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成了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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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 云州大地悬起一轮素日。 夜雨初歇的武英山,偶有几声蝉鸣。 只听着小小一座山,传来喁喁私语。 兰蕙琼琚,浮玉之山。 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敞着松垮的银灰色衬衫,里面一件纯白T恤打底。 一条深墨短裤搭配白色运动鞋,黑色鸭舌帽下戴着一副近视镜。 青年轻轻甩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胶袋,臂膀歪歪斜斜。 像个街(gai)溜子般,吊儿郎当地边走边哼着小曲儿: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那么深的深山,全被一个无形的回声摇荡着。 青年名叫萧驰,今年十八,性格开朗,是个吃货。 为了吃上最新鲜的菌子,趁暑假从燕州跑来云州。 摇摇晃晃的袋子里装满一早上的收获。 回到露营之地,各式长的方的高的矮的帐篷林立,有的还挂着小彩灯。 萧驰一把将袋子倒扣在一张长桌上,五颜六色的菌子倾泻而出,宛若虹色宝石。 有位中年壮汉见他摆弄一堆色彩艳丽的菌子,忍不住问道: “朋友,你确定这些菌子能吃吗?不会中毒吧?” “放心吧,我查过资料了,这个营地离医院最近,等会儿吃完了往医院的方向散散步,大哥一起不?” 萧驰洗着菌子,开着玩笑。 他翻阅过菌子攻略,哪些菌子有毒,哪些菌子好吃,早已三熟在心: 菌子种类要背熟、菌子本身要煮熟、去医院的路要记熟。 这就是一个吃货的自我修养。 “不了不了,你先吃,你先吃。” 壮汉连连摆手,然后转身离去。 萧驰在心里白了对方一眼,不吃拉倒。 把洗好的菌子一股脑丢进大铁锅里,盯着翻腾的水花想入非非。 眼镜片泛起薄雾,端着调好的沾水,不争气的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嘀!嘀!嘀!” 桌上的定时器响了起来。 萧驰一顿风卷残云,入口嫩滑的菌子,果真是一碗鲜汤比rou香。 萧驰拍拍肚子,美滋滋打了个菌子味儿的嗝。 一脸满足而炫耀的表情,在旁人眼中很是欠揍。 像是想起了什么,萧驰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牛油果色的本子。 上面写着《美食手册》四个字。 刷刷几笔,本子上便多了一个条目—— 云州菌子。人间精品。美食指数:5颗星。 一小时后。 营地厕所里先是传来一阵“嗯嗯啊啊”的呻吟,然后是“噗呲呲—库叉库叉”的巨大动静。 萧驰蹲在地上。 原本滋润粉嫩的脸庞,瞬间变得形容枯槁。 下一刻,营地炸开了锅一般。 人家大文豪是“笔落惊风雨”,萧驰倒好,整个一“屎成祸众人”—— “卧槽!这么臭!” “厕所下水道喷了?” “那也不至于这个味道吧?” 转瞬间,所有人都神色仓惶地捏着鼻子,一面狠狠瞪向厕所,一面飞奔着逃出营地。 “救——命——” 萧驰弱弱地喊出两个字后,陷入昏迷不醒。 再次醒来。 萧驰迷迷糊糊地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铁床上。 身上一阵说不出的违和感。 脑子像被人针灸般刺痛。 眼皮底下也有很多白色小虫游走,形如疲蝇困蚁。 他睁开眼,绿漆白墙,左右两边都不平静。 扭头看向左边。 床位上坐着一个40岁左右满是胡茬的胖子。 一只扎着点滴的手举在空中,另一只手不时甩动一下,嘴里还念念有词: “四个二!顺子!王炸!” 萧驰听了几句,发现这位疯疯癫癫的大叔好像是在斗地主。 不忍直视,萧驰将头扭向右边。 一个20来岁的长发小姑娘,穿着碎花格子长裙,阴森森地靠着床背。 拍着手,摇着头,时不时还发出几声诡异的笑…… 萧驰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这是在做梦吧,肯定没有睡醒。 接着睡!接着睡! 想到这里,萧驰赶忙蒙上被子、闭上眼睛。 眼皮底下四处游走的白色小虫渐渐散去。 他在嘴里反复嘀咕:“都是梦,都是梦……” 可左右两边斗地主和拍手的声音,却一次次炸响在萧驰耳畔。 “3号病人,你醒了? 在云州吃菌子要注意的呀,每年医院这时候都快变成菌毒大会了。 你隔壁床这两位病人还没清醒,一个以为自己在斗地主,一个幻想一群小精灵围着她跳舞,还在那儿鼓掌打拍子。 对了,以前还有五音不全的病人演唱《忐忑》呢。” 一位身穿护士服的女性,在门口见萧驰转醒。 手里拿着一个写字板,边说边往病房里面走来。 “嗯嗯,原来如此,那谢谢医生。” 萧驰非常客气,也有些心虚地说道。 护士翻了翻萧驰的眼皮,又检查了一下他的精神状态,然后拔掉输液针头。 “3号病人,你已经没事了,去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吧。” 等到护士离开病房,萧驰习惯性地沿着床头摸了摸眼镜。 可他动作一滞,紧接眼前一亮—— 原本五六百度的近视,此刻没戴眼镜,环视病房却看得格外清晰。 萧驰望了望窗外,发现自己仿佛戴了一个八倍镜。 甚至能看到对面楼阳台上屁股形状多rou的晶莹纹路。 “这小子也是菌子中毒,昏倒在厕所里,被人捞出来的。” “不会吧?晕倒在粪坑里?” “不信你闻闻,那滂臭,恶心得我吃不下饭。” “快别说了,这病房没法待了,我都想找个菌子毒死自己算了。” 同病房角落里陪护的两个家属,正用手掩着嘴,用旁人根本听不见的音量窃窃私语。 奇怪的是,萧驰的床位虽然隔了很远,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萧驰听得面子有点挂不住。 老妈从小就告诉自己,不要欺负别人,但被人欺负了要还击回去。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的三步走原则。 萧驰故意咳了两声,然后直勾勾地瞪着对方,传达着自己的“礼让”。 对面二人见状,也是急忙收声,虽然有些亏心,却又不免腹议: 明明很小声,这人耳朵也太好使了吧? 萧驰没再理会二人。 闻了闻身上,嗯,确实有点臭。 而且衣服上的消毒水味道也太重了吧,就好像在消毒水里泡了个澡。 不过,萧驰更想搞清楚视力的问题。 他一手抓起自己的眼镜,反复戴上又摘下。 盯着病房里的铜色吊灯、白绿色墙面、病人家属等等。 视力怎么就变好了呢? 萧驰在确认这一事实后惊讶不已。 但还来不及喜悦,忽然肚子里一阵翻滚—— 黄坨坨又来了。 不再理会房间里的其他人,萧驰夺门而出。 风驰电掣般直奔走廊尽头的厕所。 推门、锁门、脱裤子、蹲下一气呵成。 原本应该一泻千里、一脸满足的萧驰,忽然面色大变。 隔壁也霎时传来一声声咒骂: “谁啊!太臭了!” “卧槽!要死了!” 随后传来疯狂的马桶抽水声、飞奔而出的脚步声、被省略的洗手声。 以及隔很远还传回来的叫骂声。 此时此刻,萧驰也到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时刻: 拉还是不拉? 不拉,肚子疼的要命;拉,自己都要被自己给熏死了。 更恐怖的是,萧驰发现似乎自己的嗅觉也比往常灵敏。 他只能一边用手狠狠捏住鼻子、减少呼吸,一面思考: 坚持不住了,太臭了,再拉就要窒息了。 不行,活人还能被屎憋死吗?不如先拉一点,肚子再疼就换一层厕所再拉。 萧驰也是大急生智,夹紧括约肌,提上裤子,奔赴其他楼层的卫生间。 途中还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于是,上面的繁荣景象又重复了五次。 从六楼到一楼,全都被萧驰拉了一遍。 很快,整栋楼的厕所都空了,同栋楼的医生、病人都骂骂咧咧地跑去隔壁楼栋解决问题了。 此刻忙忙碌碌、上蹿下跳的萧驰并不知道。 多年以后,部分医院员工仍能回想起当年被“厕所毁灭者”支配的传说。 拉完第六波,萧驰憋着一口气,跑回自己床位,这才舒展眉头。 闻到nongnong的消毒水味儿,竟还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 萧驰不慌不忙地收拾东西,顺便翻出《美食手册》,在云州菌子的条目旁,加了几个字: 好吃,但有毒。 收拾妥当后去前台缴费、办理出院。 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只是手上的行李箱怎么轻飘飘的? 走出医院大门的一刻,阳光无比刺眼,萧驰不自觉地抬起手来遮挡。 世界变得更加嘈杂,行人的对话、汽车的声压、商铺的音响等等往常不会太留意的声音。 如今却清晰地钻入耳朵,一呼一吸、一字一句。 不仅如此,明明还隔着很远,萧驰却能闻到绿色垃圾桶里的腐烂味道。 甚至能嗅出里面还有一盒隔夜的麦大拿薯条。 萧驰能够感知到,自己的视力、听力、臂力、体力…… 几乎全部身体指标都在大幅度提升,甚至开始朝异于常人的趋向发展。 这样下去不会变成千里眼、顺风耳、大力金刚吧? 萧驰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因为现在是一个崇尚科学的量子力学时代。 如果从科学的角度设想,身体变化已经是客观事实。 等等,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当成小白鼠了? 还是说那家医院有问题?篡改了我的基因组?嗯,一定是这样的! 萧驰骤然冷汗直流。 他想到很多影视作品。 其中角色常有被某某组织当作试验品的先例,最后的下场要么被组织收编,要么被组织销毁。 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啊! 现在是普通的大学生,以后是普通的打工人,和家人、朋友一起,平平静静地享受生活。 嗯,重点不在于普通,而是在于享受。可是现在…… 萧驰一个人在街头发癫,表情充满悲愤。 如果我是某个组织的试验品,那肯定会被人监视、追踪—— 摄像头?窃听器?定位仪? 萧驰左顾右看,然后七拐八拐地转入一个没人光顾的阴暗窄巷。 一把打开行李箱,开始对自己的用品、衣物等抽丝扒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忙活半天却一无所获,萧驰并没有发现任何监控设备。 对了!一定是体内被植入了芯片! 萧驰用手摸了摸后脖颈。 不过在大街上也不好脱光,回家好好检查一下。 等等,回家会不会暴露我的地址? 不,组织肯定早就把我的家庭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吧。 萧驰一面想着,一面走走停停、东看西看。 不时快速穿过人群密集的广场,不时在道路的左右侧来回切换。 或者先向前走、又按原路返回等等。 不厌其烦地实践着自己刚用手机检索到的反跟踪技巧大全。 萧驰非常留心地听着、看着、嗅着。 可即便是五感超越常人的他,也并没察觉任何蛛丝马迹,比如跟着他切换道路的神秘人。 萧驰更加笃定,一定是被植入了芯片! 哼,敢拿我做试验?等着瞧吧,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 萧驰也不理会行人异样的目光,继续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张望。 一边向着附近的高铁站走去,一边暗暗和某不知名邪恶组织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