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必先苦其心志
“警报，侦测到高浓度魔力反应，警报。” 天空之城，云大师的高级机甲工坊。 “喔！瞧是谁来着。” “贵客。” “女神艾莉什，你来我这闲逛什么？要什么都去找天王老大，我这里可没好东西。” “我只是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新进的产品，顺便帮忙附魔附魔。” 云大师听到这些话，不由得头痛症状发作。 几千年前。自从云的配偶早逝之后，无儿无女的云大师十分渴望有个女儿，但独居老人是不允许收养女孩女婴的。 潜伏进天空之城的女神转生者艾莉什在各个素质评估里均得到超满分的评价。 她没有接受天空之子的称号成为守备队的队长，却最喜欢来他的工坊搞东搞西。 “别别，你附魔过的机器都运转不正常了。” 云连忙制止，奇怪的机器可卖不出去。 “哪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是给那些可爱的大家伙赋予了活化术，它们都说好。” 这真的是不知道多少岁的女神本人吗？ 看起来真的好像是女儿一样。 罢了。 云大师想起天空之城新出现的一个特殊部队。 活体机甲。 谁能想象到，人工打造的机械，会像人类一样思考，甚至某种方面来讲，比人类更好用？ 只是这些活体机甲，却不允许任何人骑乘，更是宣誓只效忠于艾莉什本人。 艾莉什利用活体机甲在天空之城上扩建了一处宫殿，名为银光繁星，成为天空之城少年少女们最喜欢的演出场所。 那些活体机甲之中还产生了名气，米迦勒号和路西法号更是拥护者众多，号称八百万随从。要知道天空之城总人口也没这么多。 总之，艾莉什在没暴露身份之前就已经在天空之城里站稳了脚跟。即使被天王发现了之后，也没有做出对她不利的动作。现在天空之城公主的称号，就落在她所制造的活体机甲夏娃号上。 只是，艾莉什使用活化术之前，并没有付费购买。机械成为活体机甲之后，也不再是属于云大师的个人私产，终究是亏了亿点的。 云大师不由得长叹一句。 “人生终有不如意。” 艾莉什笑嘻嘻地回答。 “老人家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呢？要不要我给你来一个高兴的魔法？” 可不要！ 有一次工坊学徒因为犯错被云大师责骂，伤心不已。 艾莉什恰好又路过之后说要帮帮他。 结果一个强迫欢笑魔法下去，那个学徒笑了一天才停止，被他的朋友和仰慕者当成傻子，眼看差点就不想活了。 听说那个人已经转行进入了天空之城的维和部队当新兵，似乎过得挺辛苦的。 “老人家，我倒是有些事跟你聊下天。” “有何贵干？” 云大师可不吃这一套。 他虽然是老了一些，但也绝对没面前这个人老，据说也有上万岁了吧。 “别装糊涂，你也是天空议会议员，你应该知道重启计划吧？” 重启计划。 这是一个可怕的计划。 诸神与乌拉诺斯天空议会合谋，趁命运之神耶梦加得晕睡的时间里，施法截取了前后一共20年长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的东西会反复复原，前前后后已经重启了100次了。 “我知道。” 云大师不止知道，他自己也是计划的建议者之一。 因为是反复重启，命运之神的神经也似乎出现了毛病，但也是时候清醒了。 一旦清醒，世界毁灭的末日也将要到来。 虽然不一定会毁灭了天空之城，但是面前的这位魔网女神，是必然没有了的。 同理，其他的神明也会没有了的。 诸神黄昏的到来忽然被天空之城插了一刀，暂停了诸神黄昏，但世界崩灭却到来了。 “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这个还真的帮不了。” 艾莉什听到这个答复之后，表情显得十分不满。 “瞬间移动。” 艾莉什消失不见。 云大师突然懵了，怎么突然人就走了呢。 “警报，非法闯入，警报，非法闯入。” 仓库！ 糟糕了！ “守备军委托制造的天空守护者杰作版，不能出事！” 云马上打开控制器，将自己和工作台快速移动到仓库。 “吾将效忠于造物者。” “怎么回事，突然会思考了？怎么回事，突然会思考了？” “呐，有一台坏掉了。” “完了。” 艾莉什再次一个瞬间移动，从仓库消失。 只留下云大师悔恨的泪水。 “我的钱！呜呼！” 据说转生为人的神明，会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同时拥有神性和人性。 虽说艾莉什恢复了大部分的能力和记忆，但人格依然只有二十岁的样子。正经的时候则是神明的模样，大多数的情况下，举止很冒失，不过看似冒失，结果又十分有利。 通信器响起。 云大师打开了接通功能。 只见护臂发射出一阵荧光。 荧光在面前形成了一个人像。 “议员云，临时召开天空会议，所有议员务必立即真身到场，涉及最高机密，拒绝投影参与。” 云大师回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反反复复的期待最后总是失败。” 人像则答道：“这次不一样，不要让我难做，快点，别丢人了。” “好呢。” 至高天。 “我从那位凡人的思想中，读到了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下一句很迷糊，不知道写的什么。” “女神出的题目？” “我来我来。” “这句话的解释是，天地诞生人杰的时候，这个人杰怎么才能担当得起重任。” “那么怎么样才能担当得起？超凡的天赋？” “强大的家族？” “雄厚的财力？” “掌管一切的舆论？” “美貌与才华？” “女神，有答对的吗？” “不，你们都错了。” “你们回答的是结果，而不是起因。” “之所以导致这个结果，是有原因的。” “天赋超凡，也只是比一般人强，终究是超不过我。” “强大的家族？更是可笑，再大的家族也不是一心的，每个人都拥有私欲，谁能说这个家族不会是拖后腿的呢？” “要知道，财物只是用来交换货物的，别人毁灭了货源，财力就不堪一提。” “舆论？更是可笑，真相，真理并不会因为舆论而改变，舆论可以让在座的各位称心如意，却不可能挽回天空之城破损的事实。” “美貌与才华，这些东西也只是肤浅的，单一专业的，并非全面的。” “所以你们都答错了。” 一群无聊的议员，实际上都明白答案是什么，只不过是故意逗弄小女孩罢了。 乌拉诺斯端坐王座。 他望向对面王座的女神艾莉什。 “真有意思，那答案是什么？” “必先苦其心志。” “原来如此。” “真有意思。” “太妙了。” 几大天空议员圣杰最少都几千岁月，却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艾莉什也有些看出来了。 “可恶，你们这群糟老头子。” “意志服从！” “快说，我是猪。” “你是猪。” “你是猪。” “不对，你们没被控制。” 爱戏弄人的女神终究是被人戏弄了一回。 当然，这也是云大师的机甲工坊老是出事故，众人有心帮他找回一点乐子。 “得了吧，我们天空议会室已经加装了抑魔设施，有恶意的法术是不能释放的。” “有话直说，大家都很忙。” 艾莉什知道，对方只是对她态度好，并非代表怕了她。毕竟诸神黄昏时期，被天空之城击落神座的神明都有不少了。 “我的教会，以及我的地上国阿瓦隆，沉溺于超凡法术带来的方便，一切钻研全在魔网身上。” “只是凡人永远不会明白，他们所运用的一切，只是我自己的力量。” “即使再杰出的魔法师，也不会达到我的程度。” “就算是我，若是要脱离命运，超脱世界，也将因为力量的根源问题，而失败。” “他们不思进取，并且大肆排斥异己，掠夺生命资源，恶化荒野。将敌人丑化，将自己人贬斥。” “他们已经没救了。反反复复一百次轮转，居然所有作恶一模一样，毫无新意。” “贪得无厌，又白痴。” “我需要你们给他们一点教训。” “这次被选中的人，叫零，代表着最后一次机会，不会再有重启的可能。” “正如他之所学，他需要历尽磨难，才会得到神明的力量。” “以高维灵魂驾驭魔力，将会诞生不可测的结果。” “届时你们和我们，都能脱离潘多拉。” “要注意，不要让别人杀了他。” “有些魔法师灵格还算高尚，虽然笨了一些，若他们逃跑，留他们的性命。” 艾莉什说罢。 众议员方面一片寂静。 “了不起的计划，再说一百次，也是那么了不起。虽然失败了一百次。” “就算我们想要插手，但我们可不能堕入地界，沾染了扭曲魔力，灭世的灾劫会牵涉到所有人，届时整个天空之城都会遭殃。” “或许我们可以派遣几个自愿下去的小伙子？” “毕竟有些小伙子找不到理想的伴侣，下去也似乎不错的样子。” “那么就这样确定了。” “晚上再议定具体方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