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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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国，岚城。 深秋的银杏金灿灿，迎着朝阳飘洒，铺满一地金黄。 老旧小吃街边的早餐店已早早开了门，热气腾腾。 匆忙的打工人正在街边排队买早餐，热情的小摊老板大声招呼着... “5块钱，您自己放进来就行。” 清晨的阳光有些温暖... 顺着阳光穿过树叶枝桠，斑驳光影落在一位长发少年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少年身高约摸一米八，在渐入冬的天气里着衣有些许单薄，单肩挎着双肩包缓慢的走在街边道路上。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搬家换校了。 他讨厌一次次站在班级的讲台上，跟一群陌生人介绍自己。 然后也许呆不了多久，又要转校。 ...... 家人，就只有父亲。 无论搬家多少次，都在这座城，似乎父亲对这座城有着未知的眷恋。 家里有两个未解之谜，mama的死亡之谜与频繁搬家换校之谜。 少年眉头皱起，看着眼前的冲良网吧，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导航——目的地岚城十三中，又抬头看着生锈了的网吧招牌... “这...是浪吧……三点水被岁月磨没了。” 后方是来路，前方有条狭窄小巷。 巷子两边的白粉墙挂着几条黄色的水渍，满是岁月痕迹。 巷子口右边的垃圾桶已经形成一个垃圾堆... 看起来没有像是通往学校的道路啊。 少年纳闷着，只能先走到大路上去，再看看吧。 而就在此时却听见有人在求饶： “大佬，你放过我吧，我最近穷的尿血，钱都给游戏充了，你看看我包里...” “这边治安这么差的吗？还有人打劫。”王平凡心里吐槽到， 但他并不想插手此事，放轻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呵呵，老子不要你的钱，老子现在可是修仙者，仙人你知道吗？哈哈哈哈老子要献祭你的血！能成为我成仙路上的助力，是你荣幸！” 说时迟那时快，那名“修仙者”举起水果刀向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砍去... 蹲在地上求饶的男生“嚯”的掀起了放在地上张着大嘴的书包。 书包里的书本顿时飞出，砸向“修仙者”，暂时的阻挡了水果刀修仙者的攻势。 而男生起身甩包太猛，一个翘咧摔倒在地。 修仙者左手拨开贴在脸上的空白试卷，右手举刀猛的朝跌倒还未起身的男生砍去... “duang哗啦啦啦”是脑瓜子和垃圾桶碰撞的声音。 王平凡一个箭步，将垃圾桶举起倒扣在了“修仙者”的头上。 “修仙者”慌乱的挣扎时， 王平凡向前一步拉起跌倒的少年开始奋力的狂奔。 被打劫男生轻车熟路带领着和王平凡左穿右转的绕到了学校的一个小门。 原来学校与黑吧只隔了一条街，只是小巷子有些多。 “哇，谢谢兄弟，这里应该安全了。 差点没命，我叫申隐。 走我请你吃早餐啊。” 王平凡微微低下头，长发挡住了双眼：“不用了，我本来也没打算救你。” “我敲，你就是传说中的大侠？ ...这么冷酷无情...没事！ 我江湖人称专业守口如瓶。” ...... “真的不用了，我还有事。” 说罢，王平凡转身朝学校大门走去。 ..... 学校的大门还是干净整洁的，右侧有块巨大的青色石头。 石头上篆刻着“岚城十三中”五个金色大字。 这回没错了王平凡心想着， 迈步向保安询问了办公室的地点。 在热情保安大爷的带领下，顺利办理好插班入学的手续。 就在此时办公室走进了一位短发干练的年轻女教师，她看着王平凡微笑着说： “平凡，我叫安生，是三（2）班班主任， 以后有什么事有什么困难记得来找我，现在还在上早自习， 走，我领你去班级。” 似乎第一次有人这么亲昵的称呼这个名字，一脸冷漠的少年，突然有点扭捏。 “好的，谢谢老师。” 王平凡跟随着安老师走出办公室，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教室门前。 门框的右上角挂着高三（2）班字样牌子。 白色粉墙的墙根处，满是灰色的脚印，而教室正门对着的柱子上挂着一副字。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鲁迅。 安老师走进教室，压了压手： “同学们，安静一下，这位是今天才来报道的新同学，大家要互爱互助。 争取高考拿个好成绩。” “大家好，我叫王平凡，平是平凡的平，凡是平凡的凡。” “噗...” “申隐！你怎么把牛奶吐同学身上！” 申隐抬起头，视线正和讲台上的王平凡对上。 ... ... 少顷。 “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们是岚城东山区安全防卫的工作人员。”门口有人出声打断了有序的课堂。 “申隐同学，麻烦你出来一趟。” “哗......”刹时班里所有同学好奇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申隐。 却见他起身抖了抖身上有些湿了的衣服，抬头挺胸的向门外走去。 “看来申隐真没把我说出去。”王平凡心想着。 “好，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现在可是黄金时段，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任课老师将同学们的心神带回了课堂。 ...... 申隐回来时，已经是第三节课结束了，和他一起走进班级的还有安生老师。 “同学们，大家坐好，我有两个事情要说。 第一申隐同学在来上学的路上遭遇了袭击，幸好有一位叫长头发的好同学出手救了他，不然后果...” “咳咳...”王平凡正喝水呢，一时被呛的不停咳嗽起来... “王平凡同学，没事吧？” 王平凡低着头，赶忙摆了摆右手。 安老师稍等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以后大家上学记得走大路，最好是相约结伴同行，放学了就回家，别去黑网吧小巷子窜来窜去的，犯罪分子还没被抓到。” “然后呢，今天是咱们班新同学，王平凡的生日，我们给他唱首生日歌吧。” 王平凡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慌乱的站了起来，这是这辈子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 班级里的同学们打起了拍子，合唱着生日歌。 在他恍惚的站着，脚步有千斤重迈不出去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歌声已经停了。 “谢谢大家。”王平凡憋着个大红脸，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 生日，是家里的禁忌，王平凡是上了幼儿园听说同学说过生日吃蛋糕才知道的，当他一脸期待的问着。 “爸爸我什么时候过生日呀，我也要吃蛋糕，唱生日歌”时，父亲回答的只有沉默和藏不住的神伤。 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也不能理解，只单纯的觉得可能是自己做错了事... 慢慢长大懂事后，才知道，生日是mama的忌日。 有时王平凡也想他骂骂自己，对自己稍微的表达一下情绪... 可是他对待自己的只有沉默。 然而，有什么比沉默更可怕呢？ ...... ...... “嘿”感觉到右边有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王平凡晃了晃脑袋侧头看去。 “我不是故意提及你的特征的，对他们没办法说谎啊你说是吧，我这是情有可原...”申隐小声说道。 “江湖人称专业守口如瓶？” “那...不影响不影响，中午我请你吃饭啊。” 12点，下课铃准时响起。 没有吃早餐的王平凡，肚子正不断的抗议着。 在肚子的坚持下，王平凡跟着申隐来到了校食堂二楼。 一楼是一排排打菜的窗口，而二楼中央有个大电视，而且还有几家小炒。 “你早上不是说没钱吗？” “现在都手机支付，谁用现金啊，我以为他敲诈点钱就完了，谁知道要我命，乖乖。” “你早上就经历了什么？” 王平凡闻声抬头一看。 碎发、浓眉双眼皮，敞开的校服露出了里面粉红色内衬... “这是徐坤成，我死党，三班的”申隐介绍说。 接着申隐把早上的事情这般如是，如是这般的一一说了。 今天刷新了王平凡对守口如瓶这个成语的认知，可能是个广口瓶吧。 徐坤成听了申隐的描述，二话不说，端起了桌上的饮料 “敬你一杯，救了我兄弟，你就是我兄弟。” “还是个中二少年？”王平凡转头向申隐问道。 “没有，偶尔犯病。对了，你今天生日，晚上怎么出去庆祝一下？”申隐接话道。 “不了，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 今天， 是我妈的忌日。” ...... 没人能对真诚和热烈无动于衷。 ...... 徐坤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食堂里同学们的惊呼声打断了。 三人好奇的看去，发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大电视上。 正播放着…… 11点5分左右......遭遇袭击……献祭…… 听到献祭二字，王平凡与申隐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徐坤成小声的说道：“我突然想起我早上上课的时候，刷到的一个视频。 视频里宣称在11月5号也就是大前天，他们听到了来自神的召唤，而且很多人都听到了。 而视频所说的时间，我们正是午夜，所有我们很多人只当是梦，我当时好像真的有醒来又睡着了...只当是一场梦，不成想...” “经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也有印象...11.5是巧合吗”王平凡接话道。 “我敲，你们别这样，太吓人了。 不过真是要是有神能赐予我力量...” 少年抬头陷入幻想。 “有超能力的感觉一定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