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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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仲将被打晕的两人扛到卧室床上,自己则和李自牧摸黑走了出去,夜色朦胧,两人顺着房檐,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前进。 “现在去哪?”耿仲问道。 “陆府,找陆荣!”李自牧回答。 “那庄姑娘呢?他现在应该正和齐大耳在一起,你不怕出现什么差错?”耿仲问道。 “不怕!”李自牧回答得很坚定,像是知道什么。 “为什么,庄姑娘毫无武义,不过只是一个弱女子,一旦出了差错,你在后悔就来不及了。” 李自牧忽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望了一眼一片漆黑的金宁城,开口说道:“我相信她,她不只是一个弱女子。” “为什么?”耿仲又问。 他还是觉得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要找到齐大耳和庄姑娘的下落,若是齐大耳有歹心,那么再这么拖延下去,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面对如此自信的李自牧,耿仲还是想不出来原因,早在他派夏袭监视隋光义一行人时,就听夏袭讲过,李自牧和庄韵怡关系匪浅,现在庄韵怡出了事情,李自牧怎么会做到如此冷静。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耿仲继续追问道。 “师父说过,在遇到不确定的事情时,就抬头看看天上。”李自牧说道:“天空会给你答案。” 耿仲被李自牧脱线的回答搞得哭笑不得,但还是学着李自牧的样子,看了一眼雾蒙蒙的天空。 “其实你也不确定,是吗?”耿仲说道。 “对。”李自牧回答道,等了一会,再次开口说道:“我是不确定韵怡的下落,以及安全,但是我有一件确定的事情——那就是我相信她可以面对现在的问题。” “没有理由?” “对、没有理由,就像你一样,一路上,你一直在问我韵怡的事情,但是比起韵怡,夏袭才是你更应该担心的人吧。为什么不跟我说,一起去找夏袭呢?” 耿仲被李自牧的问题搞得一愣,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像担心庄韵怡一样,担心夏袭的安危。 不但没有,反而一旦想起夏袭的样子,心里总是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说不出来原因,但总是如此。 李自牧知道耿仲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沿着房檐,继续开始走动。 回想起自己和庄韵怡初见的样子,和师父走丢了路,又连续三日没有吃饭,在路边昏了过去,庄韵怡带着竹筐过来,将自己抬到了附近的医馆,用了身上所有的银子,方才勉强凑够了药钱。 那时自己不过才十岁而已吧,等到了自己清醒时,已经躺在了庄韵怡家的床铺上,看着面前的药罐,即使再笨也知道自己被救了。 想要起身道谢,但全身没有一个地方听自己使唤,自己没有办法,只好在床上躺着,直到听到窗外的动静。 “北凉打过来了,官府明文规定,每家至少要出一位男丁!你们怎敢抗命!” 杂役的声音很大,吵得屋内的李自牧很是头疼,想要爬到窗外看看情况,却怎么也起不了身。 “大人,大人!我家就只有我一个男人,一旦走了,全家的命可就没了啊,求大人可怜可怜我叭!”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有一家之主的坚韧,只有不断地哀求。 “少废话!带走。” 不出意外,杂役没有丝毫的怜悯,开口吼道。 “滚开!放了我爸爸。” 一个女声突然传来,大吼着让杂役放人。 李自牧彻底清醒过来,他清楚地记得这是自己昏迷时听到的声音,也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挣扎着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那副场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男人和妇人一起跪在地上,一位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孩挡在他们身前,大吼着让面前的杂役滚开,但是杂役们像是没有听见,依旧在朝着女孩的父母逼近,两人身后,还有着几十个男人被戴上防止逃跑的脚镣,一同聚集在了门口。 没有一人出声,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命运。 “放了他们!”李自牧大喊。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方才注意到了瘦弱的李自牧。 “好啊,你们还说自家没有男丁!”杂役像是抓住了把柄,不带丝毫愧疚地朝着面前男子大喊道:“一起带走!” 李自牧看向女孩,却发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但同时又像是在埋怨李自牧为什么没有好好躲起来,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他看。 李自牧摸了摸口袋,发现手牌还在,暗暗说了一句还好没丢,用衣服擦了擦,扔在了两个杂役面前。 “小子,你想贿赂我们,至少也那么像样的吧,拿个木牌子,当我们要饭的吗!”一个杂役像是受到了侮辱,朝着李自牧说道。 “好好看看,上面的字。”李自牧缓缓说道。 杂役闻言,拿起牌子,看到了上面的字——镇北将军、刘 “这是将军的牌子。”一个杂役闻言大喊了一声,看向了李自牧。 大淮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眷都会被赏赐木牌,留给亲属使用,以防止到了陌生地界,被水匪或者山匪劫掠。若是有人不开眼,真的劫走了携带的木牌的亲眷,那么以此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劫匪都会被杀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之前在江南道,确实有一个水匪仗着自己是当地的地头蛇,不信邪,劫走了当朝三品将军蔡阳的亲生儿子,结果第二天,蔡阳就带着自己的两千私兵和朝廷的一万水军,将整个江南道的水匪清了一遍,从那之后,江南的水匪便一蹶不振,被山匪取代了位置。 两名杂役当然知道木牌所代表的是什么,连忙退了下去,李自牧解决完了问题,方才再次昏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此时的他已经被人送回了师父身边。 他没有问师父那户人家之后怎么样了,因为他知道,让师父处理这个事情,远比他要妥善得多。 师父没有问他为什么走丢,也没有跟他说自己是怎么样找到他的,只是一直闭着眼睛,在小船的船舱里打着坐,一动不动。 李自牧已经习惯了师父这个样子,如果这时候看到师父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那才不正常,躺在船上,眯着眼睛,思考了许久,方才说道:“我要学武。” “为什么?”师父淡淡回答道。 “我想要有朝一日,可以真正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不用再依靠别人的力量。”李自牧回应道。 师父这时的嘴角总算露出了一抹笑意,似乎是对李自牧的话表示很欣慰。 “好。”师父答应道,说罢便又开始了打坐,李自牧也没有多问,又沉沉睡了过去。 少年本就是争强好胜的年纪,总觉得天下事无有不为,这本是好事,世间若没有这种想法,凡事循规蹈矩,未免显得太沉暮了些。只可惜太多人初入尘世之后,反丢了原先的心性,成了凡夫俗子,倒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不忘初心听起来容易,可如果要身体力行地坚持下去,恐怕很多人已经做不到了。 李自牧听过很多大道理,但大多都是纸面文章,从未亲眼看见过,直到这次,方才认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乱世人命。 第一日,跑步一公里、俯卧撑五十个、劈砍五十次即可。 师父的话让李自牧有些摸不着头脑,将这些做完之后,不过才半个时辰,问起师父来,也只是笑而不语。 第二日,李自牧方才知道师父的恐怖,每日增加一项训练,并且原先的训练内容,需要全部翻倍。 仅仅半月时间,李自牧每日的训练就已经是达到极限,每当筋疲力尽地做完之后,天早就已经黑了,没有力气上床,李自牧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直到第二日再继续。还好自从进行训练以后,每日的伙食倒是变得丰盛起来,顿顿有rou,让李自牧可以聊以慰藉。 下山以后,来到金宁,李自牧一眼便认出了庄韵怡就是当年救自己的女子,但不等李自牧叙旧,便得知了庄韵怡被陆府看中,择日出嫁的消息。 不知道消息真假的李自牧不敢唐突,只好一边守着庄韵怡,一边打探陆府消息。若是两情相悦,李自牧倒也放心,但只可惜不是。 庄韵怡此时已经没有了当年面对杂役的勇气,只是听从着父亲的安排,去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并且还如同货物一般,之后还被陆丰抢去。 得知消息的李自牧不愿让庄韵怡再次承受打击,于是打昏了陆府的一个随从,穿上他的衣物,潜入到了庄韵怡的轿中——他要听听庄韵怡的想法。 直到从轿中看到庄韵怡出嫁时的样子,简直美到不可方物。 一定要救她!李自牧终于下定了决心。 得益于陆府一直有派护卫接送未过门妻子的习惯,庄韵怡并没有太惊讶李自牧的出现,李自牧也清楚庄韵怡并没有认出来自己。 不过,管他的。 在和庄韵怡闲谈了许久之后,直到棺木林李自牧刚准备动手,就听到隋光义一行人的声音。 天助我也,李自牧不禁想到。 一直到现在,李自牧看了一眼随行的耿仲,脑海中一直在挂念着庄韵怡的安危,但每当想起来那个挡在父母面前的小女孩时,他的心都会安定几分。 我相信她,正如她初见救我时那般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