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不是每个人都能将背叛做的理所应当
标题:不愿坐以待毙蒯彻复劝韩信,为人重信义韩信不忍倍汉 高回报总会有高风险相伴。 这次蒯彻没有乘车,乘车太慢,他决定做一件事情,就要尽快,迟则生变。 蒯彻来的不是时候,韩信刚和殷嫱温存过,还不想谈论深沉的国事。 可韩信知道蒯彻是真有能耐,定齐不单单是因为齐相田横罢备守,田横虽然下令解备,但田解还是留一手,田既和田吸后来更是铁定的对抗韩信,但还是被韩信收拾掉, 除却曹参和灌婴的厉害,就是蒯彻和李左车的策略。 齐国还需要蒯彻,所以蒯彻得以复韩信,“夫听者事之候也,计者事之机也,听过计失而能久安者,鲜矣。 听不失一二者,不可乱以言……” 韩信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似乎话里有话,似乎在暗指一人,蒯彻没,韩信也没必要点破,背着手开始踱步思考。 只听蒯彻继续道,“计不失本末者,不可纷以辞。 夫随厮养之役者,失万乘之权。” 这话一,韩信眉头一皱,心里寻思,“何意,难道吾韩信为汉王尽心用兵,如今更是贵为齐王,竟是类厮养之役者?” 蒯彻见韩信眉头一皱,知道这话入心,既然今日来抱着成则富贵,败者亡危的决心,那就顾不得那么多。 蒯彻继续加重语言的犀利度,“守儋石之禄者,阙卿相之位。 故知者决之断也,疑者事之害也,审豪氂之计,遗下之大数……” 这话虽未点名提姓,但韩信不自觉往自己身上套,这是在韩信总在计较一毫一厘的事,遗漏下大数,顾失大。 决断永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为将,韩信一切以军法处理,充分应用脑海里的兵略和计谋, 可为王,他才发现做王比当大将军难太多。 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不知不觉,韩信开始受情绪左右,为将者切记不可让情绪扰乱冷静的判断,可为王后,韩信判断的智慧,竟在慢慢消退。 以前那种无心杂念的理性分析和判断在退化,韩信努力让这个不快的情绪从脑海里消失,继续听蒯彻在唠叨什么。 蒯彻道,“智诚知之,决弗敢行者,百事之祸也。 故曰猛虎之犹豫,不若蜂虿之致螫;;骐骥之局躅,不如驽马之安步;孟贲之狐疑,不如庸夫之必至也; 虽有虞舜夏禹之智,吟而不言,不如瘖聋之指麾也’。” 一连串的举例,层层递进,一次次抨击韩信的内心,这是不断攒动自己反叛,这有背自己的内心,这令韩信心里非常苦恼。 蒯彻不知道此刻韩信心里的苦,劝还在继续,“此言贵能行之。夫功者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得而易失也。 时乎时,不再来。愿足下详察之。” 贵在行动,韩信自然很明白,甚至比任何用兵之人还能理解这句话。 用兵为将,韩信一直以前人为借鉴,尤其是在竹简上谈兵的赵括,时刻告诫韩信,要多行动,兵法理论终究要靠实践才能开花。 韩信与他人不同,他喜欢看反面教材,去研究他们失败的原因,赵括并非只会夸夸其谈,这不过是后人将失败的根源归结于赵括。 赵奢是个很厉害的将领,将门无犬子,赵括也是精通兵法,奈何遇到的是白起。 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现在居然被蒯彻自己不贵校 兼听则明,话虽如此,然抉择难断,决断之事,性格使然。 为将可以,为王却未必能如此看透世事。 世事诡诈多变,比之战场只多不少。 韩信的内心一直有个声音,不能做一辈子良心受煎熬的事情。 韩信看着蒯彻诚恳的眼神,真的不忍拒绝,然内心更有不忍之事,道,“汉王待吾深厚,倍之心如油煎,不祥,吾为汉王立下不世之功,仅取齐地而已,汉王终不会夺我齐,先生休要再言,此事先生吞之于腹,忘矣。” 此言一出,蒯彻浑身一颤,忍不住脊背发凉,心中发寒。 本想协助韩信建立不朽功业,扬万世之名,谁知韩信非所遇之明主。 攻城略地,可,为王终究缺乏一些长远的目光。 蒯彻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蒯彻消失在大殿的尽头,韩信久久不能平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想做王的大将不是好将军,不为汉国尽心的上将不是好上将。 我已为王,此生足矣! 楚汉之间,我还有的选吗?韩信默默问自己,也自言自语的回答着蒯彻。 下之主,在楚汉之间决出,汉为下主,我只愿做一与汉交好之王,未来汉齐如何,交给后世子孙即可。 东西二霸也好,东西二帝也行,东西二皇亦可,皆交于后人。 在汉中与汉王数夜秉烛畅谈中,韩信知道汉王有心得下,但下从楚霸王手里夺过来后,下如何治理,何去何从。 是分封制,还是郡县制,韩信不知。 韩信只知道,给他一段时间,他将打造出一支可横行下的齐军,不参与争夺下,但自保绰绰有余。 纵使未来汉王真发兵侵吾齐地,吾韩信自有能力打破来犯者,如彼时逼人太甚,再反击不迟。 宁可汉王负我,我亦不负汉王! 这句话韩信很想告知蒯彻,但怕伤忠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