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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吹花丁山楚凡三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似乎要与无尽黑夜融为一体一般,这个冰冷的夜晚乌云满天,月亮藏得严严实实的一点亮光也投不进来,这是一个黑得彻底的夜晚,没有一丝风,沉闷的空气夹杂着泥土味炊烟味树木的味道牲口圈的味道男人的汗臭味女人的胭脂味金钱与死亡的味道。 “你背着这么大个破玩意,你这也不像是钻xue逾墙的小偷倒挺像是去打劫的强盗。”薛吹花拍拍丁山背后的刑天说。 “许你背着剑就不许我背着剑了?我这是咱们的护身符,到时候救命用的。” “我问你,你跟那个百灵夫人你俩睡过几次啊?”薛吹花在丁山身边低声问道。 “就一次,你关心这事干嘛啊?” “没事,我就是问问。” 到了神剑门的高墙之下,薛吹花抬头望望墙头,活动了一下手脚,深呼吸一口说:“怎么样?准备好把我扔上去了吗?” 丁山憨憨地笑了笑:“这回不用,咱们里面有人。” 楚凡学了三声布谷鸟叫,一扇隐蔽的小门打开,公孙童冒出头来,对着三人招招手。 “白羽现在在哪?”薛吹花问。 “在前面宴请宾客,一般会到天快亮才会结束。” “宴请宾客?今天什么日子啊?” “宴请宾客的日子,每个月的初八白羽都会大摆宴席。” 薛吹花点点头:“公孙没和他在一起吗?” “公孙芊一般不会参与,都是在房内歇息。” “走,带路,去公孙的房间。” 站在公孙房间门口,可以看见里面明亮的灯光以及晃动的人影,薛吹花明显感觉到丁山的呼吸变得沉重,还有一丝丝颤抖。 “你在门外做个照应。”薛吹花对公孙童说完然后扭头对楚凡说,“你到房顶上去放个风。” “你敲门还是我敲门?”丁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还要敲门?”薛吹花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当然了,进女孩子的房间怎么能不敲门?” 薛吹花无语地摇摇头,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丁山愣了一下紧随其后。 公孙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拿着酒杯还放在娇艳的红唇边,酒刚喝了一半,看见进来的两人,愣在原地,酒壶和酒杯同时从手中滑落,随着清脆的破裂声酒水溅在她色彩鲜艳的裙子上,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两行泪水淌了下来。 “公孙,好久不见,你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变。”薛吹花关好房门,微笑着向公孙打招呼。 丁山局促的站在一旁,两只眼睛贪婪地看着公孙,仿佛要用自己的眼睛占有她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一般,用力咬紧下唇,脸上的表情既开心又感伤。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公孙再也忍不住地蹲在原地掩面哭泣。 丁山向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搭在公孙肩膀上,可离得还很远他就停住了脚步手放在半空中,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无力地垂下,身体向后退了半步。 “看见我们不开心吗?”薛吹花上前把公孙扶到了床旁坐下。 “开心!”公孙用力地点了点头。 “能再见你我也很开心,但是……时间紧迫,我就不绕圈子了,有些话我想要说。”薛吹花搬了把椅子坐在公孙对面,“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有事要求你帮忙的,我知道,不管白羽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你现在也已经是白羽的妻子,这对于你来说的确是很为难,你可以拒绝我们,但是如果你拒绝我们的话希望你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放我们离开,就当我们今天从来没有来过。” 公孙抬起泪汪汪的眼睛,脸上的妆花得不像样子:“你们是有什么事?” 薛吹花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们知道,在神剑门里面有一个密室,我们想进去那个密室。” 公孙一言不发地静静地看着薛吹花。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我说过你可以拒绝我们,我们不希望你为难。”薛吹花看着公孙的眼睛轻声说。 丁山站在薛吹花身后拉了拉他的衣服:“老薛咱们走吧,公孙都这么难受了,都哭了,咱们不要逼她做这样的事情了。” 公孙叹了一口气,似乎很吃力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书架前,两只手握住一个花瓶用力一拧,在屋子正中央的地面上竟然打开一个容许一人通过的小口,通着一条密道。 薛吹花扭头和丁山对视了一眼,起身走到公孙面前,冲她伸出右手:“跟我们一起走吧。” 公孙轻轻地摇了摇头,推开薛吹花,面对丁山,看着丁山,向丁山伸出手,对着丁山轻声呼唤:“丁山……” 可她刚呼唤出名字,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丁山连忙上前,跪在公孙身边,明显地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一只手抓着公孙的手,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肩膀。 “我……我不能跟你们走。”公孙哭花了妆的脸变得苍白,有气无力地却仍然很倔强地摇了摇头,“我毕竟是白羽的妻子,我……我……我毕竟是爱过他的……” 丁山目光移向别处,满眼的都是不甘悲伤和绝望:“对不起,是我们打扰你了,我们马上就会离开。” “不要……不要说对不起……”说话间公孙的嘴角竟然有黑色的鲜血淌了出来。 “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薛吹花惊讶地半跪在公孙身旁焦急地问。 “你们……”公孙看看薛吹花,又看看丁山,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游离,“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刚刚喝下毒酒。”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丁山悲痛欲绝压低声音却依旧是撕心裂肺。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了……我再也……再也无法忍受了……爱满成恨……盛极则衰……死……死而后生……”公孙把头依靠在丁山怀里,满眼温柔地看着丁山,“丁山……答应我……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女儿……抚养……她……长大成人……她……帮她取一个名字……让她……姓公孙,不要……不要姓白……” “不!不!你不会死的!你不死的!老薛!求求你,救救公孙,你不是朗中嘛!求求你,救救她好嘛!我求求你了!”丁山紧紧地抱着公孙,泪水连成了线。 “不要……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毒……没有解药……老薛……我能和丁山,单独说几句话吗?” 薛吹花眼眶中噙满泪水,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起身走到一边。 “丁山……”公孙似乎是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微微抬起头,在丁山耳边,轻声说着,“丁山啊……我……我知道……我其实……全都知道……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下辈子吧……下辈子……” 公孙的头轻轻地靠在丁山的肩膀上,静静地靠着,眼睛安详地闭着,嘴角轻轻地笑着,就这么睡着了,永远永远的睡着了。 “啊!啊!啊!”丁山抱着永远睡着了的公孙哭地撕心裂肺。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抱着他心爱的女人,也是最后一次了。 薛吹花揉了揉眼睛,走到一张小床旁边,床上躺着一个小婴儿,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全然不知道这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顶传来三声布谷鸟的叫声,没一会儿公孙童和楚天夺门而入。 “该走了!有人来……”公孙童看着哭得几近晕厥的丁山和他怀里的公孙,愣了一下,但转瞬似乎明白了什么,“快走吧,有人来了。” 楚凡在密道入口转了一圈,率先走了进去。 丁山抱起公孙:“我要带她走!” “丁山,听我的,把她留下吧。”薛吹花抱起小婴儿到丁山面前,“照顾好她的女儿才是你更应该做的,才更能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丁山痛哭着将公孙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 “快走吧。”公孙童也进入了密道。 “走吧。”薛吹花拍了拍丁山的肩膀,将他推进密道之中。 丁山在努力回头看着床上睡得那么安详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的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