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暗自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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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纲这次本是要跟着林燮来建康的，但是黎纲在大梁的武职二十四班中排名最后，没什么资格跟着林燮来建康见萧衍，因此萧衍不得不再次叫来夏江的侄子，也就是夏冬。 夏冬很年轻，他只有十七八岁出头，这个年纪，他不像林殊和穆青，他没上战场，他要做的事情，是学法律，将来好在御史台继续夏江的工作，可以说是夏江家族的家族传承，现在他却因为要接夏江的位置，提前历练，也没时间学法律了。 夏冬跪在萧衍的面前，萧衍问他 “你这次，去江陵，天很冷，偶尔还下雨，你还习惯吧？” 夏冬道 “沿着长江走，卑职自然习惯。” 萧衍搓着手，笑道 “朕再让你去一次江陵，你这次要去找赤焰军的黎纲，让他快点来到建康，可以吧？” 夏冬道 “卑职保证完成陛下的圣令！” 夏冬接了旨，他离开了台城，正好和林殊还有萧绎岔开了时间，林殊和萧绎没见到夏冬，二人进入台城，见到了萧衍。 萧绎跪在前头，林殊跪在后头，萧衍道 “景琰，你这次做的好啊，我听悬镜司的人说，你成功从江左盟那里借来了二十万石的粮食，功劳不小啊，你辛苦了！” 萧绎奉承道 “父皇，儿臣为了大梁的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尝计较这点辛苦呢？” 萧衍点点头，满意起来，他说 “说得好啊，好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大梁有这么多的诸葛孔明么？景琰，朕要你，统帅荆州诸军事，你答应么？” 萧绎推辞道 “父皇，儿臣不愿意接受统帅荆州诸军事的重任？” 萧衍故意问道 “为何呀？” 萧绎思考片刻，回答道 “现在，元魏天灾颇多，但是，不可轻敌，寿阳未取，元魏时常攻打襄阳，竟陵等地，以取荆州，儿臣认为，荆州之事，应由朝廷之心腹大将统兵，可以御敌于国门之外，儿臣不知军事，只有藏书万卷，儿臣只愿意修典作文，为我大梁之文化传承作出贡献而已。” 萧衍盯着低头沉默的萧绎一阵子，他站起来，朱异扶着他，萧衍道 “不用......” 萧衍从皇袍上取下一串佛珠，交给萧绎，他说 “说得好啊，景琰，这串佛珠，就送给你了，那，父皇就不安排你统帅荆州诸军事了，景琰，你时常性子有点急，这串佛珠你要好好收着，静下心来。” 林殊抬起眼睛，看来今天的会谈，还算不错，只听见萧衍又告诉萧绎 “景琰，你先下去吧，我想和林殊谈点事情。” 萧绎起身 “是，多谢父皇圣恩！” 萧绎离开了，留下了林殊，萧衍又说“朱异啊，你也累了，去后面休息一下吧。” 朱异也离开了，留下了萧衍和林殊一人。 此刻金陵城的大街上，独孤流光正和车勒归逛街，顺便查查金陵城的物价跟洛阳城的物价比起来有些什么差别，街上的小贩正在叫卖着自己的拿手好菜。 “清汤面...清汤面！” “炊饼！” “豆糕，新鲜的豆糕！” “粟米！来看看粟米嘞！” 此刻，一位私盐贩子，抱着一篓盐来到独孤流光身边坐下，他问独孤流光 “小姐，买盐吗？这可便宜的很呐！” 独孤流光问 “多少铜钱？？” 小贩道 “三文钱一合，您要吗？小姐？” 独孤流光正打算掏出铜钱要买一袋子的盐，结果呢，一名大汉冲了过来一脚把这位私盐贩子踹飞了。 “哼，又是双刹帮的喽喽，敢在童祭酒地盘下撒野，你快去死吧！” 车勒归拉着独孤流光离开了，建康的街头上，有人打起架来了。 一盘产自交州的蜜橘送到了萧衍和林殊的面前，萧衍拿着一颗蜜橘，对林殊说 “吃吧，不要客气。” 林殊慢慢拿过橘子，剥起皮来，萧衍笑道 “林殊啊，看来，朕没有选错人，你很合适啊，朕这个老七，从小到大，就不会说话，小时候呢，又患上了眼疾，虽然说呢，外面看着他眼睛好像没什么事，实际上，他有一只眼睛看东西看的很模糊，所以啊，他总是强忍痛苦，因此脾气很急躁，也很内向。” （注：正史中萧绎患有眼疾，因此瞎了一只眼睛，这里剧情需要，把萧绎改成近视眼比较好） 林殊道 “陛下，卑职只知道如何办好一件事情，不会因为他人的缺陷而心生嫌隙。” 在台城的城外，独孤流光和车勒归走到了一间茶楼的楼上，往下望过去，“童祭酒”的下属和私盐贩子打架，打着打着，这一架，演变成了十几个人的械斗。 双刹帮的援手把江左盟的信众抱起来，砸在小推车上，这位信众被砸出了内伤，另外的江左盟信众则拿起了扎满石子的棍棒猛烈敲击双刹帮成员的脑袋，这条大街乱成一锅粥，许多百姓都开始围观起了这两帮人的群殴。 这看上去是江左盟和双刹帮之间的小规模冲突，十几个人在街上打起架来，这给悬镜司的人看见了，密探很紧张，急忙带着令牌来到衙门去报官，准备让衙役去解决这些冲突。 萧衍问林殊 “林殊啊，听闻你这次去溧阳，寄居在道教天师长苏道人的道观下，你学到了些什么吗？” 林殊回答道 “陛下，学到了，卑职认为，天下是广阔的，我们是渺小的，因此我们要顺应自然的发展，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萧衍哈哈笑起来 “是啊，你要顺应自然，那，你认为，这个天下，是什么样的天下呢？” 林殊道 “呃...卑职认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应该是一个人的天下，若无百姓，何来社稷呢？如果没有了社稷，也就没有主君了。” 萧衍起身，道 “嗯，林殊，你也说的没错，朕也是这么想的啊，因此，江左盟人多，信众多，但是呢，这些信众，只是为了五斗米保个肚子，所以，朕原谅了他们的行为，但是，林殊，你也要知道，我们前些阵子，击败了魏军，你父亲的荆州卫军，在江陵，吃米吃的多啊，所以，朕选择了裁了赤焰军，保住江左百姓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