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悍兵
临时执法处里，八具焦尸盖着白布。 老白叼着烟斗坐在白石岭督查面前。 “监控视频我发你邮箱了。” “老白，上头有人要办你。”督查取下老花镜：“要是三城执法队联合办案我也保不了你。” “那就让他来办，光说不练假把式。”老白吧嗒口烟：“我也不是靠你保才活下来的。” “…这样，你把武器交出来，上面我去应付。” “武器？什么武器？我这没有武器，只有古董。”老白机械臂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有古董收藏证那种。” “不是还有把喷子？” “不知道，没见着。” “……” 白石岭督查恨得牙根痒痒。 “那关门几天避避风头？” “有人闹事儿就让他来，白石酒馆欢迎所有客人。” 老白在桌上扔下10g浓缩镒金属后就离开了执法处。 一旁新来的执法官愤愤不平。 “督查！这老东西把执法处当什么了！让我带几个兄弟去抄了白石酒馆吧！” “抄馆子？”督查苦笑：“那老家伙地下室有两套微镒动力外骨骼装甲。” “啊？！” “还一颗脏弹，足够把整个白石岭都炸上天。” “WOC？” “我怕疯狗。” …… 陈默靠在白石酒馆门口抽烟。 见老白全须全尾的回来算是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说服执法官不来酒馆查人的？” “说服顶个屁用，出事儿全靠拳头。”老白掀开卷帘门：“估计会有人来找茬，你过几天再走。” “我本来也打算过了风头再走。” 郑湫泓睡眼惺忪从门后出来。 昨天看完被爆头的死尸后她胆汁都吐出来了，吓得难以入眠。 后半夜赖在陈默身边才算是睡了一小会儿。 “好点没？” 陈默递给郑湫泓一块烤好的华夫饼。 “好多了。”少女点头：“第一次见死人不适应，慢慢就好了。” 老白低头看着郑湫泓。 “你不害怕？” “怕。” “我的意思是，你不害怕我们爷俩？” 郑湫泓摇摇头。 “怕你们爷俩干嘛？你们杀的是想把我劫走的坏人。” 老白笑了，看向陈默。 “我喜欢这姑娘。” 陈默耸耸肩，给郑湫泓递了杯咖啡。 “下次试试自己动手？” 郑湫泓犹豫片刻。 “好。” 下午三点半，酒馆开门。 四个伙计都来了店里。 和陈默郑湫泓已有一面之缘，几人点头示意。 趁着没客人，老白介绍道“陈默，我儿子，郑湫泓，他对象。” 郑湫泓小脸臊的绯红。 “小默，认识一下。”老白搂过一名皮肤黝黑的高大女子。 女子四十岁上下，双肩肌rou隆起，留着短发。 个子和陈默差不多高，面容冷峻，一道疤痕贯穿面颊。 “卢娜，我老部下，现在是收银员。” 卢娜对着陈默点点头并未说话，陈默这才发现她的喉管替换成了义体。 “康嘉嘉，机械师，调酒师。” 戴眼镜的平头小青年吹了个口哨：“想喝啥酒和我说。” “芮成文、芮成武，双胞胎哥俩，我从江阴拳市捡回来的，服务员。” 双胞胎哥俩个子不高，脸上挂着憨厚的笑，比起拳手更像矿工。 “简单开个会。”老白坐在他的专属角落里：“小默是来避难的，最近会有来人找事儿。” “找事儿！找事儿！” 没人喂金刚鹦鹉，平时也不知道这五彩斑斓的家伙在哪儿，开会时候它倒是自觉回来了，站在老白肩头帮腔。 众人习以为常。 “后门闻到血腥味了，昨晚不太平？” 卢娜嘴巴开阖，发出的是电子合成音。 “嗯，昨完有几个小贼绑票湫泓，被我和小默处理了。” 卢娜点点头。 “找我们麻烦可能是AC的人，可能是执法处的人，也有可能是赏金猎人。这些小杂碎手段埋汰的很，所以我不保证白天会平安无事，你们都要打起精神多加小心。” “放心吧老板。”康嘉嘉笑道：“有人来闹事儿保准后悔。” 双胞胎哥俩憨厚的表示众人尽管杀，他们负责埋。 卢娜看眼表：“快到休矿的点了，打酒准备干活吧。” 众人散开，有条不紊的蓄酒摆椅，一点都没如临大敌的模样。 陈默看着老白。 “老头儿，你哪儿整的这些人。” “不刚说完吗？” “他们心理素质好的有点过分。” 老白喂了鹦鹉两粒玉米：“我到潘多拉太匆忙了，就带了你，别的啥也没有，几乎等于白手起家。好在卢娜忠心耿耿，追随我过来，我俩花了一年时间才在白石岭打下这片天地。” “打下？” “你以为在这开酒馆是从别人手里买地吗？”老白靠在椅背上：“从前白石岭帮派多得很，想开酒馆又要这个同意又要那个同意，最后几方老大坐下来会谈才能确定你是不是有资格开店。” “嚯，转性了啊，你竟然能有这个耐心。” “我有个几把毛耐心，我给他们都突突了。” “？？？” “帮派说的太保守了，他们是一个个武装集团。我刚来潘多拉不久就得到消息，某大帮有宗买卖，我去劫了交接现场，结果发现这些孙子竟然倒卖战斗外骨骼装甲！而且还是最新型号！” 陈默倒吸口冷气。 “两套外骨骼装甲，我和卢娜一人一套，把白石岭的武装集团血洗了个遍，顺便抄了他们老家。”老白踩踩脚下的地板：“那两套装甲被我封存进地下室了，哦对，还有一颗镒脏弹，给我惹毛，整个白石岭都别好过。” “你当时怎么不叫我？” “你？”老白上下打量几眼陈默：“你现在还算有点人样，刚来那会儿就是个小愤青，我能指望你啥？让你举个牌子和敌人去抗议吗？” 陈默无言。 老头儿路子比他野太多了。 指了指忙活的哥儿几个，老白叼起烟斗。 “这仨小子，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孩子，双胞胎哥俩踏实肯干，脏活累活第一个冲上去。小康虽然调皮点，但技术硬得很，从外骨骼维修到黑客技术都是一把好手。” 陈默点点头。 “更重要的是。”老白顿了顿：“他们很忠心，也很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