花派,同我亲哥毫不相干。” 虎雪花点头,谷梁小月老宫主业已展功灭了火,起身道:“将这贼娃抓住,待此间事了,上冰派兴师问罪。上八门的帐也决计不忘,不然让人小瞧了我花派。” 瞿冻坤嘟囔道:“那可不成,我若三日后不会家,母亲又会……拿皮鞭抽我的。” 公孙门离得近,笑道:“小娃娃,你已然被我们重重包围,难道还想跑吗?” 突地,瞿冻坤向虎雪花嘶吼道: “jiejie快照我说的做,微屈双膝,功起膻中,直冲百会,经神门、曲沃,交合手少阴三静脉。如此反复三次,剧毒便解。” 虎雪花不假思索,旋即依言而行,众弟子也有做的。谷梁宫主功起膻中,查探诸xue是否有损。公孙门主笑道: “你们还当真去做,他就算是傻子也断然不会来救敌人。” 谷梁小月猛然微屈双膝,淡然道:“他就是傻子,比傻子还要傻一万倍。” 公孙门主并高门主陡然觉得五脏绞疼,忙依照瞿冻坤所言,逐渐消除疼痛。 瞿冻坤解释道:“查大哥觉得我有些愚钝,所以给了我些伤害静脉的药粉。算着时间,将要发作,实在不忍心让jiejie受这疼痛。” 公孙门主穆然道:“今天不仅见到了天字第一号奇闻,也见识到了天字第一号大傻蛋,真是不虚此行,受益良多。” 十几把宝剑如毒舌吐信般陆续拔出,剑尖指着瞿冻坤。 高门主笑道:“害怕了吧!此刻你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吧!” 瞿冻坤正色道:“我为什么要害怕!” 高门主收敛笑容道:“对不起,我忘记你是个傻子了!” 瞿冻坤抱手于前,目不斜视,白蓬舒卷,宛如画中不怒自威的金甲战神那样。 十几把宝剑忽然滋滋作响,将瞿冻坤团团围住,猛然刺下。 虎雪花呆呆矗立,紧握剑柄,正欲望搭救,却见十几把宝剑戛然而止。 剑气森森,白雪蓬由风不时抚摸着剑尖。十几名弟子相互顾盼,茫然无措。 一个念头在十几个人众油然而生:“我为什么要杀他!” 虎雪花在外圈蹦了三下,瞿冻坤瞧去,她再把手扬向厨院门口方向。瞿冻坤腾身踩剑而起,直冲院门。 高门主拔尖要刺,八道寒光织成剑网,耀眼夺目。公孙门主错步上前,发射暗器直取瞿冻坤后背,被一女弟子飞剑格开。 公孙门主恨道:“反了天了!”一脚把那弟子踹飞,虎雪花并三名弟子拦住公孙门主。 院门外瞿冻坤拱手拜道:“谢谢诸位jiejie,大恩后报,告辞!”展动轻功,飘然而去。 谷梁宫主权衡再三,喝令虎雪花等收好宝剑,言道: “你们也算仁至义尽,公孙、高二位门主再去追他,就听天由命各安生死了。” 二位门主咬牙切齿,自冲向瞿冻坤所逃匿的方向,虎雪花不大放心,托言如厕,实则暗暗尾随。 谷梁宫主谓七辰道:“本宫要查明这火为何不同寻常,你带领三代弟子去大殿守候。” 七辰殿主领命,遂领众人径直向玲珑宫大殿走去。 …… …… 铲雪锹棍上缠绕金丝线,同大锄头横躺在犄角旮旯处。花派女弟子刚在暖阁喝了杯姜汤,展动四肢,复晃悠了几圈脑袋,自语道:“开干!” 她微启门扉,一股喊风透过小缝隙蹿入暖阁,她激灵灵身子颤抖一下,慌不迭关紧门户。面容生些歉意,又自摇摇脑袋,受着寒风出了暖阁。 披头见两名小孩在堆雪人,赶忙喝止,让其回舍睡觉,自语道:“小孩就是好,不懂得寒冷的寂寞是多么残酷。”来到犄角旮旯处,戴好乳色手套,拽起雪锹直往药圃园子走去。 思索着将那几处厚雪铲除干净,又思考着那些草药成熟该采摘了。只隔着一面墙,便到了药圃。在此种植的大都符合天山常年积雪的这一气候,多为世间罕有的药材。 四周围全用木棍搭的架子,架子上布满藤蔓植物,北面全植着高过常人胯部的灌木植物。南边少许土地植着冬虫、雪人参、雪枣等小巧药植。 她来到南面,却见一排脚印,直达北边的灌木丛里。当即怒颜道:“又是那个不听话的狗崽子踩坏了我的草药,挨千刀的,砍脑壳的,下了地狱也饶恕不了这天大的罪过。” 她只道是小厮同门的恶作剧,并不理会,专心致志在除去厚重的白雪。随着脚印那一头,熊掌儿正身体觳觫,冻得有些发抖,心里道: “好在查子兄搞定一个,不至于徒劳无功。等到深夜我在混出去,就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了。” 转念在想到: “未知那瞿家笨蛋能否逃脱呢!可千万别把供出来,抢人已是滔天大罪,再得到个主使放火的罪名,那我不得喝一壶呀!” 忽然发觉西面劲风袭来,一道黑影蹿进灌木丛里。 那铲雪姑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朝那如江水拨动的灌木丛注视着,朗声道:“躲猫猫可不兴躲在我药园子里,不然,我可要把你揪出来。”说完,握紧雪锹木杆,埋头苦干起来。 扭动得腰肢像极了春日下湖水旁随风而动的柳枝,轻盈自在,熊掌儿只偷瞧了一眼便发觉爱上了她。并且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他往往把他所热恋的每一个对象,或者每一份感情,都看作刻骨铭心,名垂千古的伟大热恋。 大多数站着撒尿的人都有这个通病,除了极少数的,恪守正道的人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