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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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贾又扔了几次飞镖,次次正中靶心。 大家鼓掌后,请詹贾喝酒,詹贾来者不拒,喝了脸上更红了,站起来摇摇晃晃,但就是不倒。还表演了胯下扔飞镖,倒立扔飞镖等花式,还是正中靶心。 秦借晚注意到他的手势还是婴儿拳,整个飞镖好像藏在手心里,照理说这样的手势别说扔准了,就是能扔出去都不容易,可詹贾就是能扔好。 好不容易等台上的伊丽莎白素贞开始唱歌,大家的注意力才被吸引过去。 詹贾站起来,又松掉一格皮带,再松下去,裤子都要掉了。 秦借晚问他:“要吃晚饭了?” 詹贾摇头:“饱了,不吃了。” 然后往里面走。秦借晚跟上。 詹贾走到二楼一个办公室,推门进去,一个穿着白西服的人,戴着白帽子的人坐在办公桌后,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看。 詹贾一进来,他愣了一下,就笑容满面地迎出来,秦借晚看到他穿的还是白皮鞋、白袜子。当然裤子也是白的。 说实话,一身的素,都可以直接当寿衣穿了。 詹贾和白西服拥抱后,互相拍了拍背,白西服看向秦借晚,詹贾跟秦借晚介绍:“这是夜店的老板,白总。白总,这是我的学徒,秦借晚。” 白总热情地跟秦借晚握手,一点都不惊讶昔日的大明星成了詹贾的学徒,反而跟秦借晚说:“你跟着他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秦借晚不置可否,目前来说,只看到詹贾吃饭、喝酒、松皮带了,如果这些也是什么了不得的技术,那她宁可什么也学不会。 白总看看手表,问:“时间还有,要不来一次?” “好。”詹贾点头。 白总从桌底拿出一捆皮搋子,有红有黑。 詹贾拿黑,白总拿红。 两人携手走进隔壁一扇小门。 呼—— 终于开始做正事了! 秦借晚的心又开始期待。 铺垫了这么久,原来是到夜店老板的私人卫生间里疏通管道。 难怪夜店员工对他毕恭毕敬,看来他跟白总的私交很好。 秦借晚跟着进了小门。 小门里面果然是个卫生间,只不过比一般人家的客厅还要大。 除了一个马桶孤零零地立着,还有一大面的白墙。 在这里,举行一场小型的50米短跑比赛,八个人一组比赛都行。 秦借晚搞不懂白总的装修审美,是一天花在卫生间的时间比在办公室都要多吗?难怪你的马桶经常堵。 而且—— 秦借晚看着白总手持红皮搋子跟詹贾并肩而立,面对白墙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奇怪。 你既然请詹贾来疏通管道,为什么自己也要拿着皮搋子啊! 正想着,啪的一声,白总身法如龙,摇臂一甩,皮搋子飞出钉在墙上,坚持了一会儿,掉到地上,墙上留下一个X形的印记。 秦借晚看地上的红皮搋子,这才发现白总的搋子是特殊的X形,也不知道这样的形状怎么拿来通管道。 然后,詹贾飞出黑皮搋子,黑皮搋子钉在墙上,不再落下。 白总、詹贾就这样依次甩搋子,白总的搋子总是粘不住,坚持一会儿,就掉下来,留下X印记。 詹贾的搋子却总能粘住,黑色的皮碗,牢牢扣在墙上,形成一个圆印。 X、圆、X、圆…… 白总、詹贾手中的皮搋子越来越少,两人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一面空旷的大白墙几乎都没有新的地方可以立皮搋子。 啪! 詹贾飞出手中最后一支皮搋子,钉在墙上。 白总手持皮搋子,凝视白墙良久,终于长叹出声:“唉,又输了。走,喝酒去。” 白总拉着詹贾出去喝酒,出去的时候,经过秦借晚身边,还说要上厕所吗?请自便。 白总带上了卫生间的门。 秦借晚看着白墙上X,圆的痕迹,手握紧,又松开,地上的皮搋子也浮到半空,连墙上的黑皮搋子的木柄也开始摇动。 秦借晚终于忍不住吐槽: 你是个疏通师傅啊! 为什么来卫生间里跟客户用皮搋子下五子棋啊! 詹贾跟白总喝完酒,又勾肩搭背地出去。 秦借晚跟出去。她就想看看詹贾什么时候开始干正事。 舞台上伊丽莎白素贞也不唱歌了,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地搬着道具,看来要准备下一场演出。 伊丽莎白素贞没下台,还在台上跑来跑去,调动现场气氛,跑到哪里,哪里的欢呼声就大起来。 詹贾也挤到台下去制造声浪,跟一帮人肩搭着肩,晃来晃去。 这就是疏通吗? 秦借晚不理解。还是说当疏通师傅的最高境界就是跟客户打成一片,让他们忘了叫你来的原始目的。 秦借晚问白总:“你跟他到底怎么认识的?” 白总说:“扔飞镖认识的。” “飞镖?” “是的。我讨厌利用壮志骗吃骗喝的客人。可是真有技术的客人我向来都是佩服的。詹贾的飞镖技术出神入化,有一只飞镖甚至在标靶上呆了足足一个月。可是他还是不满足,精益求精,力求突破。就冲他这种精神,就值得我们夜店所有员工的尊敬!” 秦借晚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尊敬的。 这时音乐声一变,转成紧密的鼓点,灯光暗下来,欢呼声停止。 白总看向台上,说:“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 秦借晚跟着看向台上,伊丽莎白素贞不知何时站在了一个大圆盘边上,工作人员拿绳子把她绑在上面。 然后舞台的另一面,有一个马桶,灯光打在上面,马桶闪闪发光。 到底要表演什么? 总不会是—— 主持人大声介绍:“接下来,欢迎我们的神奇飞镖手上场。” 秦借晚看着詹贾手撑在台边,噌的一下跳了上去。 大家一起欢呼,甚至有应援的声浪,詹贾、詹贾…… 秦借晚震惊了。 难道詹贾在夜店耗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就是为了晚上这场表演? 当众疏通马桶? 这算哪门子表演? 还是说詹贾仅凭一己之力,把疏通这门手艺,升华成了一门艺术? 詹贾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远方,应援声浪渐渐平息,所有人仰头盯着他。 詹贾站在闪光马桶边,光芒像溅开的锡水,聚在他身上,变成了月亮。 秦借晚甚至听到有人紧张的咽口水声,就是从白总喉咙里发出来的。 噌、噌、噌噌噌…… 工作人员旋转起圆盘,伊丽莎白素贞绑在圆盘上也跟着旋转,长发像海草般飘荡,裙角也是一样,却没有人看她,所有人的目光还是聚焦在舞台的另一端,詹贾身上。 詹贾终于动了。 他转身面朝马桶,一只手缓缓伸进去,脸上的表情凝重的好像要从水里救出一个溺水的孩子。 光柱进一步缩小,只罩住了他的手。 马桶的水光倒泛上来,像是湖水般荡漾,映在詹贾脸上。 “啊——”有人控制不住自己,叫了一声,马上捂住嘴。 没有人责怪他。 因为换成第一次看表演的自己,恐怕也会失声叫出来。 秦借晚看到有两个人挤到台前,看得最为专注。 一个是面相极其严肃的男人,站在那里,和夜店纸醉金迷的氛围格格不入,更像来网吧抓学生的教导主任。 另一个是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钳子,工作服上印着“星球汽修”。 詹贾的手自从伸入马桶后,就再没拿出来过,整个人像雕塑一般,半跪在马桶前,一动不动,只有眉头越皱越紧。 然后他动了,慢慢地站起来,观众们也跟着踮脚。 只见詹贾从马桶里拉出一个金灿灿的—— 皮搋子。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甚至因为过于紧张,忘了呼吸,晕倒过去。 身后马上有人扶住,夜店的员工跟上,把晕倒的人扶了出去。 白总可能是看过很多次的缘故,抵抗力较好,身子晃了晃,还能站稳,不过呼吸声明显急促了许多。 秦借晚眨眨眼,再看过去。 金灿灿的光像蜂蜜一样,厚厚地抹在皮搋子的木柄上,皮碗上,流淌着。 确实是一支金色的皮搋子。 难道詹贾真的要当众表演疏通吗?就用这支金灿灿的皮搋子? 鼓点再变,变成浑厚悲壮的曲调。 工作人员上台,给詹贾眼睛蒙上黑布,还伸出两根手指在詹贾面前晃一晃,问:“一加一等于几?” 詹贾说:“三!” 工作人员把两根手指给大家看,示意詹贾的黑布完全遮挡了视线,现在他看不见了。 工作人员没有马上退开,还按着詹贾的肩膀,让他原地转了十圈,这才下台。 詹贾背对着旋转的圆盘,高举金搋子,白总握紧双手,有人小声提醒:“后面!” 可是詹贾完全看不见,凭着直觉,调整了一下站位,依然向前扔出了皮搋子。 众人惊呼声中,皮搋子划出一段圆弧,反向后飞去,刚好钉在伊丽莎白素贞头上。 圆盘慢下来,工作人员扶伊丽莎白素贞下来。 伊丽莎白素贞勉强走直线到詹贾身边,詹贾摘下黑布,握着伊丽莎白素贞的手举起来,绕场一周,接受大家的欢呼。 詹贾!詹贾!詹贾! 白总也加入狂吼的人群。 之前那个严肃男人和“星球汽修”工作服的人更是爬上台去,一左一右扛起詹贾,在场中游行。 观众中还是有冷静的人,尝试融入这节日般的氛围,却怎么也融不进去。 他问秦借晚:“为什么他们这么激动?又不是扔飞刀。” 秦借晚摇头。她也不知道。 对啊。又不是蒙眼扔飞刀。不过是皮搋子而已,扔不准,也不会出人命,甚至连条疤都留不下,为什么这么激动?好像创造什么记录似的。 冷静的观众继续找人问,终于让他找到一个夜店常客,自称观看詹贾表演不下一百次的忠实粉丝。 冷静观众:“又不是飞刀?为什么这么激动?” 夜店常客:“那金色的皮搋子比飞刀还厉害!差点打到,怎么能不激动!只有詹贾才有这样的实力,才有这样的胆量,敢蒙眼飞皮搋子!” 冷静观众:“对啊。我就是想问为什么皮搋子比飞刀还厉害?” 夜店常客:“金色皮搋子是用过的啊!” 冷静观众瞬间不冷静了,啊啊啊啊!詹贾!詹贾!詹贾!冷静观众也加入到狂热的人群中去。 秦借晚也震了一下,看向坐在严肃男人和星球汽修肩膀上的詹贾,忍不住在想一个问题: 所以,为什么一个疏通师傅要在工作时间来夜店表演蒙眼扔皮搋子啊!