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个冬天有点春
冷潇告别夏凉后，自己慢悠悠朝家走去，一路上嘴角一直洋溢着微笑，时不时的“扑哧”傻笑一下……回到家看到房子门把手上挂着一袋东西，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新鲜的水饺，还没有完全冻住，应该是刚挂上没多久。 “小冷，回来啦，新年快乐哦，我和你奶奶包的饺子，今天元旦，想着给你分一点，新的一年大吉大利呀！”房东老爷子趴在客厅窗户上，探出头对冷潇说着，房东老奶奶也露出半个头接着说：“你爷爷听到有人开大门的声音，想着应该是你跑步回来了，我们今天起得早，包了点饺子，中午女儿和女婿要来” “哎呀，爷爷奶奶，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您二老，在新的一年里也祝您俩身体健康、天天开心”冷潇提着饺子笑呵呵的说道 房东老两口对冷潇很好，冷潇也经常帮助二老。二老只有一个女儿，嫁到隔壁的C市，一年回不来几次。 回到房子，冷潇在火墙里面加好煤，准备烧水煮饺子。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冷潇盖好火炉盖子，打开手机，只见屏幕上一个陌生电话：1399***9999，冷潇心里嘀咕：“这一连串9的号码为啥要给我打电话？” “喂，您好”冷潇带着疑惑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小伙子，请问是冷潇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雄厚富有力量的中年男人声音 “是的，我是，您是……” “我是夏凉的爸爸夏雄，新年快乐啊，是这样的，非常感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女儿，在此我代表我全家人向你表达衷心的感谢” “原来是夏叔叔，您客气了，我觉得没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换成谁都会像我一样那样做的。”冷潇客气的说道 “哎，小伙子，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么热心，要是社会上人人都像你这么热心的话，那这个社会上就完全可以不用法律了，这样吧，今天呢是元旦，嗯，借这个日子，你中午到我家里来，然后在我家一起吃个便饭”夏雄在电话那头和蔼的说 “呃……嗯，谢谢叔叔和阿姨的邀请，我想以后来日方长，见面的日子多着呢，呃……我这边呢也比较忙，暂时走不开，等到我有时间之后一定会登门拜访，希望夏叔叔能够理解。”冷潇委婉的拒绝 “不来算了，这小子真是的，和我说话脸都红，半天说不出来话，和你说话却头头是道，这分明是对我有意见”冷潇听到电话那头夏凉的话，心里隐隐不适 “凉凉，你先别说话好不好？小伙子啊，对不起，刚刚电话开的免提，凉凉非要听我和你的聊天，也再三嘱咐我一定要让你来，他适才在旁边听到你来不了，所以有点失望，你不要生气啊”夏雄把免提关掉转头对夏凉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接着说：“你说得对，来日方长，既然你不方便，那做叔叔的也不好强求，我尊重你的意愿，我只有一点要求，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遇到难处一定要给叔叔打电话，不要不好意思，你现在就把叔叔的电话号码存下。” 冷潇长舒一口气，结巴的回应道：“谢谢夏叔叔的理解，呃……那个……夏凉她生气啦？实在抱歉” 夏雄瞪了一眼夏凉说道：“她没生气，这丫头从小我娇生惯养，没事儿，没事儿，不用抱歉” 夏凉听到夏雄这样说，心里莫名的开心 “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 “小伙子，听你声音，年纪也不大啊，你现在还在上学对吧？”夏雄关心起冷潇的生活 “夏叔叔，我今年18岁，我……我不上学了，我现在在外面打工，前面在一家餐厅当传菜生服务员，嗯……刚辞职……没多久，这两天想……想好好的规划一下未来。”冷潇略带自卑坑坑巴巴的说道 “是什么原因不上学？你也比夏凉大一岁嘛，大好的年纪，不上学可不行呀，是不是经济条件有限？你只管开口，叔叔可以帮你。”夏雄继续关切的问道 “谢谢夏叔叔的关心，嗯，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上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您说是吧？”冷潇回复道 “小伙子说的不错，上学不是唯一的出路，就像我只有小学文凭，但是现在社会时代变了，不像我们那个时代，现在学历是敲门砖呀，不过叔叔相信你，坚持自己的想法，总有一天你会成功。嗯……要不这样，你来我公司上班，我把你好好磨练、培养一下？”夏雄说道。 “这个嘛，待我好好仔细的考虑一下，非常感谢叔叔对我的关心，您应该挺忙的，您先忙，等有时间我再给您打电话。”冷潇实在不想再聊下去了。 “好的，小伙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冷笑思考了良久，他不是一个吃软饭的人，他也不是一个喜欢不劳而获的人，他想自己一步一步打拼，他要给所有人证明他可以 第二天清晨，夏凉早早的到了冷潇救她的十字路口，在雪地里等了一个小时，没有看到他寻找的身影，最后只能悻悻离去…… 又过了一天，夏凉早早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着……依旧没有看到那个戴着鸭舌帽、穿着二道背心、浑身冒着热气的小伙，她再次失望的离开…… 冷潇最近忙于找工作，他非常仔细的规划了一下未来，给自己定了很多条条框框的目标，每天睡觉都很晚，第二天都是睡到自然醒，但是锻炼冷潇却没落下，只不过把运动时间放在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 夏凉连续等了5天都没等到冷潇，给冷潇打电话却发现成了空号……她心情异常的失落，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最近几天脑子里全是他，没见到他的这几天，她显得六神无主，以至于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平时胃口很好的她，这两天在家里吃什么也没味道 在没见到冷潇的第五天晚上周五，夏凉坐在书桌上忙活着，她用铅笔在一张A3纸上画着什么，她时而闭上眼睛回忆，时而在纸上快速移动着铅笔，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凌晨3:00，书桌上全是揉成一团的纸，她显然是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最后她实在坚持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夏雄半夜起床上厕所，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随即叫醒李雨霏：“老婆，你去书房看看凉凉，怎么还没睡” 李雨霏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夏凉趴在书桌上熟睡，桌子上有很多纸团，她轻轻的打开纸团，只见皱巴巴的A3纸上画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戴着鸭舌帽、穿着二道背心，结实的肌rou线条，画面的背景是在一个十字路口，还下着雪花。李雨霏回想起当时新闻联播上播出冷潇救夏凉的事情，她顿时明白了，这画像就是是冷潇。李雨霏不想打扰熟睡的夏凉，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看到过她画的东西，她悄悄的把门关上走出书房 夏雄看李雨霏从书房出来，问道：“雨霏，咋回事？” “女儿长大了，心里有了小想法了” “啊，你这，能不能说通俗点”夏雄挠挠脑袋疑惑的问 “女儿成熟了，有自己的隐私了，凉凉她……”李雨霏小声的把在书房里看到的场景给夏雄说了。 “唉，女大不中留啊，那个小伙子是个好人啊，还救过凉凉的命，可是和咱们门不当户不对的，他要学历没学历，要背景没背景，在这个复杂社会以后他能有多大发展？这事……” “你少说两句，你还看不起人家？现在只是咱家女儿对那小伙子有意思，而且咱们只是揣测，还不一定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讲究门当户对？老封建，女儿将来选什么样的人，咱们只能给建议，不能帮她选择明白吗？你做生意头头是道，在这方面咋就缺根弦？”李雨霏打断夏雄的话责怪道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睡觉”李雨霏再次打断夏雄 “老婆，你确定凉凉那样趴着睡没事？会不会着凉？” “没事儿，我把窗户关住了，这种事情咱俩就当做不知道” 周六下午，夏凉站在客厅望着窗外的飘雪，电视机中央音乐台刚好播放着张学友的《吻别》……“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的让我无法……”听到这里夏凉眼眶有点湿润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子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这首歌前面唱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这一句正符合她的心情…… “mama，我想出去走走”夏凉头也不回对坐在沙发上绣十字绣的李雨霏说道 李雨霏停下手中的活，回复道：“去吧凉凉，穿暖和，把围巾戴上” 夏凉出门后，李雨霏站在窗边向下看着，不一会就看到夏凉单薄的身影出现在小区的人行道上，后面留下一串孤单的脚印……李雨霏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凉凉啊，长大喽，希望你能走好自己的路” 夏凉沿着龙华大道冒着大雪缓慢的向前走着，头发上是蓬松的雪花，虽然雪下的很大，但是温度不是很低…… 夏凉的眼睛在大雪中搜寻着什么，走了很久，她不经意间朝马路对面望去，透过密密麻麻的雪花看到一个模糊却又异常熟悉的身影，她激动的流泪了，冲着马路对面大喊：“喂……冷潇……冷潇”，可是无济于事，雪下的很大，还刮着风，她的声音瞬间被暴风雪吞没……她清楚冷潇要从马路的尽头掉头到道路的另一侧再折返回去，她毫不犹疑掉头开始朝相反的方向跑…… 狂跑了五分钟，夏凉渐渐体力不支，连续摔倒了很多次，她爬起来接着跑……终于看到远方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少年熟悉身影越来越近…… 冷潇带着耳机放着汪峰的《飞得更高》，浑身冒着热气，喘着粗气饶有兴致的跑着……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孩，他揉揉眼睛仔细一看是夏凉……没等他反应过来，夏凉已经冲着自己跑过来…… “扑通”夏凉一下子扑倒在冷潇怀里，冷潇下意识的用结实的双臂搂着夏凉 “你去哪里了？呜呜……我每天早上起那么早去等你……等了你五天，你都没来，是不是那天我在电话里说你，你生气了，你电话也是空号了呜呜……”夏凉在冷潇怀里哭着说 冷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的不知所措，心跳又开始加快…… “夏凉，对不起，这段时间忙着找工作。我把训练时间调到下午了，我打算有一个好的开始，所以把电话号码也换掉了，没跟你说，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多天。”冷潇自责的回答这突如其来的问题 “呜呜……我好伤心，你为啥要这样？呜呜……”夏凉继续哭着，还不忘在冷潇湿漉漉的二道背心上擦擦眼泪 “我……” 夏凉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冷潇的嘴巴…… 冷潇惊讶的瞪大眼睛，脸胀的通红，双手微微打开不知如何安放 冷潇见夏凉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随即轻轻后仰，举起双手捧着夏凉的脸庞，亲了一下额头，望着夏凉说道：“一起走走吧” 夏凉抹抹眼泪“嗯”了一声，两人并排向前走去，两人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先是食指，慢慢到中指无名指，最后紧紧牵在一起 “你不冷吗？要不要我把我羽绒服给你，我里面还有保暖内衣” “不冷” “大冬天的，你为啥不冷啊” “因为这个冬天有点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