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铁小李再突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涛就来到铁匠铺，谁想铁匠师傅的已经等候多时了。 铁匠瞧见李涛微微颔首，指了指立在锻造台边的锤子，示意李涛自己试试手。 李涛拿起锤子掂量了掂量，好沉啊，要是之前的自己举起来都费劲，怕是锤几下就没力气了。 好在拉了月余风箱，铁匠小李还不至于连锤子都挥不动。 铁匠不等李涛思考，径直跑去拉风箱，李涛瞧了瞧锻造台上摆好的黑铁，得了，今天角色对调。 当啷一锤下去，反震的力量让李涛锤子都差点脱手。 我靠，小瞧这打铁功夫了。 难怪掌柜的知道今天才让我打铁，以前的我怕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锤伤了。 李涛心里有个疑惑，一般的铁锤应该不会这么重吧，不是李涛吹，这锤子让一个高级武者来都锤不动几下，难道铁匠师傅那边随便一个铁匠学徒都是武师？ 李涛集中精神，双手紧握锤柄，一锤又一锤下去，生铁没太大变化，李涛的手已经有点发软了。 最难的不是锤下去，而是锤下去之后还得控制锤子的方向和平衡。 打个比方，就像是健身房的人做卧推，人家固定器械能推100kg，自由卧推可能就只能推50-70kg，因为不光要发力推上推下，还得控制杠铃的方向和平衡。 铛。 李涛这一锤连黑铁都没锤着，直接锤上了锻造台，这下反弹的力量比锤上生铁要强上不少，锤子被高高弹起，越过李涛头顶砸在了地上，李涛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下尴尬了。 铁匠师傅停下手上动作，嘴角抽了抽，冷冷地看着李涛，虽然没说话，可长期相处的李涛似乎读懂了铁匠师傅的意思，你个棒槌，看你还觉得打铁简单不？ 李涛率先开口说道：“掌柜的原来用这锤子打铁这么难啊，你天天拿着它打铁，也太厉害了吧。” 一顿马屁拍下来，铁匠默默捡起了地上的大锤，拿出了一个小一号的铁锤递给李涛，让他继续。 好吧，这老梆子果然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李涛心里暗暗嘀咕。 换了小锤，还是挺沉，但是已经轻松很多了，李涛稳稳握住，一锤又一锤下去，还有点小得意，我也是个入门的小铁匠了。 “停！” 铁匠师傅的大嗓门打断了李涛的洋洋自得。 “你在那瞎锤什么呢，看我锤了这么多天，哪怕是只猪也能看出点门道吧，你看看你这么多锤下来，这生铁有什么变化么。” 额，我以为就是盯着生铁锤就行了。 “朽木不可雕也。” 铁匠拿回房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扔给李涛。 “上午看完，下午继续。” 李涛撇了撇嘴，有秘籍早点拿出来不就完事了，这年头谁还重复造轮子啊。 李涛拿起册子，闷头看了起来。 《锻造基础知识》 李涛仔细阅读了一番，这打铁看起来简单，里边的知识还真不简单。 从李涛的角度来看，这锻造涉及到的知识体系至少有材料学、热力学、动力学、造型学和审美学等，光是介绍各种材料就占据了许多篇幅，难怪这本书这么厚实。 李涛也知道自己为什么挨骂了，锤打生铁主要是为了祛除生铁的杂质，在高温灼烧下，生铁的硬度会变软，材料内部的分子也会随着温度升高而变得活跃。 这时锤打生铁，就会更容易的把其中的杂质锤出来，而这个锤法也是讲技巧的，需要把它锤透。 通俗的说就是得盯着一个地方锤，通过不断锤打把材料中的杂质从其他方向排出去。 李涛之前锤生铁呢，看上去每一锤都锤到了那块生铁上，可实际上他的打击点根本没有集中在一个点，左一锤又一锤，完全是凭手感。 可想而知，生铁里边的杂质一会左一会右，效果就差远了。 李涛结合书本回想起之前见铁匠师傅展现的不少手艺，都是有很多门道的。 根据材料控制温度，拉风箱控制火候，淬火的时机和时长，还有退火回火等等技术，分别适应不同的场景，还有模具的打造，兵器的造型。 看完这本书，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开个小铁匠铺了，可是师傅说只有自己倾注精气神的兵器，才能和自己完全贴合，如臂使指，甚至融为一体。 这些书本上没有提及，是更高深的知识，还是师傅单纯只是想找个人干点苦力？ 一上午过去，以李涛的记忆力已经是掌握了七七八八，锻造基础知识算是入门了，就是实践能力还停留在拉风箱阶段。 铛铛铛。 打铁小李重新上线。 这想保证自己锤在生铁上的同一点，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真不容易啊。 李涛全神贯注，凭着自己强健的体魄尚不能完全做到这一点，高速锤下去后落点经常会有一些偏差，这就需要日积月累的积累了。 打了一天的铁，好痛啊。 肌rou酸痛的感觉又找回来了，这种力竭的感觉似乎还挺爽的。 确实，拉风箱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难道我真的是个变态？ 我呸。 晚上照例回到院子运功，咦，小黑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最近怎么总是跑出去，我是不是对它太放纵了。 咳咳，也不想想自己从来都不带人家小黑出去溜达，整天锁在院子里马腿都会生锈吧。 果然，每次深度力竭后运功，自己似乎都能获得一丝增长，打铁也是练武的方法之一，还是良方呢。 武者五重，不远了，现在李涛都快忘记自己去铁匠铺的初衷了，完美融入了铁匠铺打杂小伙的身份。 两个大周天后，李涛回房掏出《锻造基础知识》，再仔细温习一遍，明天至少别挨骂吧。 第二天一早李涛来到铁匠铺，一老一少又开始一天的打铁生活。 “掌柜的，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打自己的拳套啊。” “走都还没学会就想学跑？先想办法把这块生铁锤到拳头大小再说。” 李涛看了眼脸盆大小的铁块，脸一下黑的跟铁一样，好吧，路漫漫其修远兮。 不得不说李涛的悟性还是不错的，可能跟前世的职业有关，必须长期保持敏捷的思维。 第二天打铁的李涛已经有点进入了状态，每一锤都力争锤在生铁的正中心位置。 铛铛铛。 每一锤的汗水都不会被辜负。 果然，今天铁匠师傅似乎露出了一点欣慰的表情。 李涛惊呆了，要知道黑脸大汉在李涛的印象里从来都是板着个脸，虽然没有笑，但李涛能明显感觉到，铁匠师傅似乎对他有了一点期待？ “掌柜的，你说你为啥要教我打铁啊。” “你这样的蠢货，放在我们那跪着求我我都不教，正好缺个打杂的罢了。” 看来是我的错觉，掌柜的还是那个掌柜的。 傍晚，晚霞烧红了天空，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锻造台上，跟锻造台的焰火交相辉映，也映照出李涛坚毅的面孔。 锤着锤着，李涛突然发现没火了，啥情况。 原来铁匠又把之前的大铁锤拿了出来，火都停了，意思很明显，我该换锤了。 等铁匠师傅重新生好火，李涛双手紧握起大锤，铛一下，火花四溅，差点又脱手了。 “蠢货，不知道留点力吗。” 我也想啊，可是控制它的平衡就几乎费尽了我全部的力气，真tm沉。 李涛聚精会神，深呼吸几口，重新举起了大锤，我可以的。 铛铛铛。 李涛汗水直流，双手青筋暴起，铁匠师傅也不喊停，直到李涛彻底脱力，眼看铁锤就要砸到李涛脚上，铁匠师傅伸出一只手，稳稳握住了铁锤。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最好修炼完再回去。” 呵，还真是不榨干我不罢休，李涛本来就两腿发软了，听了铁匠的话，径直一屁股坐下，两眼一闭开始运转莽牛通天劲。 铁匠看着李涛修炼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李涛一运功，就感觉到今天的天地元气有些狂暴，难道是跟环境有关吗。 这里因为挨着刚刚还在生火的高温锻造台，所以天地元气更暴躁一些，可是按照经验练功应该要清静平和才对。 不管了，铁匠师傅应该不会害我。 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周围的天地元气被笼罩成一个漩涡，疯狂的向李涛所在的位置汇聚，火热的天地元气冲击着李涛的筋脉，就像飞速奔腾的莽牛群，勇往无前，一飞冲天。 呼，终于突破了，一身实力在原来的基础上，又跨出了一小步。 “哇，掌柜的我突破了，你太牛了。” 李涛激动的跳了起来。 铁匠露出一脸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惜字如金的他说了四个字。 “明天继续。” 把李涛的热情浇灭了一大半，还以为铁匠师傅会夸我两句呢。 不过铁匠师傅是真的牛啊，他明显是看出来我要突破了才让我挥锤力竭原地修炼，就是不知道铁匠师傅到底有多强。 李涛深深向铁匠鞠了一躬，“虽然还不知道掌柜的姓甚名谁，但是掌柜对我有再造之恩，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师父。” 李涛等了几秒钟铁匠师傅也没有说话，李涛暗暗叹了一口气，拱手转身离去。 他没看见的是，在他出门后铁匠师傅罕见的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