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电视。

    因为，跟冠先长时间不说话。他也就听不懂，关于中国的新闻的时候，会问问舒楠。

    他活着的时候，舒楠经常跟他争执，为什么他不买个电视。

    后来，吵了十多次以后，他给舒楠的房子买电视了。

    舒楠问他，“电视好贵，你为什么给我买一个啊？”

    他说，“看你每天实在是烦，大不了，我每天跟你少吵一会儿，你回家看电视，就不用来烦我了。”

    “我走了，你问谁去啊，你跟你儿子说你听不懂电台？你丢不丢人啊，你肯定不敢问你儿子，你听不懂啥了，谁像我啊，天天陪着你听广播？”舒楠说。

    “其实，没你也一样。”冠先说。

    “冠先，你想找工作吗？”舒楠问。

    “不想，我听不太懂。我儿子总有一天会回国的。像你啊。我儿子，跟我一样。”冠先说。

    “那你的意思是，你很专情吗？”舒楠问。

    “别跟我提你。虽然，跟你过成这样了，但是，咱们两个还有亲情。”

    “为什么，不是爱情？”舒楠问。

    “我曾经一直以为，我们是爱情。只不过，你一直把我当你爸。”

    唉。

    真的，舒楠，真的一直把冠先当爸爸。

    真的。

    每次，出门无论是被人打了，还是，被人骗了，或者，跟人说不清楚了，来接舒楠的都是冠先。

    后来，弄得老外一看舒楠，不开心，就会开玩笑，说，“冠先。”

    总之，没人叫冠先的英文名。

    后来，弄得舒楠送牛奶的同事，看见冠先了，都会给冠先牛奶。有人，问过，舒楠，你不长个，也有老公，也挺好的。他们用问，“赛金，你儿子学习好吗？

    舒楠经常的回答都是，“我不知道。还可以吧，也许。”

    总之，他们都知道舒楠离婚。

    舒楠过的是离婚的生活。

    后来，有一个人教了一个新词汇。叫，“分居。”后来，舒楠听见那个词汇的解释，觉得很开心。

    想回家讲给冠先听。

    但是，舒楠不会说分居。

    舒楠有一本字典。

    但是，舒楠不会发音。

    然后，那个人，跟舒楠说了，“分居”的中文发音。因为，他们问了一个会说，中文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是大学里面中文系的。但是因为，当时，美国跟中国没有什么贸易。所以，学了也没什么用。而且，她从事的工作，也跟中文没有关系。

    她因为想上大学，所以，报了一个中文。后来，以很低的分数，被她喜欢的大学录取了。

    她跟舒楠讲了讲她的经历。

    她问舒楠，“你觉得美国和中国，以后，会有贸易吗？”

    舒楠说，“我不知道。”

    总之，舒楠，常常想起来，那个给舒楠发工资的人，就是，舒楠的上级，他因为，跟老板有很远很远的关系，也不知道，是认识的人，还是有亲戚？总之，他们通过几个人，是认识的。所以，管理了这个很大一个片区的送奶工。

    他总问，舒楠，为什么，在这里送牛奶？

    舒楠，就说，“我们学校推荐我来送牛奶。我想当明星员工。我想以后，有空了回国开奶厂。”

    他就会问，“小奶厂也挺好的。”

    舒楠，就会开玩笑，说，“我要开一个很大很大的奶厂，让我们国家那些人都能买到。”

    他每次，都会说。“那你一定是疯了。”

    有的时候，他会问，“舒楠，你那个想法还存在吗？”

    舒楠就会说，“有，当然，肯定。”

    他就会说，“疯就疯吧，反正，你这个也算有个梦想。”

    总之，舒楠送舒楠的牛奶。

    后来，他跟舒楠说，“如果，你三个月以后，只打了三个奶瓶，我就让你当年度优秀员工。但是，那个对于你的梦想没有什么帮助，但是，鬼知道呢，很可能，有一天，就见鬼一样，成真了。”

    总之，真的，舒楠踏踏实实地送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