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吹拂着这天地的是无拘无束的少年风
天气晴朗，从早吹到晚的冷风似乎都有停歇的征兆。 指挥所里休息的士兵们在互相嬉笑着，留下风雪痕迹的脸上挂着最简单的笑容。 从厨房跑出来的阵阵饭香味儿在院子里蹦蹦跶跶的跳着，提醒着每个人就快吃饭了。 折腾了整整一上午的陆小天也饿了，他本来想在指挥所随便吃一口，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没吃过城主府的午饭呢，不如去周鹤森那蹭一口？他不是让自己找他去吗，如果不去岂不是不给他面子嘛。 至于危险嘛，如果那条老狐狸铁了心算计自己，以现在的实力差距他也没有什么反抗能力，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去找他。 说干就干，虽然还有诸多疑问但已经恢复精神的陆小天对士兵们随意打了几声招呼后就出了大门，向着城主府大踏步走去。 指挥所二楼的窗户边，司寇元山整个人倚在窗边，一边晃着酒瓶一边看着陆小天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哈哈大笑，笑声豁达，随即在楼下士兵们疑惑的目光中转身进屋。 他当了一辈子兵，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照顾了一个孩子十二年，人非草木，长久以来他看着孩子长大，怎会没有感情呢？ 他想这孩子一辈子平淡健康，但终究只是想想罢了。 孩子终究会长大，他们未来的方向永远是别离。 今天，这个孩子终于迈出了别离的第一步，这对他来说既是解脱，也有欣慰。 小子啊，今后你恐怕不能再每天开心喝酒吹牛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呢？ 小子啊，今后你需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复杂人心了，不知道你会不会累呢？ 小天啊，今后你会遇到一个又一个强者，不知道你在努力追赶的路上能不能保持本心呢？ 小天啊，今后你可能面对一次又一次抉择，希望你一直有着现在落子无悔的勇气啊！ 小天啊，天地那么大，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被束缚，可以自由自在地去看看世间风光！ 天地之间最应该存在的不就是这无拘无束的少年风吗？ 爽朗的笑声传出去很远很远，陆小天似乎有感应一般突然回头看向二楼窗户，正好看到司寇元山转身的动作。 青年同样笑了笑，右手下意识就要握一下腰间剑柄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他的武器在昏迷时候被收走了。 是时候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了。 “我是戍城卫队第三中队，中队长陆小天。” 来到城主府门口，陆小天对士兵笑着说道：“我找周大人有事，去通报吧。” 语调重回爽朗，气势回归自信，那士兵听了竟下意识就要执行命令，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刚才把他们城主卫队打了个人仰马翻的人吗？ “怎么，连通报都不敢了？” 陆小天似是无奈地摇摇头，继续笑着说道：“那我自己找他。” 说罢直接走进了城主府，那士兵刚要拦截却被旁边的同伴拉住了，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手。 这陆小天前不久还被扛着回来，现在又莫名其妙再次出现，傻子都能猜到刚才那场激烈战斗跟他有关。 拦他？脑子有病！ 入正门，穿正厅，拾级而上来到三楼。 然后，陆小天就迷路了。 他只知道城主办公的地方在三楼，但是三楼房间有好几个，哪个才是啊？ 好在这时候走廊上传来周鹤森的声音，陆小天立刻顺着声音来到最左边的房间门前。 房门没有关，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周鹤森正拿着一块冒着黑色光晕的小巧令牌说话，显然是在和某个人远程交流着什么事情。 眼看陆小天进来，周鹤森第一时间对令牌说了句一会儿再说，便收回了令牌上的暗元素切断通话。 “陆队长来的挺快，看来司寇元山口风挺严。” 周鹤森完全没有因为之前的战斗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尴尬，反而非常热情地站起身欢迎道：“随便找地方坐，嘶......” 似乎是他这一起身牵动了伤口，周鹤森白皙的脸上一阵轻微抽动，随后恢复正常继续说道：“喝点什么？” “周大人客气了。” 吃过那么大一个亏的陆小天哪敢真的信了他的话，同样客气地笑着拒绝道：“今天实在麻烦大人太多，还是免了吧。” “放心好了，绝对安全。” 人精一般的周鹤森哪能看不出他的顾虑，不过倒也没有勉强，重新坐回座位后笑呵呵地说道：“咱们也别兜圈子了，陆队长想知道什么直接问。” “就三个问题。” 陆小天也没客气，直接问道：“我的灵魂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跟混沌之种有什么关系，还有就是你和元山叔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这三个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鹤森思考片刻后说道：“我没猜错的话司寇元山应该已经告诉你十二年前他从你这拿走什么东西了，我希望这一次你就算不让我把那东西带走，也不要把东西给他。” 陆小天感到很意外，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周鹤森摊开双手，笑容很是友善地说道：“怎么样，不过分吧？” 直觉告诉陆小天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提出的这个看似合理的要求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那三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于是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周鹤森见陆小天答应了条件后也不耽误时间，开始很干脆地回答陆小天的问题。 陆小天作为一个正常人，他的灵魂从构成上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既然灵魂可以容纳魂痕，那么自然也可以容纳其他与灵魂具备高度契合性的特殊存在。 陆小天的灵魂里就寄生着一个很特殊的东西——注释魂书。 第一次听到这么个名字的时候陆小天吓了一跳，因为他没有从任何书籍和传说上听过这个名字。 “据说这名字是你父亲起的，因为他觉得听起来很厉害。” 周鹤森有些不确定地解释了一番：“至于这东西的用处和副作用没人知道，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你灵魂中多了一个像本书一样的东西。” 注释魂书是陆小天出生时候就存在于他灵魂之内的，因为对这东西没有任何了解，所以也没有人尝试把它从灵魂中切割出来移植到自己灵魂里，只是一直观察他是否有异常。 陆小天皱眉问道：“照你这么说，我自从出生以来就一直被观察和监视？” “当然了，不过以前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实验产物而已。” 周鹤森撇撇嘴回答道：“如果你想研究灵魂里的那本书，我劝你还是低调点，否则出了什么事没人能帮得了你。” “我和司寇元山都是为皇室效力，只不过我的身份确实只是个男爵城主，他隶属于一支皇帝陛下直属的部队。” 陆小天问道：“皇家禁卫队？” 周鹤森摇摇头：“不是那种大规模的军队，他那支部队很神秘，因为这支部队是专门负责为皇帝陛下处理一些麻烦事情的，你倒是可以认为你身上的秘密和皇帝陛下有关，至少和他曾经想做的一件事情有关。” 解释完后他继续说道：“这个过程一直到十二年前突然有了转折，那时你的灵魂突然产生了崩溃的迹象，不过那些监视你的人似乎早有准备，立刻派司寇元山来接手，并且顺利带回了你灵魂中析出的东西，你的灵魂在那之后又重新回归稳定直至现在。” “至于你和混沌之种有什么关系我确实不清楚，需要你自己找答案。” 虽然没有得到全部答案，但是陆小天已经很满意了，便把这些问题暂时放在一旁，好奇地问道：“既然你和元山叔都是为皇室效力，为什么不让他把我灵魂这次结出的果实带走呢？” “你管那东西叫果实？这是什么破名字？算了，你自己的东西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周鹤森有点嫌弃地砸吧砸吧嘴后回答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的灵魂和混沌之种有什么关系吗，你把果实给他之后灵魂就会重归正常，还怎么去寻找答案？” 向前倾了倾身子，这位周大人语气中带着点蛊惑说道：“十二年一次的机会你就不好奇？你就甘心一直当实验品？” “我确实好奇，也不甘心，但是我更不傻。” 陆小天不上他得当，摇头拒绝道：“你刚才劝我要低调点，我觉得你说得对。” “随你便。” 周鹤森也不多劝，话锋一转语气歉意地说道：“对了，上午的事总归是我不对，为表歉意我教教你跟灵魂有关的知识，这些东西司寇元山肯定没我专业。” “歉意？” 陆小天一副你可别瞎编了的表情，敷衍说道：“免了免了，我可担不起。” 开玩笑，前前后后都是你在算计，弄不好罗比自杀都是你用死亡傀儡搞的鬼！ 你跟我说歉意？骗鬼呢？ “我真没坑你！” 哪知这次轮到周鹤森委屈了，一拍桌子提高声调说道：“还不是你那破能力弄的，我就算计你一次结果一直倒霉到现在！” “你看这，这里，还有这里！” 连着指了身上几处伤口，周鹤森语气激动地说道：“那些石锥跟长了眼睛似的盯着要害打，不是心脏就是腰，我怎么躲都躲不开！打完还不算，包扎完我干点什么都能牵动伤口！” 陆小天一听笑了，继续装傻：“周大人你这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跟我可没关系。” “别废话，学不学？”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