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消失的伙伴,潘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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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冷风戚戚,膳房内蒸汽袅袅,满是柴火的味道和饭菜的香气。 这几日吃饭的人多,刺史府的小吏特意把膳房重新归置一番。 并起了五张矮桌,周围一圈摆了四把长长的条椅,颇具食堂模样。 每日两餐,众人便在此公食。 除了方圆三人,其他五个孩子也陆续前来吃饭。 进了屋来,方圆亲切的挨个帮他们掸掉头肩的雪花。 都是半大的孩子,开饭前这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都混了个熟识。 和李小六一样圆滚滚、胖嘟嘟的是刘家老三; 瘦高瘦高、顶着两个总角发髻的是吴家六郎; 一脸麻子的是张家老幺;矮矮小小、头发发黄,明显营养不良的是武家大郎,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二郎。 方圆看着这俩,心中不忍,也不知道武家造了什么孽…… 总之,除却前两日消失的四个,剩余八人齐聚。 奇形怪状,反正都不太灵巧的亚子,仙师从这里挑,未免有些门槛过低。 当然,方圆没把自己算进去。 昏暗的光亮自窗纸和门缝中斜斜刺了进来,加上室内的几根明黄烛火,映照着水汽升腾,有动有静,好似一幅热闹的年画儿。 一个粗壮的泥腿子看守走了进来:“诸位小郎君,开饭吧。” 说完便坐在门口的麻袋上,靠着门板开始扣起脚丫子。 大家有说有笑纷纷落座,各自取餐。 方圆第一次跟着李小六和孙二丫来吃饭,伙食虽然简单,但由于前两日郁郁寡欢,水米未进,饿坏了,所以此时已经喝下一碗冬瓜汤。 菜盘逐渐狼藉,见大家聊的正欢,他便适时插嘴,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说我们这样的天分,都能够有机缘进入仙门,那么如果不是三年前潘大郎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以他的厉害,肯定更有机会的。” 说罢叹了口气,大口咬下一块蒸饼。 一众小孩儿听到这话,不禁都是一愣。 孙玉佳就坐在他身边儿,小声问道:“潘大郎是谁呀?” “咦,你怎么连潘大郎都忘了?”方圆装作吃惊的样子。 二丫转过头,小手捅了捅另一边儿的李小六。 李小六一只手往嘴里猛扒拉着面片汤,另一只手挠挠脑袋,含含糊糊地说: “俺也不咋记得了。” 对喽,能记得才有鬼。 方圆特意提高了声音,说:“潘大郎诶,潘博文!” 说着环视一圈,看向所有人:“你们都不记得了?” 刘家那个小胖墩儿抬起脑袋,看向他…… 方圆余光瞟到,连忙继续开口。 心道:你闭嘴,还没到群演的台词儿呢。 “想当初,小时候,我们还一起放屁崩坑、尿尿和泥来着,东山上挖荠荠菜,城隍庙外掏鸟蛋,哪次不是潘博文带着我们一起玩的?他和我们也是同年同日的生辰,没想到竟错过了此番机遇。” 孙二丫暗啐一口,谁和你们那啥嘣坑,那啥和泥了。(ω) 神情似乎陷入回忆,方圆脸上适时地泛起微笑,一指张家那个小麻子:“哦对,还有那次,张家老幺,你还记得咱们一起去北沟河摸鱼,你被河水冲了老远,还是潘博文把你拉上来的呢……” 说完,他定定地瞅着张老幺,面色轻松,但却悄悄握紧了双手,心下十分紧张: 说有啊,快说有啊。 小麻子冒着鼻涕泡儿,愣愣地说:“好像……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吁~成了。 这年代的小朋友整日里能做的娱乐活动无非也就是那么几项,谁不是天天三五成群的坊间乱串呢? 人和人之间的沟通,其实只要有一方故意引导,对方总会在潜意识顺着逻辑往下走,主因就是人的记忆在快节奏的对话中,往往会出现偏差,这种偏差在大脑中就会变成主观臆想的既定事实。 奥义:真、大引导之术 此残暴术法普遍出现在老师教导学生、警察审讯犯人、母亲训斥儿子以及绿茶PUA…… ‘划重点哈,熟读并背诵全文,这次肯定考~’ ‘不要负隅顽抗,老实交代,我们会向检方替你请求轻判~’ ‘再不好好念书,长大是会被抓去卖小汽车的~’ ‘爷爷有片茶园,好辛苦,呜呜。’ 方圆前世的前女友便是园丁一枚,可谓临床经验丰富。 说白了,其实就是从众心理,死要面子,不好意思说不,这都是人性。 本大聪明套不住你们这帮小鬼可还行? 一人进坑,全村沦陷。 张小麻子此话一出,其余小孩儿哪里还绷得住? 虽然不是啥了不起的事情,但毛孩儿们哪能让别人专美于前? 方圆无疑就是利用了这个年纪争强好胜(又菜又爱秀)的特点。 潘博文诶,谁不认识呢? 一时间,有关少年潘博文的无聊事迹层出不穷。 “我想起来了,潘家大郎还带着我去过白云观偷贡果儿,那时我才六岁,刚刚记起。” 方圆一皱眉,罪过罪过。 “俺也记起来了,博文兄拉着我翻墙去过一笑楼,偷看花魁金笑笑沐浴,那时我七岁,也才想起来这件事儿。” 方圆噗嗤喷出一口汤,臭小子,我看是你自己一直有这想法吧? 不行,这次出去要提醒笑笑姨把窗户钉死。 “哼,你们那算啥?其实这刺史府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五岁那年,潘博文便和我一起偷喝过后厨的羊乳,可是新鲜现挤的,还是我最厉害。” 嘶,小鬼如此凶残! 感觉话题有些跑偏,方圆连忙往回引导:“我说的不是这些事儿,你们可还记得,那次,咱们一起去东山烤羊,对,就是你说要给弟弟找rou吃,从刺史府偷出的羊来。” 他一指武家大郎,后者当即点头,满脸自豪。 方圆继续说:“当时我们都没带火折子,那潘大郎手指一搓,就升起火来,两下就燃起柴火,吃完了羊,二丫的纸鸢挂在大树上,那光杆老树谁都爬不上去,可潘大郎一跃八尺,就像飞了起来,凌空取下了纸鸢。 “是吧,二丫,你一定记得的。” 方圆慈祥地看了过来。 二丫眼珠往上滚滚,一定是我脑子笨,不过大郎既然说是,那就一定没错:“是呀,奴记得呢。” 注意,小美女说是了。 屋子里七雄一雌,谁说话算相信大家都懂。 方圆又把头转了一圈:“你们也一定记得吧?” “自然记得,那止如此?我曾见过他打个喷嚏便吹折了缸口粗的大树。” “我曾见过他为了帮助卖鸡蛋的刘寡妇对抗拦路强人,一招就打杀了七名悍匪。” “……” “……” “方大郎说的没错,若不是他这些年不知所踪,想来是更有机会进入观星台成为仙师的。” 方圆暗喜,好家伙,领片酬的演员都没你们这么上道儿,剧本都没有,竟然如此好演技。 盏茶功夫,猥琐少年潘博文就变成了甘罗般的神童奇侠。 坐在门口抠脚的看守听着一群少年叽叽喳喳,表情从刚才的不以为然,逐渐变得好奇,若有所思一阵,悄悄起身离去。 这一幕自然被方圆捕捉到,蒸饼被手下意识捏成了面团儿,撇嘴一乐: 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