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预设剧本
骆阳坚持了一阵子，这不机会就来了。 要是像其他两人一样拿钱走人，那就亏大了。 对于要道歉还是要登台，他就算是用脚选也知道选择登台。 不过他的这个登台，被苏曼拿捏的死死的。 工作人员告诉他，登台可以，但他还要充当一次制造话题度的工具人。 想要登台就得照做。 骆阳倒是很坦然，反正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还是那句话，节目组需要有价值的人，否则凭什么让他登台。 有时候被人利用比无人问津强的多。 尤其是在娱乐圈。 谈好之后，骆阳拿到身份牌，把它贴在腰部位置，然后跟着工作人员到化妆间简单化了个妆。又简单地做了一个单人采访备用。 采访的中心思想就是让他说一说当备胎的心路历程。 然后就是在场外等入场通知了。 …… 晚上七点十分。 明日发起人兼导师的蔡亦兴宣布了最后一组练习生的最终评级结果。一百位练习生的初舞台评选也走到了尾声。 “终于录完了。” “我屁股都坐的发麻了。” “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猪。” 节目录了将近七个小时，练习生大部分还都年龄不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台上又唱又跳的，体力消耗不小，早就按捺不住地躁动了起来。 然而，蔡亦兴一句话把他们拉了回来。 “接下来，请最后一位练习生上台。” “还有一位练习生？” 导师席，四位导师面面相觑。 节目组只给了他们一百位练习生的资料，现在却多出了一位。 他们事先也不知情。 放映室，总导演苏曼马上对摄像发出指令。 “把镜头给到四位导师，我要看到他们的表情变化。” 一声令下，镜头立刻切到了四位导师身上，能清晰地看到特写。 天后李姿琪表情没太大的变化，只是出现一瞬间的惊讶然后立刻恢复常态，随后看向了旁边的刘焕。 刘焕戴着一顶鸭舌帽，双手摊开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节目组搞事情。” 导师陈竖没跟任何人交流，抱着膀子小声嘟囔一句，看上去很不喜欢节目组这样。 只有杨静怡表情略显夸张，用带着一点儿台腔的普通话问蔡亦兴：“搞神马，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因为我是明日发起人啊。” 蔡亦兴其实也不知道，是导演组工作人员临时告诉他的。 他还挺好奇的。 就在这时候，录制现场的大门开了。 在五位导师和一百位练习生的注视下，骆阳右手拉着行李箱，背上背着吉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舞台中央。 跟其他练习生不同，骆阳仍然穿着自己来时穿的白色短袖，牛仔裤。还拉着行李箱，看起来像是刚刚到达。 “哇，是个小帅哥嗳。” 杨静怡把头发梳成两条辫子，一激动就摇来晃去。本来就发育过于凸出的某些部位，也会跟着颤巍巍地蠢蠢欲动。 不由得让人担心，她上衣的韧性够不够。 骆阳的颜值，放眼整个节目录制现场的一百号小鲜rou，也绝对能打。 不然也不会引来杨静怡的一声轻呼。 “五位导师好，我叫骆阳，是一位替补练习生。” 按照跟苏曼约定好的剧本，骆阳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替补练习生，什么意思？” 不仅各位导师迷茫，座位上已经评级完成的一百位练习生也很迷惑。 “我来解释吧。” 看着胃口吊的已经差不多了，蔡亦兴才为众人揭开迷雾，道：“接下来我说的可能会有点儿残酷。但规则就是这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骆阳将从你们之中选择一个进行pk，谁的评分高谁留下，另外一个必须马上离开。” “不是吧！” 蔡亦兴话在台上的练习生中引起一阵sao动。 一百人，各有各的表现。 有的淡定，有的惊讶，有的兴奋，还有的不知所措。 苏曼在幕后趁机指挥抓拍了很多有用的素材。 综艺也是需要剧本的。 而这些抓拍的镜头就是提炼出剧本的基础原料。 其实此时此刻，骆阳也已经被苏曼安排了一个替补练习生的剧本。 而且还要让他引发规模更大的波澜。 这个女人，夺笋哪。 但不得不佩服她幕后的把控能力。 “没想到第一天就有淘汰环节。”导师席上，刘焕和陈竖对视一眼。 陈竖冲他点点头，“挺残酷的。” “让我们面对疾风吧，少年。”蔡亦兴拿着话筒对骆阳问道：“那么你想好选谁做你的对手了吗？” 事实上，苏曼早给他指定了挑战的对手。 不过为了节目效果，他还是面向台下的练习生假装思索。 目光扫过，有的练习生不自信地避开，也有的怡然不惧，和他对视。 表演的差不多了，他把目光锁定在了最前排七个人中的一人身上。对方倒是没有躲闪，甚至还冲他挑了挑嘴角。 “就他吧。” 骆阳伸手指向了他。 “他是凤凰娱乐的阮明轩，刚才的舞台初评级是S，你确定要挑战他？我要提醒你，你可以挑战任何一个人，不一定是前排的。” 蔡亦兴还不错，提醒了骆阳一句。 可惜苏曼没给他临时修改剧本的权力，他就是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骆阳本来也无所谓选谁。 真正倒霉的应该是被他选中的孩子。 看他那副没心没肺还挺自信的模样，骆阳只能在心里对他表示同情。 无知者无畏啊。 导演已经把你祭天了知不知道？ 走的时候千万别恨我，要恨就恨导演。 “就他吧。” 骆阳已经做了最终决定，蔡亦兴也不便多说什么了。既然他选择了S级的练习生，想必是对自己有信心。 比起菜鸡互啄，谁都更爱看强强对决。 “那你准备表演什么才艺。”蔡亦兴问道。 “我给大家唱首歌，无论是走是留，都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骆阳从琴盒里取出吉他挎在身前，朝导师席鞠躬后，静默了几秒好让自己进入状态。 没办法。 他选的这首歌太简单。 而越是简单的歌对唱的要求越高，否则就会平平无奇没有亮点。 所以他必须要把心沉入进去，才能唱出感染力。 节目后台，苏曼看着屏幕里似乎在闭眼憋着什么大招的骆阳，问身边的副导演道：“他要唱什么歌？” “好像是他自己的原创，叫送别。” 正说着，屏幕里的骆阳睁开眼，脸上仿佛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轻轻拨响了吉他。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苏曼听到骆阳歌声的瞬间，神色立刻就不对了。 向来自负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这次的安排出现了重大失误。 阮明轩是资方要捧的人。 安排骆阳挑战阮明轩就是为了给他增加记忆点。 但她却忽略了骆阳的实力。 她在圈子里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基本的音乐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这歌骆阳一唱出前几句，她就知道这孩子肚里有东西，也就对阮明轩信心没那么足了。 “好嗓子，我喜欢。” 导师席，星空乐队的主唱陈竖早已经两眼放光。 玩乐队的一般比较真性情，心里怎么想的就直接表达了出来。 “别着急，继续听。” 刘焕是个严谨的导师，前几句虽然也让他觉得惊艳，但还是要等表演结束再作评价。 台上，骆阳继续往下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好词！”刘焕终于忍不住，骆阳还没唱完他也夸上了。 陈竖笑着朝他晃了晃手指，“矜持，刘哥。” 五位导师里，他俩反应最强烈。 更能感受歌中的意境。 在骆阳前世的世界，这首歌是弘一法师1915年所作，从民国一直流传到了现代。 这整首歌的意象和语言基本是对中国古典送别诗的继承。 它是对中国式离别的一种演绎。 很难不引起人们的共鸣。 更不用说这首歌语言精炼，感情真挚，完美地把音乐和文学进行了融合。做到了雅俗共赏，最终流传百年成为经典。 另外三位导师。 李姿琪是香江人，杨静怡是台州人，蔡亦兴在南朝鲜长大，所以对他们的触动要小一些。 不过好的音乐是不分地界的。 显而易见的是，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沉浸在了骆阳那空灵悠扬的歌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