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苍夜的不快
“这件衣服怎么样？”彬钰拿着一件宽松的蓝白色夹克，对着大树比划。 “…松松垮垮的，不要。”大树的回答略慢了半拍。 两人正在寻觅楼、学府最大的百货商城里挑选衣服。 但相比热心地帮大树寻找着衣服的彬钰，大树作为当事人却没什么活力。 而一旁的服务员、不愧最大百货商城的员工，即便旁边站着看着毫无干劲的“木头”，她也维持着商业笑容。 “那这件呢？”彬钰又拿着一件三色相间的过膝毛呢大衣：“哥你长得高，穿这种很有调的。” “太花了…”也没有和大树的眼。 “那——”彬钰还在“兢兢业业”地帮忙选着衣服，看着挺高兴的。 而大树，就呆愣愣地四处看着，眼睛落在众多的衣服上、却没有在选的样子。 忽然余光一瞟，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小雪、还有和她在一起的苍夜。 “苍夜？周雪你们怎么在这？”大树开口问到，这还是他出来第一次主动说话。 “怎么假期还不准人出来玩了？”对大树这种问题，苍夜立刻笑着回击到。 “彬钰meimei，好久不见。”苍夜和小雪向彬钰寒暄：“很可爱哦，戴个围巾说不定更好看。” “谢谢。”面对苍夜的社交性夸奖，少经人事的彬钰虽然有些害羞，不过还是接下了。 “你们兄妹在这里逛街吗？”“嗯，得给哥买几件衣服。” “关系真好。”“哪里。”随意地聊起了天。 彬钰看向苍夜和小雪握着的手。随说一家人出门，可也不一定会这样亲密。 “嗯？啊，这儿人挺多的，怕小雪走丢了。”察觉到彬钰的视线，苍夜说。 “我哪里会走丢！我空间感很强的好吧，好歹是空间元素使诶。” 小雪则是摇着手抱怨道、不过倒也没有甩开。 作为空间元素的异能者，她对空间、方向的掌握当然远超常人，怎么可能走丢。 “好好好。”可是似乎在苍夜眼里，这都不重要：meimei就是meimei、再怎么厉害也是meimei。 苍夜和小雪的关系，现在看来、明显要比大树和彬钰要亲密的多。 “怎么了？”见彬钰大树沉默不语，苍夜问。 “没什么。”彬钰摇手到，可是眼神却略微瞟向了大树。 “对了。”小雪松开苍夜的手，靠近彬钰耳边说了什么。 “额，在……”彬钰伸着手，像是要指路。 “陪我去吧。”可是这时小雪却抓起彬钰的手、带着她小跑走了。 “这是去干嘛。”大树随意地说着，并不是真的在意。 “女孩子的事情，还是别管那么多。”苍夜随意说着，看起了周围的衣服、原地等待。 “怎么了？明明出来玩、却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啊。”边看着衣服、苍夜随意说着。 “没什么。”大树回答着。服务员过来想接待苍夜，被轻轻请开。 “没什么？那你一脸苦瓜脸干什么？” 轻轻“嗯？”一声，大树单手扶起下颚，稍微感受了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脸。 “小事而已。”说的话，也不知所谓。 “嗯~”苍夜发出一声像是若有所思的声音。 他看到标签上的价格后、略微缩了缩脖子，然后便不再挑选、虛靠在柱子上。 “有什么小事能让你这样，乐天的思考方式不是你唯一的长处了吗。”苍夜的口舌一如既往。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大树一副“去去去”的嘴脸。 “我猜猜，成绩差到、连玩都没心情了？”大树没有回答，翻了个小白眼。 可是随后，大树发现苍夜并没有停止盯着自己，继续说到：“那就是和舍亭吵架了。” “没有。”听到夸张的推断，大树立刻否定。看到苍夜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上钩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树又补充地说，可是眼神却已经无意识地撇开了。 “嗯~”又是一声鼻音、大树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不忿。 “干嘛？”他小喊到。 “没什么。”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大树的态度变化一样，苍夜依旧“吊儿郎当”地摇摇头。 “我就是觉得你和舍亭才相处两个月，她怎么能在你心里这么重要。”苍夜淡淡地说。 “我……”大树反射性地出声，可是随即又冷静下来。 他确实看重舍亭，这没有错，可是苍夜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样短暂矛盾的一阵思考，让大树稍稍冷静下来：“你想说什么。”语气也略微平静。 “你今天是出来干什么的？”而苍夜此时，似乎答非所问，看着周围、微笑着说道。 “…和你猜的一样，成绩不好、让我meimei教我学习；然后答应她周末请她出来玩。” 大树完完整整地回答。 “也就是说，你是和你meimei出来玩的。”苍夜简明地总结。 “…对。”小小的停顿思考后，大树应到。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苍夜不再靠着，站直身子在大树面前，忽的显得笔挺。 “……”大树无话。 “灰头土脸、失魂落魄的。你这哪是来玩的、明明是出来上班的。” 苍夜的语气不再随意、变得严厉起来，绕着大树转步起来。 大树头、视线随着苍夜的环绕左右转动，明明苍夜走的不快、却始终无法好好地捕捉到他。 “怎么，心情不好所以找家人消遣是吗。”苍夜的话语愈发难听。 “诶你够了。”大树使劲抓住苍夜的肩膀，让他强制停下。 “怎么？我说错了？”可是苍夜的语气、却没有哪怕一点变得圆润。 “你来这两个月，有好好和你meimei相处过吗？” 苍夜说的话让大树心中有愧、虽然表面还事没有好脸色、看似强硬，可手上已经松开了劲。 “假期出来玩？在一起叙旧？不会连吃饭都没几次吧？” 现在换到了苍夜逼近；每说一句，苍夜就用食指顶一下大树的胸膛。 “我…”大树想说什么、可是却无法反驳。 苍夜说的都是事实，这两个月来，大树没有和自己meimei彬钰相处多久过。明明他是为她来的。 理由他当然说得出很多，但没一个是真的“合理”的、都只能算借口罢了。 这种失语一般的沉默、让大树一时想了更多。 “听着、我是不知道你和舍亭发生了什么。”也是这时，苍夜的语气变缓。 “把舍亭弄失忆了要负责、要照顾她、要想办法找回记忆，花的时间多，理所应当； 你们现在还开始交往，更离不开了，也能理解。”苍夜甚至开始“为大树讲话”。 “但是你现在和你meimei在一起。”苍夜整了整被大树抓皱的衣角。 “都已经和家人出来了，就多花些心思在家人身上，不要寒了家人的心。” 大树看着苍夜，上次在苍夜这副严肃的表情时候，还是在那天晚上、苍夜教导自己不要轻易深入舍亭的生活时。 “反正你已经愁了好几天，也不差这一时对不对。——你自己想吧。”苍夜说着，转身走了。 迎面这边、小雪和舍亭已经回来。 “那我和小雪就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面对彬钰，苍夜又微笑起来；态度变化之快，就像没发生过这“争执”一样。 “哦，好，再见……”彬钰有些茫然，这么快就走了？ 苍夜接过小雪的手，带着她离开；小雪对两人挥手道别。 “他们没事吗？刚刚彬钰也不太高兴。” 小雪显然也看清楚了两人的样子，也正是如此，才会配合苍夜、刚刚带走了彬钰。 “仁至义尽了，别想他们了。”苍夜则是头也不回：“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呢？” “今天也逛了一上午了，差不对该回去了…”小雪低头想着。 太好了，终于——就在苍夜这样想的时候… “最后吃个甜点回去吧，走！去Honey`s！”“诶~” 今天两人出来，是为了小雪。——之前苍夜想把受枪伤的事情瞒着小雪，这是为此的补偿。 也就是说、是苍夜买单，而且现在还是穷苦的月末，今天他的钱包、必定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