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来意
“队长！” 之前那名向陆小天汇报的士兵一直陪在四名剑士身边，见陆小天出来之后当先走到他身旁开口说道：“就是这四位想见您。” 陆小天点点头，对着不远处四名剑士笑了笑后回应道：“走，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说罢转身就走，那名士兵回身对四名剑士招了下手，示意对方跟上。 一行人两拐三拐来到城门边不远处的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子前，陆小天当先掏出钥匙开门而入，四名剑士略一犹豫后也跟着走进房间。 房间很小，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单人木板床之外只有一个小火炉和一张木桌几把椅子。 陆小天对着椅子一伸手，示意剑士落座后自己坐在床沿，士兵麻利地拿出引火工具点着一把干草塞进炉子，又放上几块木炭，确认木炭已经引燃之后把已经装满的水壶放在炉子上，这才对陆小天说道：“队长，这几位一早就找上我说有重要事情想拜托您。” “辛苦了，你去忙吧。” 陆小天对士兵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待到士兵退出房间并且把门关好之后才继续说道：“我是陆小天，冰城戍城卫队第三中队的队长，各位怎么称呼？” “我叫战天，楚州人，十几年前在冰城住过一阵。”说话的正是昨晚在酒吧打探消息的那个剑士，也是这五个人中发号施令的队长，他今天换了一身当地武士常穿的皮甲，武器也换成了普通长剑，很显然昨晚他们几个人也没闲着。 “这三位是我的兄弟，时间紧迫我就不一一介绍了。”战天说话很快，但是吐字清晰，急却不躁地继续说道：“陆队长神通广大，想来已经知道我们兄弟几个从哪来，老哥也不跟你掖着藏着，就有话直说了。” “战大哥爽快人。” 陆小天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转而笑呵呵地说道：“战天这个名字一听就是高手啊，几位兄弟看起来也身手远超我们这些大头兵。” 陆小天摆摆手，笑呵呵地打断了战天的话：“各位高手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们这些地方部队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说尽力而为，大不了一条命，还给皇帝陛下便是！” “陆队长不要妄自菲薄，这件事还真得你帮忙才行。”战天权当没听出陆小天话里的隐隐拒绝，说道：“我们在找一个人，准确来说，是在找一个被混沌之种感染的人。” 战天一改刚才笑呵呵的表情，严肃地说道：“他已经感染至少四十天，他体内的混沌之种成熟后危害有多大，陆队长想来也很清楚。” 混沌之种？！ 陆小天闻言神色一凛，怪不得皇家禁卫队锲而不舍地追到了这里，这种祸害确实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除掉。 混沌之种，是这个星球上最危险的东西，是动乱的源头，是所有智慧生命共同的敌人。 一旦感染了混沌之种，生命的理智和性格都会开始向着混沌无序堕落，他们日渐疯狂的情绪和想法会滋养体内的混沌之种，最终混沌之种成熟的时候，这个生命也将陷入彻底疯狂，一心只想着破坏一切，毁灭一切。 如果仅仅是危险也就算了，因为危险总归是可以被消灭的，但是混沌之种最令人感到恐怖的地方就是他无法被彻底消灭。 人们可以消灭混沌之种寄宿的生命，也可以凭借一些特殊的手段消灭这个生命体内的混沌之种，但是后者无法被完全消灭，甚至会因为世界上混沌之种越来越少的原因而导致现存的混沌之种具备更强的感染力，甚至可以腐化非生命体！这直接导致了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无论如何强大的力量和看似万全的方法都无法将其彻底消灭。 只因为他是起源之神的恶念在世间的具现物，是最纯粹的神之力量。 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只有秩序主神殿供奉的秩序石板，但也仅仅是可以势均力敌抗衡而已，同样无法彻底消灭混沌之种。 因为秩序石板是起源之神在世间善念的具现物，二者是完全平等的存在，只要起源之神创造的这个世界还在，那么这两个最纯粹的神之造物就必然存在，且必然无法被消灭，世间万物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恣意释放属于神的强大力量。 出于世间生物对“神”这个至高存在的探索欲和对力量的觊觎，自古以来无数生命围绕着这两个神之遗物展开了历时漫长的争夺，最终这两个神之造物分别衍生出了两个宗教——持有秩序石板的秩序神殿，拥有混沌之种的归一教派。 秩序神殿持有秩序石板已经有二百年历史，历代大主祭所率领的主祭团均将石板供奉在中大陆的主神殿中，同时复刻了众多一模一样的秩序拓板，分别供奉在分布于大陆各地的区域神殿中，分别由各神殿的祭祀日夜供奉祈祷，这些祭祀每时每刻都在感悟起源之神的善念，纯粹内心的同时获得更强大的真神力量，传播秩序的力量。 与其他宗教不同的是秩序神殿对世俗的权利并不感兴趣，神殿祭祀秉承着维护自然秩序的使命，保持随和自然的生活方式，用强大的奉献精神维护世界秩序，对抗一切恶意破坏的行径。 归一教派与秩序神殿的行事风格以及目标完全相反，这个宗教的每一个信徒体内都有一颗成熟的混沌之种，他们在堕落后会想方设法隐藏自己的疯狂，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着让更多的生命感染混沌之种，他们想将文明拉入深渊，将生命催毁殆尽，让世界重新归于虚无混沌。 此时此刻，陆小天才明白这支皇家禁卫队肩负着如此重大的任务，也才知道自己的家乡还潜藏着这么一个巨大的威胁。 怎么就不让人消停呢？头疼！ 但是不能不管啊！ 一旦混沌之种成熟了，那人大概率会立刻找个荒郊野岭藏起来，趁着大雪封山的机会抓几个人回来感染，感染一个传染俩，然后就是一大窝，往复循环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形成一个小聚集地，最后无论是大闹一番还是被发现铲除都免不了折腾他们戍城卫队。 这该死的玩意一旦传染起来比种土豆都快！ 更头疼！ 呼出一口气，陆小天点点头回应道：“混沌之种的危害我很清楚，这个忙我帮了。” “陆队长高义，战某先行谢过了。” 战天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地继续说道：“战某知道的信息也不多，只知道是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男人。事情紧急，还请陆队长帮忙在一天之内找出最近一周之内在冰城出现的所有陌生人，我和兄弟们有办法分辨谁感染了混沌之种。” “一天就要结果？” 陆小天本想讨价还价一番，但是转念一想混沌之种这玩意越拖越危险，就算给自己十天时间也无法降低后续风险，便神色郑重应承下来：“我不能保证找全，可是我会尽力。” “理解，理解。” 战天点点头没说太多要求，面前这小子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战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城主大人，你也别告诉我，但是我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兄弟也有话要说在前面。” 陆小天见对方不说话，知道是在等自己开条件，毕竟这是私下拜托他帮忙而不是通过正式途径下命令，他并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委，更不想手下兄弟忙活一圈之后反而惹祸上身，于是说道：“我就两点要求，第一，除非必要情况，否则我的人不直接参加战斗，他们都是普通士兵，我不想有无谓的伤亡。” 这很合理，战天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陆小天见状继续说道：“第二，这事我会尽力，如若不成，你别怪我。如果成了，还请把功劳算在我们戍城卫队队长身上。” 战天本以为陆小天要跟自己要钱或者别的好处，哪知是这样一个奇怪要求，不由得说道：“出力不留名，无利还起早，这可不是陆队长传闻中的风格。” “那都是谣言，谣言！” 陆小天摆了摆手，讪笑说道：“一心为皇帝陛下效命而已！” 战天闻言也不啰嗦，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等陆队长的好消息了。” 说罢，带着三个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剑士转身离开。 陆小天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对着门外喊到：“小虎！” “到！” 之前那名士兵立刻推门而入：“队长您找我？” “通知全队，十分钟后集合。” “是！” 名为小虎的士兵领命而去，陆小天眉头微微皱起，一动不动陷入沉思。 他有一种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